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韶荭不知道把感冒传染给别人,是不是真的好得比较快,但是激烈运动虽然更疲累,却也因为逼出一身汗,让她还没机会服用医生开的退烧药,便自动退烧了。
    路宙翼当然功不可没了,安韶荭拿着空空的杯子,边娇羞地想,除了第一次之外,前天晚上是他们结婚以来,路宙翼对她最温柔的一次了!
    天啦!一大早就对那档子事回味无穷,她什么时候变那么色啦!
    虽然感冒还没完全好,但她知道路宙翼在乎她每天冲泡的热饮,她自然就精神百倍,看见头一次空荡荡的马克杯,第一次感觉自己真的像个老婆。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电话上头的来电显示,更拉高安韶荭的嘴角,她一接起电话,传来的是路宙翼好听的声音。
    “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爸妈刚刚出门要去南部喝喜酒,凰凰有事,一大早就先去学校了。”
    电话那头迟疑了半晌,“你今天有课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在工作室,赶着要的企划案不小心忘在家里了,如果你有课的话,我再自己回去拿好了。”
    安韶荭眼尖地看见手边一份企划案,上头的署名,是亚洲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她犹豫了一秒钟,然后咬着牙、下定决心,“我今天没课,马上帮你送过去。”
    挂上电话以后,为免好心同学打来催促,安韶荭马上把口袋里的手机关机,随即抓起桌上的资料夹,叫了台计程车,直奔路宙翼的工作室。
    望着一只小天竺鼠气喘吁吁,路宙翼完全不怀疑她可能懒得等电梯,直接飞奔六楼。
    “为什么没穿外套?”外面那么冷,她感冒又还没好,就算赶着帮他送企划案,也没差穿外套的那几秒钟吧!
    “外套?”
    安韶荭一脸恍然,路宙翼眼角微微抽动,原来这家伙根本不是赶时间没空穿外套,是根本忘记要加件外套再出门!
    “你先去里面的小房间休息一下,晚一点我们再一起回去。”已经让客户等得太久,路宙翼交代完便赶紧去忙。
    偷偷觑一眼墙上的时钟,不偏不倚指向九点整,这时候大家都在准备考试了吧?安韶荭默默地想。
    不知道缺考还有没有补考的机会?为了老公的工作,就算被死当,她也心甘情愿,尤其是路宙翼今天居然将她泡的热咖啡喝完……
    反正她现在赶去学校也来不及了,而且“一起回去”四个字有诱人的魔力,夫妻俩一起回家的画面浮现在脑海……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考试的事抛在脑后,大跨步走向工作室里的小房间。
    等着、等着,“无聊”两个字压得眼皮沉重,安韶荭不知何时睡着了;当路宙翼忙完,看见的是一只忙着打盹的小天竺鼠。
    他不想吵她安眠,又担心她没盖好被子会着凉,结果一鸡婆反而把她吵醒。
    “你忙完了喔?”她揉揉惺忪的眼,还一脸爱困。
    “嗯,肚子饿吗?我请你吃大餐,就当你替我送企划案的谢礼。”分明是关心她的胃可能还没进帐,但他下意识不想承认。
    好久不见的轻声细语,就算是出自感谢,也够安韶荭感动得泪眼汪汪了,“今天的你很不一样……”
    “什么?”这家伙又哪根筋没接好?
    “如果不是我发烧、会错意,就是你今天脑袋有问题,才会喝我煮的咖啡、说要请我吃大餐。”她喃喃自语一般,沉浸在自己的感动中。
    她特地替他准备热饮,难道不希望他接受好意吗?结果他顺了她的意,却反倒让她认为是脑袋有问题?路宙翼哭笑不得。
    怎么他一点小恩小惠,在她眼里都像大慈大悲呢?过去她暗恋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不奇怪,可她都成了他老婆,怎么还是一点都没有长进?敢情是他平日太过恶劣,她才会把他一点温柔当作施舍?
    摸着良心回答,他的确对她不够好,可是既然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她为何还要眼巴巴的守着他、爱着他呢?
