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拉米苏中可可粉和Espresso咖啡的微苦,白兰地的水果香和酒香,马斯卡彭起司的浓醇,在两人的口中成了化不开的情意。
    徐尚菲双颊酡红,眼神带着迷离水光,双臂轻勾住他的颈项,轻喘着气,在他的唇略微分离时,甜蜜的低语,“Tiramisu……”
    带我走,这是她无心之举的甜点,却也是她心中一直想说的话。
    一个吻、相交的视线,就足以在恋人之间燃起一场燎原大火。
    两人的唇似有若无的轻碰着,像是在酝酿着彼此的热情,然后他一把将她抱起,她下意识的上半身紧贴着他,双脚环着他的腰,随着他的脚步往客厅而去。
    房里只有一张单人床,而且是以她的Size买的,对他来说显得太小,而客厅让她铺满森质地板不说,沙发前还铺了一张淡紫色的圆形毛地毯。
    客厅和他们刚刚在的小吧台其实并不远,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但是他们却不约而同的觉得远。
    两人才刚在毛地毯上躺下,原本只是试探性轻碰的唇马上热烈的吻起来,温热的鼻息在两人贴近的脸庞中萦绕。
    在刚刚的动作里,她身上那件洋装裙摆已经被撩到大腿,他顺势一推一拉,就将那件宽松洋装给扯下。
    夕阳下,她穿着可爱的粉色内衣裤,羞涩的躺在他眼前,红唇微微发肿,看得出刚受过怜爱。
    “别、别这样看!”虽说两人有过婚姻关系,但她还是很害羞。
    蒋御安的视线直接并带着某种深沉的暗示在,阳光照射下,像是在黑眸里燃起一片橘红色大火。
    他俯下身,虔诚的大掌抚过那如凝脂般的双峰又蜿蜒而下,惹来她的一阵轻颤和细碎的抗议声。
    这样美丽和柔软的身躯,终于,他又能够亲近。
    “尚菲……是我……是我,所以不用怕……”他低喃着,在她的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
    他压抑着身下的躁动,一点一点的挑逗她,直到她双眼迷离,全身泛着嫣红,他才半坐起身,有些急促的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然后拉开牛仔裤的拉链。
    徐尚菲害羞的不敢看他,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最后还是不敌心中的好奇,睁眼看了下。
    然而这一看,却令她突然坐了起来,小手轻碰着他腰侧还有肩上两处看起来就是愈合不久的伤口。
    “这个是怎么弄的?还痛不痛?”
    蒋御安愣了下,见她碰的地方,正是这次被流弹波及的伤口,肩膀那处还好,只是略微擦过的烧烫伤,腰上那一处却是直接贯穿,幸好没有伤及内脏,否则也撑不到救援来的时候。
    那时候受了伤,他只有一个想法,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一面,所以硬撑在满片黄沙中替自己止血。
    痛,被子弹贯穿的当下,他强烈的感觉到,但是现在被她这样紧张的关怀着,却又觉得那伤口其实也不算什么。
    他轻拥着她,在她额上落下轻吻,“没事的,伤都结疤了,早就不痛了。”
    徐尚菲虽然不在现场,但这两年来,她一直关注着无国界人道组织的报导,自然清楚他们这样的战地医生是背负着多大的危险在异地奔走,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她知道他只是不想要她担心。
    而对她一脸难受的看着他的伤口,他忍不住轻叹了声,再次落下无数个吻,就落在她最敏感的脖子上,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尚菲……我们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
    “啊?”就在她被吻得不知道东南西北时,她已经又躺回地毯上。
    他轻轻地挤进她的双腿间,在她还想说些什么时,将自己早已火热发烫的欲望埋进她的柔软里。
    她原本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娇吟,不时偶尔的细碎抱怨。
    “啊……你……就不能慢一点吗?人家还在关心你……”
    他笑了笑,轻咬她的下唇,“别分心。”
    他知道她的个性,如果再让她胡思乱想下去,她肯定会开始自责,把他离婚后跑到战地当医生,面临到这种危险全部怪到自己的身上,那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煎熬。
