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从这些痕迹就能看出来,顾昱闻对他有多么的“爱不释手”。
    顾昱闻把他抱在胸前,温声道:“等我爹的丧期过了,我就把你纳入房中,做我的夫人。”
    “少爷,您再考虑一下吧,我是个嫁过人的哥儿。”沈牧眼神里流露出哀愁。
    “嫁过人又怎么了,你完完整整都是我的,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并不在乎。”顾昱闻说。
    “你是将军的独子,需要为家族开枝散叶,应当迎娶名门闺秀。我的身子,我也不知能不能……”
    “沈牧,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我喊你一辈子的小娘?”
    “少爷,我很感激你的喜欢。”沈牧真诚道:“我愿意这样陪着你,没有身份也可以。日后你有了家室,我也不会纠缠。”
    顾昱闻突然恼火,脸色铁青,抱着他的手也松开了,语气不善道:“呵,那我还要好好谢谢你的大方了。沈小娘,你要是喜欢,就当一辈子吧。”
    说罢,顾昱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决然的背影在地上留下长长的影子,不久后随着主人一同消失。
    沈牧心底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几乎快不能呼吸。
    淋了雨又做了那种事情,加上心情大起大落,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沈牧明显发现自已身子不太利落,脑袋晕晕的,鼻子堵得慌,应该是染上了风寒。
    昨夜他没好意思麻烦下人烧水,就用毛巾沾了冷水简单擦了擦身子,然后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所以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沈牧就撑着软绵绵的身子洗了个热水澡。
    经过水汽蒸腾,肌肤上的痕迹变得越发鲜红,成片成片的,让人触目惊心。
    沈牧也想跟喜欢的人长厢厮守,但他骨子里对自已自卑,没有安全感,只能打着为顾昱闻好的名号,把他推开。
    坐在浴桶里,沈牧的眼角划过一滴清泪,无人觉察。
    “沈小娘,王小娘她们叫你去前厅用膳。”
    “好,知道了,我马上就出去。”
    沈牧舀起一勺凉水浇在头上,匆匆穿上衣服赶往前厅。
    三位小娘跟凶神一样黑着脸坐在桌边,谁也不搭理谁。
    沈牧刚一坐下,身边就响起一道淬了冰的声音:“少爷让我们每日都去祠堂给老爷诵经,沈小娘你倒是没什么事做,可以睡到这个时辰。”
    “说得对,沈小娘也该跟各位小娘一样,每日早起。”顾昱闻走了进来,话音冷冷的。
    沈牧身上还带着水汽,半干未干的头发乖顺地贴在头皮上,显得他越发安静,可就是这副人畜无害,清水芙蓉的模样,看得顾昱闻心里不痛快。
    “好的少爷,我知道了。”沈牧低头认错道。
    顾昱闻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径自拿起筷子吃饭。
    王小娘和白小娘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认定了沈牧遭到顾昱闻的讨厌。
    接下来的吃饭时间内,她们说话跟夹枪带棒似的,给顾昱闻告了好多沈牧的状,哪怕是没有的事,她们也能给黑的说成白的。
    顾朗死了,顾昱闻顺理成章的世袭爵位,他现在就是府里的天。她们恨不得把人给供起来,对不受少爷待见的沈牧,她们自然处处针对。
    沈牧采取一贯的鸵鸟作法,埋头吃饭,她们让他道歉,他就道歉;让他道谢,他就道谢。
    半个不字都不曾反驳。
    顾昱闻跟座冰山似的一言不发,从始至终看都没看沈牧一眼。
    沈牧知道顾昱闻是在故意疏远他,心里酸的很,吃饭也没了胃口,如同嚼蜡般往下咽。
    这样冷冰冰,没有感情的顾昱闻,和昨天那个几乎吻遍他全身,抱着他诉说爱意的人判若两人。
    沈牧没有发现,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顾昱闻瞥了眼他碗里剩下大半碗菜,紧紧皱起了眉头。
    压抑的一顿饭终于吃完了,沈牧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眼前突然发黑。
    突然,额头贴过来一只手,微凉,很舒服,他下意识扬起下巴凑过去。
    “怎么那么烫!”
    “嗯?什么?”沈牧双眼迷离地盯着身边人看,脸烧得通红。
    这人明显烧糊涂了,顾昱闻抿了抿唇,命令道:“老李,去找大夫来。”
    “不行!我不要看大夫!”沈牧记挂着自已异于常人的身体,不肯答应。
    “犟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想烧成一个傻子吗?”
    不顾旁人惊异的目光,顾昱闻弯腰抱起沈牧,径直往外面走。
    “我不要看大夫,我不要看大夫……”沈牧瞪着腿,十分抗拒。
    “啪。”
    顾昱闻往他的臀上拍了一巴掌,沈牧顿时安静下来,他严肃警告道:“再吵就把你扔出去。”
    一路上,沈牧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