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笨蛋吗?”他低嗄地开口,胸口狂烈的渴望因压抑而莫名疼痛着。
    楚寒洢贝齿轻咬着红艳的唇,不服气地回了一句。“你才是坏蛋!”
    她再次移动娇躯,殊不知此举扯断了湛刚最后一丝理智。
    瞬间,他看不到她脸上的疤、忘了他对她的抗拒,只知道自己渴望品尝她。
    再也难以克制地将她压倒在身下,湛刚眸中灼热的光芒有着燃尽一切的可能。
    鼻息间充满他阳刚的气息,被他充满力量的沉重身躯压进床铺,楚寒洢几乎透不过气。
    他……准备以“泰山压顶”的方式压死她吗?
    一思及将被亲夫谋杀的可能,楚寒洢心酸地哽咽着。“呜……你不是我的刚哥哥,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可以这样啊……”扑簌簌落下的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湛刚俊朗的眉目模糊地落入眼底,胸臆间那股莫之能解的情感不断溢出。
    虽然她的婚姻不如先前想象般美好,她也有点忘了六岁那年,知道湛刚是她未来夫婿时的奇妙感觉,但,始终忘不了的是,湛刚存在她小小心窝里的重要。
    她永远记得她刚哥哥的手好大、好温暖,每当他牵着她时,他总会用好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他还会画画,总把她美美地画进画纸上。
    在她未受伤前,他是这么保护、疼惜她……
    然而只因为脸上这道疤,所有一切似无情流水,带走洗褪了一切。
    已长大成人的他不再喜爱她……她该怎么办呢?
    本在哀怨地回忆着过往的楚寒洢,在湛刚低俯下脸,攫住她红嫩唇瓣的那一瞬间,思绪中止了……
    她恍然且不知所措的瞪大眼,这是梦吗?
    第四章
    “刚哥哥……”
    在他薄唇态意的侵袭下,楚寒洢轻蹙着眉无助的颤抖着。
    当她墨黑如缎的长发垂落在湛刚的颈肩时,缥缈似无的香气攫住他的心神,他再也克制不住地拉近彼此的距离,吻住那水嫩的粉唇,尝尽她口中的芬芳。
    而此刻的湛刚就像一只采蜜的蝶,贪婪、霸道地汲取花中的甜蜜,企图得到更多、更多。
    他沉重结实的男性体魄,有力而刚强地将她压进床铺,紧圈在怀里。
    楚寒洢隐隐约约知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透,她不过是帮他擦拭身子,怎么会撩拨起男子如潮般的**。
    出嫁前,娘同她说过洞房花烛夜的情景,男欢女爱、生娃娃的事她也知晓,只是,在得知他还不要她的爱时,她不要同他“袒裎相对”!
    “刚哥哥……我是洢儿……”她的气力抵不过湛刚有力的钳制,到嘴的抗议幽幽地化为呢喃。
    “嘘……”他出声安抚,不容许有声音干扰这美好的一切。
    湛刚无视于她力挽狂澜的抗拒行为,只单纯沉浸在这甜美的春梦中。
    在他执意的纠缠下,楚寒洢根本无力制止。只是张臂圈仕他的颈项,让自己在今夜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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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寒洢倦极地睁开眼,动也不动地僵躺在床上,心里宛若被马践踏过的春草,紊乱地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即便知晓湛刚已翻身沉睡,他那深且沉稳的吐息依旧让她的思绪有些恍惚、脸微微臊红。
    昨晚她没被她的刚哥哥以“泰山压顶”的方式谋杀,反而是在如此莫名的情况下和他圆房了?
    瞧着眼前真实的一切,她却没来由地感到酸意蔓延至眼眸、鼻腔。
    彼此的发亲密而凌乱地在枕间交缠,分辨不出那是谁的。
    她与他的恩爱就像一场梦,梦醒了,意识纷然回笼,她却不敢多想,如果湛刚醒来,发现他们已圆房的事实,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拉起锦被,为身旁的熟睡男子盖住坦露在外的精壮身躯,蹑手蹑脚地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起身。
    她瞧见湛刚在她瑕白肌肤上留下的红痕,霍地,她脸颊发烫地回忆起湛刚对她所做的一切。
    天呀!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刚哥哥了!