    “我……”他的猛然一撞,让她的声音直接中思,只能轻眯双眼,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摆。
    现在他们最不需要的就是言语了。
    客厅的窗帘遮挡了逐渐转弱的阳光,却遮挡不住屋里男女沉浸情欲时发出的暧昧声响,透着未关紧的窗户悄悄的传了出去。
    直到夕阳完全落下,月光洒落地表,屋里的暧昧声响仍是断断续续的传出,让月亮都忍不住掩在乌云后,不敢看。
    如果说最近这些日子以来,徐尚菲是活在春天的气息当中,那么向莲可以说是活在怒火当中。
    丈夫生病,然后开始对她的想法不满,儿子又一心向着前妻。
    总而言之,向来自认为家庭和工作可以兼顾的她,开始觉得有些事情开始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了。
    尤其是当她知道儿子根本就没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跟徐尚菲窝在当初离婚时他过户给徐尚菲的房子,那间“流年”的甜点屋的楼上时,更是压抑不了心中的怒火。
    蒋御安和徐尚菲自然是不知道这情形,所以当两人正悠闲的窜在家里享受假日时光,却听到电铃声时,谁都没想到来的人竟是向莲。
    “妈?”来开门的蒋御安不免诧异,但却没有太过意外。
    他最近几乎是在这里住下了,而且因为父亲前阵子才住院,最近他都有在跟父亲通话询问状况,当然也隐瞒父亲他和尚菲现在住在一起的事实,他想,就算不能得到母亲的认同,至少由父亲去劝她,比自己去说的好,所以想必母亲是从父亲那里知道他住在这的。
    向莲嘲讽的笑了笑,看着这个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儿子,“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她给勾引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呢!”那个她没有明说,但是两人都明白她是在说谁。
    蒋御安脸色微沉,“我们本来是夫妻,没有勾不勾引这件事。”
    她不介意提醒他,“已经离婚的夫妻。”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想到这两天天气已经变冷了,也就干脆让开身体,请她进屋,“先进来吧!有话进来再说。”
    向莲看了看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屋里或许是因为开着暖气的缘故,所以显得温暖许多,她也顺热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却在看了半天找不到衣架后,忍不住皱眉。
    徐尚菲站在厨房里,身上穿着一件维尼熊的长版衣,脚上踩着毛茸茸的拖鞋,手上还拿着锅铲,有些尴尬的看着前婆婆站在客厅里和她相望。
    其实刚刚御安开门时,她就有稍微瞄了下来访都到底是谁,只是一看到是前婆婆,虽然不怕了却还是立刻躲进厨房里。
    唉,人总是趋吉避凶的,更何况自己还受过她的威吓好几个月,自然是能不正面对上就不对上。
    只是看到人家拿着大衣,摆明就是要找东西吊起来,她这个主人也不好一直躲在厨房里不露面。
    “那个……我把衣服拿去里面放吧?”她带着僵硬的微笑开口,“我外面没有放衣架,里面有。”
    向莲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就把衣服递给她,连声谢谢都不说。
    蒋御安不发一语,就在后面静静看着,还不忘快速的看了一眼徐尚菲的表情,确定她脸上只有无奈,并没有任何受伤或是悲伤的表情,才跟着母亲一起到客厅坐下。
    “你们现在同居?”向莲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直接就切进主是。
    “是。”
    她眼睛微眯,“不要告诉我,你是想跟她重修旧好?”
    “是。”
    他坐得笔挺,都只用简单的一个字回答,但却是铿锵有力,无比的坚定。
    “蒋御安,你把婚姻当作什么?一种儿戏?”
    “我没有,我没有把婚姻当作儿戏。”他直直的面对着母亲,“两年前我做错了,现在我想弥补,也想重来,尚菲也是同样的,所以重修旧好没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