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不悲伤的我,眼泪刷刷刷地洗了面颊。
    我躺在她怀里,静静地哭着。
    她将我抱地更紧了。
    原本的夜晚,都只是我一个人静静看着黑暗夜空,时不时而地伴随着身体上的寒毒而入睡。
    但是这个夜晚,有个曾经眼神中充满恨意的女人陪着我。
    “你……你抖什么?”她抱着我,一定感到我的身子在抖。
    我抬起头,知道自己头上都是汗,看着夜无雪的眼神也越来越不清晰。
    “发作了呗,药物未必抑制得住。”
    我的声音轻淡如云薄雾。
    “夜阿姨……万一……万一我死了……”
    她不安地看着我,将我抱得更紧了,她的额头上,竟然也沁出了丝丝水迹,深锁眉头的夜无雪看起来是如此不安和不知所云。
    “你等着,我把赛华佗找来!”
    她想放下我,却被我一把抱得更紧了。
    “你……”
    “不,我不想死得那么孤单……”
    话音未完,眼前的世界对我来说立刻一片漆黑。
    头一沉,我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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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深的暗河,细细的水声不如清澈的溪水般潺潺动听。
    相反,只有另人竖起汗毛的幽冷。
    白衣人的面孔被比雾更浓的斗篷遮挡住。
    可我分明感受到他眼神中朝我射出的幽冷幽冷。
    黑衣的夜无雪站在白衣人身边,一副手下的样子。
    她看的我眼神在冷漠中加进了几分奇怪。
    白衣人玩弄着手中的白玉扳指,问道:“赛华佗的女儿?”
    他手指上的扳指在黑暗的幽冷中似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和他整个人并不十分相配。
    “是。”夜无雪低声应答着,“赛华佗他就这么一个嫡嫡亲亲的独生女儿。”
    “掌上明珠啊。”
    白衣人并没有看我。
    “可惜,那丫头倔得很,并不想做个千金大小姐。”
    眼前的白衣人迟迟抬起头,凑到我面前,握住我的下巴,仔细端详着。
    即使靠这么近,我依然还是看不清他的容貌,不仅因为他的脸被遮住,也因为寒毒的发作和我体力的不支,让我的视力越来越差了。
    “好俊个丫头!”他似乎在赞叹,“天之娇女……却可能断送此生。”
    白衣人仰天长笑着。
    笑声中带着浓浓的讽刺。
    “有完没完?”
    我不抬头看他们,淡淡问出,“找个夜无雪彻底把我骗进,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爹呢?”
    白衣人再次凑到我脸上,“你真想知道?”
    我定神看着白衣人,眼神中没有任何温柔,或者说至今,我没有对任何人温柔吧。
    白衣人似而淡淡一冷笑,随手把一包东西丢到了我面前。
    “给她松绑。”
    夜无雪顺从地走到我边上,蹲下身替我解开了绳子。
    她的手十分冰冷,却让我感觉不是因为身体冷才冷,而是体内的某种气息使她手很冷。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对我表现得那么温情,难道只是想博得我的好感而把我带到这里来吗?我死死看着她替我解开绳子的样子,一切,都是那么漠然。
    我恨道:“走开,我自己会松绑!”
    我利索地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
    夜无雪像个冷血动物,眼皮眨也不眨一下回到了白衣人的边上。
    “你为什么不打开看看?”
    “我不敢保证里面有没有冲天雷。”
    “你老爹怎么舍得炸死你呢?”
    我心一惊,难道说这包东西是爹要给我的吗?可是,我并没有去立刻打开它,而是看着眼前的白衣人。
    待后,我才默然地打开那个包裹。
    可是,我的呼吸却被它给夺去了!
    静静躺在白色布包中的,正是我最最心爱的横笛啊!
    它的恬静中流露出淡淡的光华,我颤抖着用手拿起它,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那种滋味不知如何形容。
    久而,我淡淡抬起头,道:“家父现身现何处?”
    “你的夜阿姨知道,有的事,就连我都是不知道的。”
    白衣人说罢起身,等他站起来,我才发现,他,身材体形模样,和我爹居然那是那么像的。
    “无雪。”
    他用命令的口气道,“看好她。”
    “是。”
    夜无雪回答得如死灰一般。
    “必要时,就杀了她。”
    白衣人轻轻在夜无雪的耳边道出了。
    静如死灰的暗渊,有着静静流淌的水声,但是,水声听上去是如此冰冷。
    “你没话说了吗?”
    夜无雪坐在我的面前,冷冷问出。
    “你让我没话可说,但是如果你要听什么,我愿意说给你听。”
    我缩紧自己的身子,这个地窖,实在是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