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了,咱们到茶楼去坐坐,那茶楼就在湖畔边,可以欣赏百花,一方面白姑娘可以休息,咱们也可以看看美景,畅饮一番。”
    岳铁剑展眉道:“这是好提议。”他转向白如霜。“白姑娘,这样可好?”
    能够不会去,继续待在岳铁剑身边,当然好了。
    白如雪巧笑倩兮地回答:“岳大哥的好意,如霜当然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岳大哥如霜着想,如霜很开心哩。”
    明明是楚钰襄的点子,她硬是要说成是岳铁剑的关心,明眼人都瞧得出,她是赖定岳铁剑了。
    岳铁剑是个练武的粗人,只当事情有解决就好,于是急急道:“那咱们就去那茶楼吧。”说着转身吩咐:“小六,你——”在他开口吩咐小六之前,白如霜心思转得快,立即站起身。
    “啊!”她低呼一声,在跌倒之际,岳铁剑果然快手地扶住她,而她也顺势靠在岳铁剑身上。
    “有岳大哥扶我,相信走到茶楼,我没问题的。”
    岳铁剑见她如此柔弱,也不放心她自己走,原本想叫小六扶她,见她这么说,也就由着她了。
    “小心走好。”
    岳铁剑搀扶着她,慢慢往茶楼走去,在身后的楚钰襄和小六则跟在后头。
    小六挨着主子的耳边。“公子,那白姑娘是故意的吧?”
    楚钰襄笑问:“怎么说?”
    “刚才明明扭了脚,岳大侠叫我送她回去,她又说可以走了;明明是公子您提议去茶楼,她却说是岳大侠的好意;原本岳大侠想叫我扶她一把,她马上跌倒,分明是要岳大侠扶她。”
    “人家不要你扶,不行吗?”
    “不是不行,我只是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
    “咱们都知道,岳大侠是个粗人,虽然长得不难看,但也说不上英俊,像白姑娘那么美的姑娘家,怎么会看上他?”
    “你没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您和岳大侠站在一起,相较之下,明眼人都会注意到公子呀!公子可是世间少见的俊美,第一眼见到公子,哪个姑娘不为公子风度翩翩的外表给吸引?但从头到尾,那白如霜姑娘像是将您当空气似的,连正眼都没瞧过。”
    “一点都不奇怪。”
    “为什么?”
    “若是平凡的姑娘家,或许会被我所吸引,但白姑娘并非一般平凡的姑娘。”
    小六听了很是疑惑,正想开口问,但在咀嚼公子话中的暗示后,随即大为吃惊。他跟着公子多年,也和公子培养出默契,听出公子话中有话。
    “公子,你是说那白姑娘她、她……”
    楚钰襄扇着扇子,抿出淡淡一笑。“正是。”
    公子是无极天师的传人,不管任何妖魔鬼怪,化成什么人,或是以,美女的形象出现,公子一眼就能看破。
    听公子这么说,小六简直不敢相信。
    “那么美的姑娘,她不是人?”
    楚钰襄笑道:“她是狐精。”
    小六又倒抽了口气。“狐狸变的?那可糟了!有女狐妖缠上了岳大侠,公子可得救他呀。”
    楚钰襄摇摇头。“急什么,她又不会害人。”
    “公子怎知?”
    “她是金狐族,跟害人的狐妖不一样,金狐族的女狐,接近男人只是为了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小六好奇问。
    楚钰襄执扇掩口,在小六耳旁低声笑道:“取精补气。”说完便迳自笑着走开,留下小六一脸呆愕。
    见公子走了,小六忙回神,急急追去。“公子,等我啊,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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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了两日的时间,将该采买的干粮和必需用品,都准备妥当后,他们四人便一块儿上路出发了。
    马车出了扬州城,行走在官道上,一路往北。
    白如霜掀起车帘,看着前面两匹马,这个岳铁剑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把她这个俏生生的美人丢在马车内,自己和楚钰襄两人却骑着马,一路谈天说地、聊东道西,把她放在一旁不管,他对楚钰襄的兴趣比对她这个美人还多,可把她给急死了。
    “白姑娘,有事吗?”
