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啦……只要那笨丫头能安然无恙,我就是腿跑累死也没关系啦……欧阳叔叔,如忆阿姨希望我好好对她,我又怎么能逃呢?
    几日里,一直是潋滟服侍霜忆的起居,除了她,任何宫女都没法接近玉女神医,甚至无法接近欧阳霜忆所居的白楼。
    那座楼,白玉雕砌啊,浑然一股白,不免成为烈焰楼的焦点,听说,在欧阳神医没搬进去前,王主便早修造了。
    这么说,长凌对霜忆好象很……用心……可到底用的是什么心?江湖中谁又知道?
    那日,我伏在白楼上,听着姐姐和那笨丫头的谈话。
    霜忆看姐姐的眼神中浑然没有恨意,充满柔和,倒是潋滟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她温柔地掀起她的衣袖,柔声道:“龙魂刀伤还好吧?”
    潋滟像是受了惊,挣脱霜忆,惊异打量着她,我才发现,这个司马潋滟已经不是三年前充满天真活泼的堂姐了,她的目光冷了许多。
    霜忆温柔替她拉好袖子。
    “无论你变得怎样,你始终是我的潋滟啊……只是我不明白,司马叔叔和上官阿姨怎么会允许你和长凌……这样……?”
    潋滟再度一惊,接而凄婉道:“霜忆……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能尝到失去亲人的滋味……何况,我不信如忆阿姨就这么死了……”
    霜忆目光一紧,将她拥入了怀里,不再过问。
    “上官阿姨还没火化吧?”
    “恩……”
    “你愿意帮我吗?”
    “……”
    “成交吗?”
    *** ***
    我倒是想看看,霜儿她是如何妙手回春的,看来这回还真有死人被她从棺材里拉起,只是我仍不太相信,这就叫不死不救的吗?哈哈,我以为她是死了也不救呢……
    自从答应了潋滟,她显得更为沉静了,翻看的却都是最最基础的医书,我对她的用意并不十分清楚,只是看到了世上多了另个赛华佗,她也许是胜扁鹊的吧。
    绿树浓阴,楼台倒影,水晶帘雨,花香馥郁……她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水气迷雾的白玉楼里,她用纤长的手指轻轻翻着书页,一身素白的衣纱有着说不出的仙气。
    ……
    “记住潋滟,在沙漠之甍里采集每日露出时的金莲花之露,每日日落时采集绿柳树之叶,它们的灵气放才能抑制住女神龙体内的气息不流失。”
    ……
    潋滟是带着疑惑听这话的,但还是相信了,她的眼光告诉我她独自去了沙漠之甍,也没有告诉堂兄……也许堂兄是对不起他娘的吧。
    那日,烈焰王主又再度来到了霜忆呆的白楼,似乎还有不少酒气。
    “多喝酒伤肝。”
    我听着霜儿这么说出,目光中流露出丝丝关心,她扶堂兄坐下,倒了茶。
    “这……”王主才要喝茶,却忽然一顿。
    霜忆微笑:“这是家母采集的荷花瓣,我也就把它做成茶叶了,想想荷花清爽怡人,恐怕对‘杂气’也很有效吧。”
    “我听娘说……”司马堂兄喝下茶,说道:“这荷花是二十几年前采的……你又是怎么保存那份新鲜的?”
    “你忘了家父是神医了吗?他有本领封了我怎么没本领封了这荷花的清香?况且,我也能做到……”
    王主看着神医的目光接而一变,起身欲离去。
    “等等……!”使我吃惊的是,霜忆喝住了他,小碎步追上,把一包荷叶包着的东西给了他。
    “里面有些清凉解毒的茶叶,记住每日用膳后冲泡服下,还有……山珍海味少吃为好,酒……更是别多喝。”
    堂兄带着复杂意味瞅着眼前的少女,迟疑着接过,便不再说话,尽自离开了白楼。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完后顿时气得趴在了屋檐上……死丫头……笨丫头……那人可是要占有你的……你还对他那么好……怎么也就从来没见过你对我好过。
    我便从怀里拿出块丝绢,上面还有着淡淡的血迹。
    三年前,陶瓷划破我的手指,她很细心很细心地替我包上了。
    丫头……我不信你心里没有我……
    *** ***
    这些日子以来,堂兄几乎天天去白楼,而我,也是天天在那边偷看——其实那哪能叫偷看呢?我是在保护她啊……可是,如果我要保护她,又何必每次在自己热血冲上心口时仍然在一旁看着?
    好几次,堂兄他几乎快扒去了霜忆的衣裳,几乎快占有她了,我也几乎快冲上去了,可长凌却倒下——终究是逃不过玉女神医的那一击啊……
    霜忆看着昏睡中的司马长凌,眼中无限复杂深邃。
    笨丫头……
    你是喜欢他了吗?
    你是在爱这个年轻的霸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