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
    他叹息地低唤她的名字。
    她的笑容在他的灌溉下益加绝艳,完全蜕变成一个女人了,美丽得像朵含苞的花,为了他而绽放。
    今夜,他让她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
    过后,她无力地躺在他怀里,感受他的心跳和体温。
    段御石抱起她,一同走进温泉里,为她洗涤身子,知道刚才累坏了她,承受着他的巨大冲击,他也心疼她的付出。
    「疼吗?」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带着担忧的关切,令她心中甜甜的。
    「还好。」
    他在她额上亲了一记。
    「那位白衣男子是谁?」她轻问,此刻全身犯懒,只想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好让自己紊乱的心跳归于平稳。
    段御石收回心神,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苗疆邪王楚殷。」
    「他就是邪王?」
    「是的。」
    苏容儿难掩惊讶。「根本看不出来,因为他外表是那么……」
    「世间人千百种,坏人的脸上不会写着他很坏,最可怕的并非是那些相貌凶恶的好人,而是那种妳完全看不出来,却会在妳毫不知情下伸出魔爪的真正恶人。」
    她轻轻点头。「师父也这么说,所以他总是教导我们三位徒儿,人不可貌相。」
    他目光流泄出无比的温柔。「妳有一个好师父。」
    「是呀。」她回想适才的景象,心有余悸地嗫嚅:「那人的确是很邪门,一开始我还奇怪我们为何要躲他,因为他长得那么斯文儒雅,想不到一转眼,就变成那么可怕的人,而且他好狡猾,故意用计骗人出去,如果是我,一定上当。」
    思及此,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因为那人散发出的邪气,打从心里让人发毛。
    察觉她的冷,双臂更加搂紧,轻声安抚。「别怕。」
    她的脸,贴着他的心跳,也搂紧他。
    「那人的武功很高吗?」
    「若我没中毒,伤了内力,我们是旗鼓相当。」
    她蓦地明白了。「听穆大哥说,邪王是北蛮王请来的高手,北蛮人无法南下,请邪王来,就是为对付我军。」
    「放心,邪王性格孤傲,从不听命于任何人,他要对付的,只有我一个,对其他人不会造成威胁。」
    听到这,她脸色微变,十分紧张。
    「将军尚未完全康复,千万不能跟他硬碰硬呀!」她担忧的神色,令人又怜又惜,他喜欢看她关心他。
    「我知道。」浑厚低柔的语气,似在对她保证。
    好难得,他如此和颜悦色,不复平日的冷漠,让她很开心,像只乖巧的猫儿依附着他,享受两人独处的安静时光。
    「将军好无情,白天把容儿摔得不留情面。」逮到机会,她当然要乘机抱怨一下他不懂得怜香惜玉。
    「抱歉。」他轻道。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便羞怯地低头,有他这句话就够了,她本意只是开玩笑,当然不会真的怪他。
    「其实也没那么疼啦,这热泉有治愈疼痛的效果呢!」
    「但妳不该一个人偷偷跑出来。」那听似指责的话语,实则充满了关心。
    「我是女孩子嘛,也需要沐浴净身呀,不趁半夜出来,不方便呀!」说到这,她终于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对了,将军如何得知容儿在此?」
    她一问起,段御石立即神情不自在,目光飘向别处。「我出来巡察。」
    巡察到热泉来?
    「这儿离营地那么远,要巡,也是往边境的方向巡去才对呀——啊!」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会意地笑了。「看来将军是一路跟着我过来的。」
    段御石的确是跟着她出来的,虽然她易容,但只要她的身高没变、她的举止没变,他还是可以根据这点判断出是她,表面上,他看似冷淡,其实私底下是非常在意她的,只要她的营帐那儿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而且,这已不是他第一次跟踪她了,每次她偷偷离开营地,他都会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保护她。
    「我脱衣服时,夫君该不会在旁边偷看吧?」
    「没有。」他否认。
    「真的?」
    「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本将军不屑为之。」
    唉!老实说,他有偷看,她才高兴呢!
    「容儿还有件事不明白,若邪王只会对付夫君,照道理他对容儿应该没威胁才对呀,夫君为何要上前将我抱到草丛里躲起来?」
    因为他不想让其他男人看见她沐浴的样子!
    当他意识到这个想法时,人已来到她面前,攫住了这个美丽的小东西,将她一丝不挂的诱人胴体隐藏在自己的披风里。
    但面对她的质问,他怎说得出实话,尽管嘴巴上说要赶她,心下却已对她产生占有欲。
    这想法,他打死都说不出口。
    「夫君为何不说话呢?」
    因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下屑说谎,更不能说实话。
    「没什么好说的!」他抱起她,一块上岸,将衣裳给她,自己也穿上衣服。
    苏容儿用最快的速度穿好男装,把面具收好,其实夫君不说,她也猜得到,他是怕其他男人瞧见她的裸体,所以她才故意问,想听他亲口说真心话,偏偏这人就是嘴硬。
    「呀,别走啊!」她忙要拉住他,谁知才踏开一步,双腿一软,差点栽倒,这是适才激情的后遗症。
    段御石听到她的呼叫,连忙回过头,及时接住她,两人就这么一块跌到地上,他刚好成了她现成的肉垫。
    「妳……」
    段御石正想斥责她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摔伤了怎么办,却不料传来她格格的笑声。
    「噗……哈哈哈!」她忍不住笑出来,趴在他身上,笑得好乐,因为有他当垫底,所以她一点吃痛的感觉也没有,而且还觉得好好玩呢!
    她的大笑,让他霎时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个麻烦的小东西。
    「妳还笑得出来?」他没好气地道。
    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边笑边抖动,整张脸笑得胀红,看在他眼里,几乎要因这绝美的笑靥而融化了。
    她的率真和毫不做作,总能挑动他深埋在内心的感情,唤起他血液里的火热。
    对他,她永远是一张快乐的脸,而他在她面前,也渐渐无法严肃的板起脸。
    「很好笑吗?」
    她点点头,笑声未歇,眼角都流出泪了。
    他叹了口气,神情上的严肃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眼神。
    「真不知妳是天生神经大条,还是过分乐观……」
    她皱起眉头。「人家才不是神经大条呢!」
    「喔?」他怀疑。
    她瞇起笑眼。「是因为开心,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好开心。」
    小家伙的话总能轻易撩拨他的心弦,如春风拂面,柔化了他脸部的线条。
    「跟我回去吧!」
    她点头。
    「遵命,夫君。」
    第八章
    段御石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康复,就代表他闲下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她能见到他的机会也跟着减少。
    有时候一天还见不到一次面,苏容儿只能利用每日清晨士兵们操练时,远远望着台上英姿焕发的夫君。
    今日用完早膳后,大伙儿便在帅帐里商议军事机密,将军交代不准任何人进入,所以她也没机会见到夫君。
    回想在热泉那日两人独处的夜晚,他和她如此地靠近,光是想象当时两唇相碰的触戚,就让她耳根子躁热不已。
    好几次她都想找机会问夫君,他是否也爱她?她想听他亲口说,却没机会。
    也不晓得他是害羞,还是碍于军中规矩,自那次后,他就没再碰过她。
    她禁不住自问,是自己表现得不好吗?
    打从她们三位徒儿十五岁后,师父便给她们看一些书,教导她们有关男女之事,她学的是易容,当然更要了解男女之间的差别,而师父也从来不阻止她们的求知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