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去我那睡一下?坐了一天的飞机一定很辛苦,加上时差就更别说了,不如你先好好睡一觉,我──」她一张小嘴说个不停,突地被他以嘴封住,不同于往常的拘谨,是激情而火热的。
    她被他无视于他人目光的大胆举止给吓到,他从不主动的,也鲜少有脱轨的行为,是哪儿不对了?她不明白,只是呆呆瞪着他,而慕易扬显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得意。
    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去一趟美国后行为举止差那么多?大庭广众下吻她,真是疯了!
    慕易扬将她拉进房里,迫不及待地想好好看看她,分开将近半个月,对她的思念却像累积了半个世纪那么长久。
    「怎么了?去美国顺利吗?」
    「这正是我想告诉妳的。」
    什么事呀?瞧他好慎重的样子。
    「还记得我跟妳提的美国富尔教授找研究助手那件事吗?」
    「记得呀。」
    「我被选上了。」
    「真的?恭喜你。」她微笑,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五秒才突然察觉不对,小心地问:「这是不是表示你必须去美国?」
    「富尔教授是颇富盛名的物理学者,跟着他我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学习,他也同意继续让我做研究,我打算去美国深造。」
    「那这里的课业呢?」
    「当然是休学,我本来就没打算在这里毕业,考硕士只是热身,方便我做研究而已,找一个适合发挥我所长的地方才是我的目标。」
    她傻了,一直以来她以为易扬只是说说而已,也没当真过,万万想不到他现在真的要实行了,如果他去美国,代表两人将有好一段时间无法见面,思及此她心情反而沉郁了下来。
    「怎么了?突然不说话,妳不开心?」
    「没事……我很高兴……你安心地去……我是说我会诚心地祝福你……所以……」
    「傻瓜,妳以为我会丢下妳一人去美国?」
    她又瞪大了眼。「你要我跟你一起去?」
    他点头,用着慎重并诚恳的语气道:「这是我个人的私欲,虽然以我现在的能力,不敢说未来一定前程似锦,但我保证绝不让妳吃苦,不过如此一来反而会影响妳现在的学业,所以我尊重妳的决定。」
    「我想跟你去,可是……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因为我们……」没名没分的,她用什么身分跟在他身边呢?这种话,她问不出口。
    慕易扬看出她的犹豫,这也是他提早回国的主要原因。
    「如果妳不嫌弃,请接受这份礼物。」他拿出一个精致的绒盒,打开它,紫黑色的绒布里嵌着一只钻戒。「嫁给我,好吗?」
    她摀着口,惊喜得说不出话。老天!他在向她求婚!此刻的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虽然过去也曾梦想过这一天,然而一旦成真,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抵着她的额,轻声道:「我不轻易将爱字挂在嘴边,那是因为我认为自己尚未拥有足以爱妳的条件,对我而言,这是一项承诺,现在,我准备好了。」
    她终于了解到,慕易扬做每件事情都有审慎的计划,每当他下一步棋,就已经想到路线该怎么走,可能会有的状况全都审慎考虑过,而她,早在他未来的计划当中。
    「我……你家人会喜欢我吗?我还没见过他们,而且,不知我父母会不会喜欢你?我该怎么跟他们说明?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她好紧张、又好无助地看着他。
    他仅微微一笑,低语道:「说妳愿意就好,其它的问题交给我。」
    她羞涩地轻喃:「我当然愿意,不过话先说在前头,你可要好好对待我,不然我会跑掉喔,还有啊,你人高马大我打不过你,所以你绝不可欺负我,不然──唔……」
    千言万语都抵不上深情的一吻,该说的他都说了,接下来,是索取这段期间思念的报酬,想要她,他真的已经忍太久了!
    「啊,不可以。」她轻轻挣扎,破坏了好不容易培养的气氛。
    「为什么?」他用力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说结婚前不可以再越轨,还说这样很容易出事。」
    「我是说过,可是偶尔一次应该没关系……」
    「不行,讲好的事怎么可以不算数呢?我还没念你刚才在大街上吻我的事呢!你破坏规定不行喔!」
    她故意吊他胃口,谁教他之前那么死板,就算她报复好了,这次一定要让他尝尝这种想要却要不到的煎熬,看他伤脑筋的样子好玩极了!
    她站起身,脱离他的怀抱,离得远远的。「所以我们最好保持距离,别──呀!你做什么?」
    这人动作怎么那么快?明明隔了五步的距离,但在浑然不觉时,她又落入了他的怀里。
    「要我做什么都行,但是要我不碰妳,那可不行。」他邪邪一笑,打横抱起她,二话不说地放在床上,跟着他也摸上了床。
    「喂──不行呀你。」
    「放心,我很行的。」
    她呆愣。老天,他何时开始学会幽默的?而且这么不害臊,竟然还帮她宽衣解带!
    「住手呀!」
    「不需要助手,我一人就行了。」她的上衣被他丢得远远的。
    「你敢。」用脚顶他的胸,正好给他方便脱下半身。
    「放心,我不敢。」他坏坏地笑,补了一句:「不敢有任何耽搁。」一件裙子被他扔到伸手构不着的柜子上。
    她口气开始不稳,一向都是她挑逗他的,然而这次有人违反常理,反被动为主动,面对他如此不驯的这一面,她反而胆怯了。
    「我……会叫喔!」她警告,可惜语气不够强悍。
    「妳试试看。」
    她最后一件贴身衣物也给他扒走了,害得她手足无措,双手忙不迭地遮住重点,一丝不挂的她,怎么样都壮不了气势,更别说对他抬头挺胸了。
    她羞怯地红着脸,可怜兮兮地控诉:「你欺负我。」
    「不欺负妳,我欺负谁呢?」
    她被逼到了死角,背抵着墙,迎上他灼热如火的目光,而他的手也欺上了她胸前的浑圆,以拇指轻轻揉搓着蓓蕾,引得她呼吸急促。
    她清楚地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他。这一次,他不再隐藏自身的热情,整个人赤裸裸地呈现在她眼前,因为他已视她为妻,毋需顾虑什么,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却清楚地传达了狂猛的渴望。
    他勾起她的脸烙下霸气的吻,绑着马尾的头发给他挑散了,十指深深插入柔软浓密的秀发里,用他的方式来占有她每一吋专属于他的肌肤。
    而她,在无处可逃之下,只能任由他欺上身,占有的手所经之处便点燃一把火,烧着四肢百骸,他全心全意地爱她,毫无保留,带领她遨游天际,浮沉于幸福的云端……
    终曲
    白纱,喜宴,宾客云集,欢笑不断,熟悉的结婚进行曲领出两位新人,新郎慕易扬英俊挺拔,新娘倪朵兰高贵大方,两方家长都很开明,为子女完成终身大事后,剩下的便放手由他们进行,期许小俩口能互相扶持,携手迈向前程。
    三个好朋友,继典雅闪电结婚后,朵兰也嫁作人妇,巧的是,她嫁给了慕易扬,当时的六人行,成就了两对佳偶。
    伴郎官青痕绅士地倒了一杯水果酒,递给一旁的女人。「请用。」
    「谢谢。」伴娘甄柔媚挂着训练有素的笑容轻道。
    今天,是他们的休战日,为了义气,也为了朋友,更为了面子,所以现在的他们,才会举杯互敬,破例地和平共处。
    「想不到慕易扬这么快就结婚,真是出人意料之外。」看着新郎笑容满面,官青痕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平日不苟言笑的人会有的神情。
    「他们会凑在一起才令人感到诧异,我还以为朵兰不会喜欢这一型的男人。」
    官青痕瞄着她完美姣好的侧面。「请问,何谓这一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