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后,我感到吹来的风都是那么地冷,冷冷的风吹得我心寒。
    为什么会这样?在家时,相信爹一定是用他的养身之道来吩咐雪靖照顾我的,他不见得会害自己女儿的,可是我怎么会染上这种毒呢?
    我能活多久也许还是个未知数,不过,我想起自己昨天说过,在边疆老人身边,我要死都难了。也许是有很多线生机的吧。
    伴着夕阳,我想着这些。
    静静地靠在床背上,我想着这些。
    “欧阳姑娘,好些了吗?”
    声音很温和地响了起来,师公依然穿着那身素衣,来到床边。
    “我没事儿的。”我说出的这三个字,声音几乎没有发出来。
    “老爷爷,我想我只是发烧而已吧,没那么严重中什么毒的。”
    “发烧?”
    “发烧会浑身发冷啊。”
    “不是只有发烧才会身体发冷的,不排除体内有寒毒身体发冷。”
    老爷爷一副有经验的样子说着。
    我知道,和神医生对峙往往没有好下场,尤其是和这么一代神医理论。
    “姑娘,你的家人呢?要治好你的病,必须要到我徒弟那儿去。”
    “到您徒弟那去和我家人有什么关系?”我明白,师公在说要把我带到我爹那去,我不相信我爹还有师妹。
    “家父同意我出来,我就是半个月不回去也没关系。”
    “是吗?”他的眼神,明显说着疑惑,在这个年代,女孩子家随随便便出门是很不可思议,更是违背道义的。
    “你的病症很罕见,我不过是想看看我那好徒儿这么多年不出江湖是不是还有能力替别人治病。”
    老人笑呵呵,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马上镇定的我回答他:“您准备带我去找那位欧阳明日是吗?”
    不知道这样直呼我爹的名字算不算不孝,不过我知道,这生我大概没法当个孝子了。
    “怎么了?我就这么一个徒弟呀?不找他找谁呀?”
    “我怕自己身份低微,我不配。”
    “没事的。”老人似在安慰我,“他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儿,你们能成为好朋友的吧?瞧瞧,能治好病又能交朋友,多好呀?”
    我佩服这么一个老顽童这么有兴致和我开玩笑。
    沉默会后,我的声音响起。
    “何时回去?”
    刚说出这句话我就觉得自己实在太傻了,为什么不干脆说出来我对于老爷爷而言的一种身份?为什么不让我爹过来帮我看好好不让别人知道?
    我明白,这样子回去会让人觉得很唐突,甚至是不可思议,平时连喷嚏都不打的我,居然中了毒,而且是只有神医才能看好的。
    我更是奇怪为什么十多年来我爹他怎么都没察觉到我体内的毒呢?而且我根本不想承认我中什么毒,这些症状生任何病都会出现的,为什么我一出现就被诊断为寒毒?不懂,真的不懂,同样的事情,在我身上发生竟是那么地不一样。
    潋滟会和司马叔叔吵吵架,我也会和我爹吵架,但是我总感到那么不同,潋滟和司马叔叔这样只是吵架,而我和我爹......仿佛就是出于我的任性自私,是吗?
    我的目光开始暗淡.
    “欧阳姑娘,你在想什么?”
    师公的声音很平和,像轻轻吹拂冰雪的暖风。
    “我只是在想,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您的徒弟阁下呢。”
    我的声音幽幽的,因为我感到浑身无力。
    未等待师公回答,我的眼皮在瞬间忽然地沉了下来,一丝丝的困意席卷了全身,手脚也忽然地渐渐凉了下来,盖在身上很柔软的被子我竟感到那么毛。
    师公利马让我躺下了。
    他在我耳朵旁边说着:
    “别想太多,快睡吧。如果你明天有体力的话,我就带你去找明日,你的病这样拖下去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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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忆,你没事吧?”
    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我正收拾着东西,却听到了师公的声音。
    回过头,我微微笑,“我不会晕的,要晕也要到家才晕呀!”
    心里我忽然一凉,我感到自己一定泄露了什么,便把笑容展现得更灿烂:“我是说,到了我自己家才晕,我不会连累老爷爷的。”
    师公笑笑,脸上的皱纹也微微开花,似乎并不在意我之前说了什么。
    扑棱的声音飘到我身上,是小白鸽,用它那轻巧的爪子搭在了我肩上,我温柔地抱起它,来到了窗边。
    “你很会放纵自由啊。”
    “那大概也是人生的境界吧!”看着飞走的小白鸽,我不知为何这么说了,这么回答了师公。
    “傻丫头,想入非非拉,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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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欧阳山庄离师公那也不算很远,一路上我并没喘多大气,真希望自己的寒毒只是南柯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