她看到雷克斯微低下眼帘,用近乎叹息的语调和她说道:“你怎么总想走?”
    脑海中蓦然闪过一阵阵画面,还没来得及看清却已经消失不见,她愣愣地看着雷克斯,还没开口,就听雷克斯又继续道:“房青,你觉得我会认错人吗?”
    “我……”房青和他对视,雷克斯的脸熟悉又陌生,她呆呆地看着他,而后转过脸,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雷克斯,你今晚过分了。”
    “我们只见过几次,你就做出这种行为。现在让我走,我不会再追究。”
    “你说过的话自己都不遵守,那我也没必要遵循那些了。”
    雷克斯凑近的呼吸缠绕在耳边,房青听到他低声道:“骗了我那么多次,这次就不会再随便放你跑了。”
    他在说什么?谁骗他了?房青的大脑急速运转,还没来得及反驳,雷克斯已经站起了身,“你就在这里住吧,反正也是你的房间。”
    他微微一笑,绅士而又礼貌,却莫名透出一丝压抑的邪气,“我明天会让管家去你那里把东西都搬过来的。”
    什么意思?
    一直到雷克斯起身离开,房青都没理解雷克斯说的话,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她猛地坐起身,开始思考为什么自己刚才对雷克斯这么客气。
    明明就应该直接飙战力把雷克斯打倒然后离开,但是她刚才居然没有过这个念头。
    不正常。
    想起那个吻,房青捂住脸,耳尖又不自觉地开始发烫。
    太罪恶了,她在心底谴责自己。
    但又摆脱不了那该死的熟悉感。
    怎么可以真就住在这里,房青叹了口气,下床走到卧室门口,打算开门直接偷偷溜走。
    按下门把,打不开。
    心里一个想法浮现,房青又试了几次,发现雷克斯居然真的用战力把门给锁住了。
    ——只能用自己的战力强行破开了,但是这样的话,雷克斯一定就会知道了。
    房青烦躁地挠了挠头,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来回踱步的步伐一顿,又返回门锁前,细细地观察起锁住门的在流动的战力。
    缠绕着蓝白战力团莫名熟悉,房青弯下腰,将自己的战力飚起些许,洁白的战力能量流进门锁,和门上的缕缕白光融合为一。
    雷克斯的话在耳边回绕:“房青,你觉得我会认错人吗?”
    一记轰雷。
    雷克斯的身上,怎么会有她的战力?
    房青死死盯着这团缠绕流动着的战力,刚才和雷克斯的对话一遍又一遍回荡在脑海。
    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房青站起身,沉思着走到了推拉门边。
    暖光在树影间绰绰,雨水拍打着木制围栏,屋檐上淅沥的雨帘落下。
    她到底忘记了什么事情?
    看雷克斯的反应,好像还挺严重的。
    不会真是她的问题吧?骗财骗色?始乱终弃?
    房青越想越觉得理亏,她讪讪挠了挠头,又觉得自己不会做这种事情。
    那怎么就不记得了?
    会不会是雷克斯说这些话骗她?
    但是他身上又有她的战力。
    房青靠着玻璃门,听着雨点滴答作响,不知过了多久,她长叹了一口气。
    潮气袭了上来,房青只觉得从脚底凉到了脑袋,她起身躺回床上,就着昏黄的床头灯光开始进行最后的抉择。
    雷克斯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滅。
    只是……
    房青靠在枕头上,看向天花板,她的手机现在在雷克斯那里,没办法和别的人联系,这样的话,她就只能先一个人去了。
    身上渐渐暖了起来,困意一并上了头,房青揉了揉太阳穴,决定明早问问汪大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没想到,雷克斯不仅锁了她的门,从早上出门到她进芭乐高中,都要一直在她旁边。
    这让她怎么和汪大东聊这个事情?
    房青看雷克斯在自己的办公桌上非常理所应当地处理文件,无奈道:“雷克斯,你到底想干嘛?昨晚的事情就算了,我现在在上班。”
    雷克斯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优雅且从容微笑,“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房青。”
    房青疑惑。
    “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雷克斯掀起眼眸看向她,“不过鉴于你的守信度,你的话我不相信,所以除非我和你一起去。”
    “开什么玩笑,”房青下意识拒绝,注意到雷克斯面上流过的一丝阴沉,她讪讪笑了笑,补救道:“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在我身上费那么多心思。”
    “那什么,我以后也不一定就在金时空呢是吧,我是真不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了,要是我骗了你,我就给你非常郑重地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