    湛刚霍地惊醒,一睁开眼,便发现原本睡在身旁的人儿已不见踪影。
    而床畔置着脸盆的木架早已打好一盆水。
    湛刚起身,用仍透着余温的热水做了简单的梳理,才将帕巾放回架上。
    他的视线不经意落在床榻上,冷峻的双眸透着阴惊。
    剧烈的心跳几乎要冲出他的胸膛,他不敢相信,一夜缠绵竟不是梦!
    楚寒洢竟趁其不备勾引了他,还让他要了她?!
    湛刚顿觉一阵气怒攻心,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被一个脸上有瑕疵的女人摆布到如斯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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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在转眼间破晓,日光以着温柔的姿态,轻轻披覆于天地间。
    许是怕天色愈亮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楚寒洢心急如焚的加快脚步,直至进入寝房,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抚着胸口,缓下过度急促的呼吸。
    “这么早你上哪去了?”
    楚寒洢才合上门,蓦地被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给吓住。
    “刚……刚哥哥!”她一转身,眸底随即映人湛刚冷峻紧绷的脸庞。
    她没料到湛刚会这么早起床。
    “这么早你上哪去了?”他冷冷地重复了一遍,高大的身影加深他脸上冷峻的线条。
    楚寒洢暗暗将他的表情纳入眼底,浅敛眉,想起他昨夜吻她时,幽深眸里沉潜的温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经意地,她的眸子落在那床大红榻上,冷冷地倒抽一口气。
    完了!他定是知道他们已经圆房的事了!
    “我……找芽儿拿东西。”楚寒洢强自镇定地连吸了好几口气,迅速由他身旁走过。
    他两道浓眉一拧,按捺着性子不疾不徐开口。“你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楚寒洢抬起眼凝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不该允许两人身体的接触,但当时她一心以为,她的刚哥哥准备“谋杀”她,哪知……那只是“生娃娃”前的预备动作。
    在那之后,他根本霸气地不让她有反悔的机会。
    她后悔了,却无法全身而退,只能任他强势地拥有了她。
    这该怪谁?
    湛刚竭力忍耐,为她的沉默、为她无辜的眼神感到莫名厌恶。
    错的明明是她,为何她的眼神除了无辜还是无辜?
    他扬手扣住她的双腕,斯文俊逸的脸庞透着股蛮劲。
    “不会有第二次了!”
    “你弄痛我了!”楚寒洢哀怨地瞅着他,殊不知擅执画笔的他也会有如此骇人的气力,仿佛只要他一用力,她的手腕便会被拧断似的,教她不得下轻唤出声。
    “放心!像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孟浪女子,我不会再碰第二次!”他扬唇,心头仍为她昨晚的诡计忿恨不已。
    为了得到他的心,她就如此迫不及待献出自己的清白吗?
    她还是当年那个纯真的小姑娘吗?
    疤痕除了毁了她的脸,还蒙蔽她单纯的心灵?
    湛刚的思绪纠结成团,所有关于她美好的认知全因这件事而瓦解。
    “你……你说什么?”楚寒洢受挫地瞅着他,一时间无法接受她听到的。
    “不懂吗?”他俊眸微眯,冷冷地贴近她,扫住她柔美的下颚。“你不会如此健忘,转身就马上忘了自己昨晚曾做过什么吧?”
    孟浪?原来他是这么看她?
    一股说不出的寒意由脚底窜起,楚寒狎犹如站在悬崖边,因为他的一句话坠入万丈深渊,身心在瞬间粉身碎骨。
    湛刚不想如此无情,却不得不无情。
    或许他不该嫌弃她,但她使手段的心机却教他不寒而栗。
    他拎起画布袋,头也不回地走出寝房。
    看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楚寒洢唇角微扬起苦涩的笑容,颤然地对着他的背影问:“我们是夫妻,不是吗?圆房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