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院子大门被关起?来,周沅迈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警告道:“她不是你能惦记的人,你若知趣,便?不该私底下?来找她。”
周沅到底还是想顾及着苏悠,否则以他的性?子定然?会杀了李淮。
李淮虽已经察觉到面前人对他的敌意,却仍旧不甘心:“她明明说你们只是……”
周沅眸底冷傲:“都看到了,何必多此一问?”
是啊,何必多问。
李淮便?是觉得难过,也不想失态:“待我当?面问清楚了她,自然?知晓。若苏姑娘当?真?心属意你,在下?也自会退出。”他还是相信苏悠的,否则那日又何必说他们之间“只是认识”的关系。
周沅冷笑:“怎么问?凭你现?在的身份?”
他昨日便?找赵六郎问了情况,李淮是吴仁清的学生,年纪二十三,却连万安县都不曾踏出去,满身学问竟荒在此,实在窝囊得紧。
被他这一番嘲讽威胁,李淮捏紧了拳头。
他知道面前的人定然?身份显贵,自己比不过,再看着他堂而皇之进了屋,心中更是备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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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悠是辰时才起?来的,除了还有些累,身体上倒没?有不适的感?觉了。
今日吴知县传她去衙门一趟,她险些给忘了。
周沅依旧寝衣大敞,坐在外间:“要去哪都”
“吴知县要我去衙门一趟。”
“别?去了,孤帮你回了就是。”
苏悠会看了他一眼:“殿下?别?闹了,采集沉香需要提前检验,我不能不去。”
周沅也抬眸看她:“你腰腿不酸痛了?”
经历了一夜荒唐,苏悠不想再被他拿捏,已经很坦然?:“我已经休息好了。”
周沅默了片刻,提醒道:“孤今日回京。”
苏悠“哦”了一句表示知道,然?后回他:“那殿下?一路小?心。”
周沅:“……”
他昨夜明明已经跟她说了今日就要赶回京城,结果醒来又是一副翻脸无情的模样。
“苏悠,你当?真?打算一直待在万安?”
苏悠也疑惑:“赵大人没?有告诉殿下?吗?我在万安重新开了香铺,若能利用?香料材的差价将?所制的香品卖于各地,将?来便?会有更多的铺子,所以我恐怕还回不去的。”
说完苏悠转身去案头将?一早写给吴知县的文卷拿给了周沅:“殿下?应当?知道,新政推行能不能成功关键在于万安,而放眼整个大朔,除了叶氏香方,暂时没?有其他人能助力。”
周沅的脸肉眼可见的发黑,他用?不着看文卷也知道苏悠脑子里到底是什么打算。
但这更让他觉得心堵。
他问:“所以,你来万安,便?是为了新政。”
苏悠老实道:“这算是其中之一,吴仁清曾说万安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希望我能帮帮万安。”
“……”
果然?逃走不是在躲他,而是为了其它,她心里始终没?有自己。
周沅极其烦躁,极其不安。
暗下?眸子,迈步走向她:“若孤不同意呢?”
苏悠被他这奇怪的反应看得莫名发寒,往后退了几步,脚刚好踩到了昨夜被他们……裂塌的书桌。
四?个桌腿被收拾在一旁,桌面立在墙上,手扶在上面,险些摸上面的刺。
苏悠收回手,是真?的有些怕他这些不正?经的念头,安慰他:“等万安事情了了,新政能推行成功,我就回京吧……”
新政想推行成功少说一年半载,若是再久一些岂非几年都见不到人。
周沅尽量冷静:“工部已经在开始造船,至于叶氏香方,孤可以让人跟着你学,然?后再派她们来万安。新政一事孤保证会处理好,定不负你父亲之托。”
然?后拉她至身前,将?手搁置在胸膛处,贴着,“苏悠,孤真?的等不及。”
“不行,推行新政应当?谨慎对待,叶氏香方应该由我亲自来教,万一出了问题也能及时处理。”旁人是旁人,她是她,这些事情她想亲自出力。
苏悠不理他绵绵柔情,妖气眼神,抽出手:“新政最重要,殿下?再忍忍吧……”
周沅知道苏悠的志向远,可他到底不忍心将?她放在万安受苦,何况还有一个对她虎视眈眈的李淮。
他态度坚决:“你今日就跟孤回京,孤一刻也等不了。”
“……”
苏悠瞪他。
他哪里是等不了,他是脑袋里发情,不务正?业!
遂干脆道:“我不和你回去,这些事情忙完了再说吧。”
“也行。”
周沅轻笑一声,坐回了窗边。
苏悠正?疑惑他怎么突然?又改了口,却听他道:“跟孤回京,或者孤杀了李淮,你选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