    负责驾马车的小六,回头笑嘻嘻问道。
    “小六,你家公子和岳大哥,他们认识多久了?”
    “白姑娘,我家公子和岳大侠一年前在京城相识,两人一见如故,把酒言欢,之后便相约今年此时在扬州想见。”
    “呵,我还以为他们认识十年了呢。”
    白如霜心中颇不是滋味,如果是老朋友就算了,见面后难免要叙叙旧,但一听到他们不过一年前才认识,她可不服气了,岳铁剑对那姓楚的,比对她还好,教她心中闷死了。
    “岳大侠欣赏我家公子的学识,而我家公子则欣赏他的正直豪爽。”
    “可是有我在啊,男人不是都喜欢美人的吗?”她气闷地嘀咕着。
    “啊?白姑娘你说什么?”
    “没事,驾你的马车。”她放下帘子,不理会小六,一个人在马车内苦思良策,这勾引男人的方法,没道理她不会呀。
    她摊开手心,念了几句咒语,手上便冒出了一本小册子,她摊开小册子,上头详列了许多女人勾引男人的方法。
    这本小册子可是狐仙长老在她下山前交给她的,为了让她把人类女子的娇俏和妩媚,以及伺候男人的手段学得更好,所以里头详列了许多诱惑男人的方法,让她必要时可以拿来参详参详。
    他们一行人骑着马搭着马车赶路,此时日正当中,正巧行经一处溪流。
    潺潺流水声传来,草儿青青、林荫苍郁,马儿嘶鸣了一声,原本往前奔跑的马蹄忽而不走了。
    岳铁剑见马儿不走了,拉着缰绳催促,但马儿就是不肯走,甚至向他嘶鸣了几声。
    “该死的,马怎么不走了?”
    楚钰襄骑着马儿过来,瞧了岳铁剑的马儿一眼,再瞧瞧一旁的青草溪流后,嘴角勾起恍悟的笑容。
    “它想吃草。”
    “不是才吃饱上路的吗?又想吃?不可能吧。”
    楚钰襄耸耸肩。“它说若不给它草吃,它不走。”说也神奇,他一说完,马儿也嘶嘶地叫着,似是在回应他的话。
    “耶?你听得懂它的话?”
    “略懂一二。”
    岳铁剑哈哈大笑,只当楚钰襄是在说笑,不相信他真的听得懂马儿的话,扯一扯缰绳,对马儿吆喝。
    “我们得赶路,别偷懒,快走!”
    马儿依然不走,甚至回过马脸,用着“埋怨”的眼神望着他。
    “一个时辰前才喂饱你,走了三里都不到,又想摸鱼?”
    他骑的这匹马,是几日前特地到马家村去挑选的,马家村的人告诉他这是一匹良马,在他们三寸不烂之舌的说服下,岳铁剑便将此马买下,谁知道被骗了,这马不但性情古怪,又好吃懒做, 能够用走的就不跑,能用躺的就不走。
    马儿朝天上望着,然后有回头瞪着他,眼神更加含怨了,仿佛在说——在这暑气逼人的大热天,不去休息打瞌睡,为什么要在外风吹日晒?
    “它看着我干么?”岳铁剑不解地问道。
    “它是在瞪你。”
    “瞪我?我是主人,它敢瞪我?”
    楚钰襄摇摇头。“你最好顺着它。”
    “别逗了,哪有主人得听马儿指挥?万万不可,我得展现身为主人的尊严,不可纵容马儿的懒惰放肆。”越是岳铁剑扯了扯马缰,将马头给扯回前方,决定让它明白,谁才是主人。
    “方向在那儿,走!”踩着的马镫往内一踢,要马儿跑。
    马儿嘶叫一声,往前冲去,岳铁剑满意道:“很好,这才像话。”
    他才说完,猛地往前冲的马儿突然来个紧急煞住,并且头一低,坐在马上的岳铁剑就这么往前飞了出去,被马儿远远抛到地上,还顺道滚了好几圈,最后大字型地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