    “或许我脑袋真的有问题吧!”因为心头那份软化,他不觉脱口而出,“再不然就是让你传染感冒,我也发烧了吧!”
    “真的吗?”她就说嘛!难怪她感觉感冒好了一大半,原来医生的药不是仙丹,床上运动流汗只是辅助,真正该归功的是路宙翼的偏方。
    吼!她把感冒传染给他了啦!
    呵!别告诉他,小天竺鼠把他一句玩笑话当真了,路宙翼好笑地暗想。
    他闷不吭声,安韶荭以为他真的哪里不舒服,连忙伸出手探上他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不会吧!她真的相信?路宙翼心中大叹不可思议,她是关心则乱,还是天生傻气?
    一时玩心大发,他索性顺水推舟,“我是没有发烧,但是喉咙还蛮痛的!”因为心里的疙瘩,好久不曾仔细观察她,现在意外发现她穷紧张的模样还挺有趣……
    不是因为对她感兴趣,是故意想耍她!针对不该对她出现的反常反应,路宙翼在心里特地解释。
    安韶荭担心极了,“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不要。”
    “为什么?”
    因为会穿帮,他在心里偷偷地答,“我本来就不喜欢上医院,只是个小感冒而已,我窝在被子里,逼出汗就没事了。”
    逼出汗……三个大字无声地在安韶荭心里回荡,想起路宙翼帮她感冒好转的方法,她犹豫该不该如法炮制?
    本来只是想开个小小玩笑,看见安韶荭担心得快哭出来的表情,路宙翼顿时有强烈的罪恶感,虽然他挺爱看她替他焦急的表情。
    正想开口宣布玩笑到此结束,安韶荭猝不及防地把他扑上床,柔软的身子压在他身上,对着他就是一阵乱亲。
    路宙翼错愕之余,不确定该不该将她推开,疑惑她突如其来的热情。
    安韶荭细白的指尖穿插在他墨发之间,抱着他的头不顾一切地猛亲,不是第一次主动亲他,技巧也比第一次吸烧酒螺的方法进步许多。
    她轻轻吸吮他的唇瓣,用舌尖描绘他勾勒完美的唇线,她臆测这是他最爱的接吻方式,因为他常常用这样的方式吻她,而她也深深陶醉其中。
    怕压着他不舒服,一直半撑着上身实在好酸,安韶荭将双脚跨分在他两侧,找了个较符合人体工学的姿势继续吻他。
    不知道路宙翼是吓傻了,还是也默许她想替他分担病情的方式,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反抗的意图出现。
    于是安韶荭得寸进尺,舌尖大胆地滑溜进他嘴里,一样来自他的教导,她勾起他湿热的舌头,就是一阵缱绻。
    紧张啊!心跳不由自主加速,安韶荭讶异地发现,她好像不小心勾起了她自身的欲望……腿心有点酸、有点麻,似乎沁出一丝丝柔滑,好歹都当了半年人妻,她当然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想要……喔!天啦!在回报路宙翼替她分担病情的这个当下,她怎么能出现如此不纯的念头?
    她真是太邪恶了!
    暗骂自己的同时,她感觉舌尖那方开始有了回应,而且是不小的回应,反客为主地勾缠住她的舌头外,一只大掌还压在她后脑上,好加倍压榨她口内的氧气和汁液。
    快不能呼吸了!穿梭在墨发间的手指蜷缩,渴求空气地嘤咛出声,安韶荭赫然听见,路宙翼一声近似喟叹的低吟。
    “嗯唔……”那声低吟掀起她小腹内的骚动,安韶荭害羞地确定,此时此刻,她好想和他做那档事!
    火热的吻在两人都气喘吁吁时暂歇,但路宙翼的大掌仍搭在她脑勺,使她软嫩的嘴唇还是离不开他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闪烁欲望的眸子直视着她。
    想跟你做爱……啊!安韶荭在心里尖叫,幸好她还喘着无法说话,要不然就算对方是她老公,她也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