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冰凉的药物在身体里发热, 药效发作,这种浑身无力的感觉,他有多少年没有体会过了。
    没有任何被控制的措施,萩原卓也握了握没有力气的手。
    “这也是那位的命令?”萩原卓也问。
    朗姆轻哼一声, 看好戏似的语气,“你自己觉得呢?”
    萩原卓也稍作沉默, 然后放弃了回复, “也行, 那就算我没问。”
    问了也白问,他只是因为药物的原因困意上涌,找点话题说说而已。
    朗姆见他强打精神的动作,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要白费力气,困了就睡吧,那位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苛责你的,呵,毕竟是你啊。”
    古怪且能够让人感到微妙的冷笑声,萩原卓也微微眨着难以完全睁开双眼,有些困极了被打扰到的可怜,“你很无聊。”
    “我这样想睡,怎么,难道是我自己的问题?”
    难以理解的老头子,朗姆也就是其中的一员。
    人老了,总是会有些莫名其妙的,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骚操作,朗姆还没完全老呢,但他想,也快不行了,这是自己最由衷的祝愿。
    祝愿朗姆在什么时候因为意外直接死掉好了,比如在吃什么带核的水果时被直接卡到噎死算了,顺理成章的减少人员伤亡,他说的这个可都是十分真心的为了组织的‘未来’考虑。
    “我没想到,原来你也是个不安分的?”朗姆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那你说说。”终于提起这件事情了,萩原卓也困倦的抬了抬眼皮,“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哪里不安分了。”
    朗姆:“……”
    朗姆一噎,但又想到这件事情暂时的确没有几个人知道,反正都到这个时候了,他提醒道,“皮斯克还活着。”
    看着萩原卓也怔愣了一下,皱眉思考后又放缓动作,“哦?是吗?真意外啊,那他还真是好运气。”
    朗姆看着萩原卓也,“你不解释解释?”
    萩原卓也闭上眼睛,“解释?和谁?你吗?”
    “呵。”
    冷笑一声,意思很明显,就差没直接说一句‘你配吗’了。
    朗姆气急,偏偏就算是现在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看着最终在药物作用下不再抵抗睡过去的萩原卓也,眼中盛满冷笑,反正他现在也蹦跶不了多少时间了。
    ——
    类似于审讯室一样的地方,但却又不是审讯室,因为并没有那些骇人的工具,萩原卓也睁开眼就是这里,浑身无力,不过除了腿上的木仓伤之外,他倒是没觉得还有什么别的地方不对劲的。
    哦,自己的木仓伤还被人包扎了一遍,应该这样说,自己一切正常,什么都好?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白天?还是又到晚上了?
    就这么坐在地上,身上常年携带的各种危险物品也全部都被卸了,唯一一个还在自己的手腕上,他右手抬起放在膝盖上,眼中带着打量的神色拨弄着那个手环。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到,原来这个东西是真的有用处的。
    银色的手环紧紧贴合着手腕,现在戴久了更是已经习惯它的存在了,不过戴了这么久自己都没有动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自己需要保证忠诚的态度,但现在么,好吧,自己也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动它了。
    什么工具都没有,怎么动?
    哼,好东西啊,这个还真是一个好东西。
    艾伯森,他还得感谢他,能让自己就这么轻易将这样一个炸弹给带在身上,尽管会威胁自己的性命,但好歹又多了一个机会,其实也不算差。
    实验室里只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他沉着一张严肃的脸,眼底流露出思索的神色,随后很快就做了决定。
    而在他离开时,轮椅轧过的地方,一张张纸质报告被丢弃在地。
    “带拉莫斯来见我。”
    实验室外,有人听到命令后离开,乌丸莲耶心情不好,这事情和他想的不太一样,那他还需要怎么做?
    几人停在走廊上,几天前才受了木仓伤的贝尔摩德被乌丸莲耶找了回来,见乌丸莲耶将注意力落在身前男孩的身上,她按住男孩的手不由得紧张的用力了几分。
    好在乌丸莲耶现在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贝尔摩德身上,轮椅前进停在男孩面前,那干枯粗糙的手握住了白沢萩的脖颈,但并未用力。
    “你觉得卓也那孩子会告诉我吗?我期待了已久的东西。”
    刚刚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这孩子身体的战栗,现在看着眼前这个还打算装一装小孩子的白沢萩,乌丸莲耶摸了一把男孩的脸,差点没让现在还是小孩子的他给吓死。
    不过乌丸莲耶并不在意这份恐惧,对他的恐惧这种东西,他不知道见过多少,这对他来说很正常,收回了手,“你就不用装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