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不悲伤的我,眼泪刷刷刷地洗了面颊。
我躺在她怀里,静静地哭着。
她将我抱地更紧了。
原本的夜晚,都只是我一个人静静看着黑暗夜空,时不时而地伴随着身体上的寒毒而入睡。
但是这个夜晚,有个曾经眼神中充满恨意的女人陪着我。
“你……你抖什么?”她抱着我,一定感到我的身子在抖。
我抬起头,知道自己头上都是汗,看着夜无雪的眼神也越来越不清晰。
“发作了呗,药物未必抑制得住。”
我的声音轻淡如云薄雾。
“夜阿姨……万一……万一我死了……”
她不安地看着我,将我抱得更紧了,她的额头上,竟然也沁出了丝丝水迹,深锁眉头的夜无雪看起来是如此不安和不知所云。
“你等着,我把赛华佗找来!”
她想放下我,却被我一把抱得更紧了。
“你……”
“不,我不想死得那么孤单……”
话音未完,眼前的世界对我来说立刻一片漆黑。
头一沉,我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
幽深的暗河,细细的水声不如清澈的溪水般潺潺动听。
相反,只有另人竖起汗毛的幽冷。
白衣人的面孔被比雾更浓的斗篷遮挡住。
可我分明感受到他眼神中朝我射出的幽冷幽冷。
黑衣的夜无雪站在白衣人身边,一副手下的样子。
她看的我眼神在冷漠中加进了几分奇怪。
白衣人玩弄着手中的白玉扳指,问道:“赛华佗的女儿?”
他手指上的扳指在黑暗的幽冷中似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和他整个人并不十分相配。
“是。”夜无雪低声应答着,“赛华佗他就这么一个嫡嫡亲亲的独生女儿。”
“掌上明珠啊。”
白衣人并没有看我。
“可惜,那丫头倔得很,并不想做个千金大小姐。”
眼前的白衣人迟迟抬起头,凑到我面前,握住我的下巴,仔细端详着。
即使靠这么近,我依然还是看不清他的容貌,不仅因为他的脸被遮住,也因为寒毒的发作和我体力的不支,让我的视力越来越差了。
“好俊个丫头!”他似乎在赞叹,“天之娇女……却可能断送此生。”
白衣人仰天长笑着。
笑声中带着浓浓的讽刺。
“有完没完?”
我不抬头看他们,淡淡问出,“找个夜无雪彻底把我骗进,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爹呢?”
白衣人再次凑到我脸上,“你真想知道?”
我定神看着白衣人,眼神中没有任何温柔,或者说至今,我没有对任何人温柔吧。
白衣人似而淡淡一冷笑,随手把一包东西丢到了我面前。
“给她松绑。”
夜无雪顺从地走到我边上,蹲下身替我解开了绳子。
她的手十分冰冷,却让我感觉不是因为身体冷才冷,而是体内的某种气息使她手很冷。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对我表现得那么温情,难道只是想博得我的好感而把我带到这里来吗?我死死看着她替我解开绳子的样子,一切,都是那么漠然。
我恨道:“走开,我自己会松绑!”
我利索地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
夜无雪像个冷血动物,眼皮眨也不眨一下回到了白衣人的边上。
“你为什么不打开看看?”
“我不敢保证里面有没有冲天雷。”
“你老爹怎么舍得炸死你呢?”
我心一惊,难道说这包东西是爹要给我的吗?可是,我并没有去立刻打开它,而是看着眼前的白衣人。
待后,我才默然地打开那个包裹。
可是,我的呼吸却被它给夺去了!
静静躺在白色布包中的,正是我最最心爱的横笛啊!
它的恬静中流露出淡淡的光华,我颤抖着用手拿起它,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那种滋味不知如何形容。
久而,我淡淡抬起头,道:“家父现身现何处?”
“你的夜阿姨知道,有的事,就连我都是不知道的。”
白衣人说罢起身,等他站起来,我才发现,他,身材体形模样,和我爹居然那是那么像的。
“无雪。”
他用命令的口气道,“看好她。”
“是。”
夜无雪回答得如死灰一般。
“必要时,就杀了她。”
白衣人轻轻在夜无雪的耳边道出了。
静如死灰的暗渊,有着静静流淌的水声,但是,水声听上去是如此冰冷。
“你没话说了吗?”
夜无雪坐在我的面前,冷冷问出。
“你让我没话可说,但是如果你要听什么,我愿意说给你听。”
我缩紧自己的身子,这个地窖,实在是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