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以为立了遗嘱,我们就不敢妄动,哼!把我逼急了照样设计他。」
    这番话似乎暗喻了什么计谋,爵益小心盯著大姊布满血丝的怒眸,猜测地
    问道:「大姊,你叫我来,该不会是想对他采取什么行动吧?」
    她压下满腹的怒火,啜了口茶润润乾涩的喉咙之後,才缓缓开口。「我知
    道你向地下钱庄借了一千万,最近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是吧?」
    爵益面带愧色。「想不到连你也知道了。」
    「哼,甭怪其他人避著你,向地下钱庄借钱,你的胆子也够大了。」
    他搔著头苦笑著。「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借都借了。」
    「想不想翻身?」
    这话让他的招子瞬间亮了起来。「你有什么计划?」
    「尊爵集团本来就是属於我们兄弟姊妹的,我至少要拿回属于我的那一份,
    这事我想了很久,非逼韩敛将财产还来不可。」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了,那时候都动不了他,现在他势力坐大了,怎
    么逼他?」
    「叫你来自然是有办法。」
    「什么办法?」
    示意爵益把耳朵靠近,爵晴低声说著她的计划,随著内容的表露,他俩脸
    上的笑意也更阴邪了。
    ###  ###  ### 对芷薇而言,这真是一场噩梦呀!韩敛一天到晚缠著她,
    一下子不是带她去阳明山看夜景,便是拐她去南台湾游垦丁。
    这会儿,他又带她飞了香港一趟,说是要带她去聆听世纪小提琴音乐会。
    他很自然地牵著她的手,一开始她是不习惯的,久了後,想拒绝也没用,
    便任由他牵著。
    「音乐会好听吗?」
    「普通。」她冷哼。
    就为了一场音乐会带她飞来这里,他也真够疯狂了。但是话说回来,她并
    不讨厌,其实适才的弦乐之声仍回荡在耳边,带给她心灵的震撼和感动。音乐
    可以陶冶身心,她领受到了。
    呵著气,十五度的低温下,虽然戴著手套,仍然感觉得到指尖的僵冻。每
    到冬天,她的手脚便容易冰冷,藉著呵气希望可以缓和僵冷的感觉。
    韩敛抓过她的手,迳自为她脱下手套检视。
    「戴著手套还是那么冰,这也难怪,你是冷血动物嘛!」
    「才不是!」她皱眉。
    将她的右手包在掌心里、放进口袋。「这样比较暖了吧?」
    她低头不语,没有挣扎,明白如果是他想做的,拒绝也没用,而且他总是
    坚持要她接受他给予的温柔。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思考,他与她是什么样的关系?监护人与被监护者吗?
    韩敛又是怎么看待她的?是笼中鸟?妹妹?还是……还是另有其他意思?
    他们在尖沙咀的海港旁散步著,顺道欣赏全香港最具代表的夜景,这儿集
    结了不少观光客及香港人流连於此。
    因为看到了不少情侣拥吻的镜头,芷薇脸红得低下头。看人亲热,害羞的
    却是自己。然而,她却心生羡慕,羡慕那些人脸上的幸福神情。谈恋爱这么快
    乐吗?她不禁自问著。
    由於沉思太过,没察觉韩敛正凝望著她,待她回神,才赫然发现他的鼻息
    与她相近咫尺,温热的掌心拂上她的脸颊,直教她的心扑通地大跳著,他该不
    会……
    「你头发上有东西。」韩敛为她拿下一根鸽子的羽毛,一放手便随海风飘
    往天空。
    她偷偷吁了口气,暗骂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竟还以为刚才韩敛要对她…
    …哎,她是不是太紧张了?真是的。
    韩敛当然是故意的,对於一个冰山小美人,在追上她之前的调情是很重要
    的,不管她怎么拒绝排斥,先让她习惯再说,最後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拐骗来谈
    情说爱,自然而然就顺理成章成为恋人啦!
    「第一次出国,有什么感想呀?」他心情愉悦地与她闲聊著。
    「普通。」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不是有解放的舒畅感?」
    「还好。」
    「偶尔出来见见世面也不错,是吧?」
    「或许。」
    「来这儿谈恋爱的情侣很多呢,羡不羡慕呀?」
    「无趣。」
    呵呵呵,对於她的故意冷淡及惜言如金的酷样,韩敛依然笑脸故我。
    「你的鼻毛跑出来了。」
    「啊?真的吗?怎么会?」她赶忙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检查,不一会儿
    便斜睨著他抗议。「你干么骗我?」
    「试看看能让你说几个字呀!我算算,一二三——七个字耶,呵呵。」
    芷薇横眉竖眼地瞪他。又是那得逞的笑容,好可恶!她辩驳道:「明明是
    六个字,怎么会是七个?」
    「你啊了一声。」
    「那也算?」
    「当然。」
    「你真是无聊。」
    「过奖。」
    「我又不是在夸你。」她没好气。
    「明白。」
    这会儿换成他只说两个字了,她发现了这点,觉得不服气也不甘心,好!
    既然他想玩就来玩!
    「待会儿去哪里?」换她来发问。
    「随便。」
    「香港首富是谁?」
    「不知。」
    「在企业界打滚了十年,怎么会不知道呢?」她故意嘲笑著。
    「惭愧。」他依然微笑自若。
    哼,就不信他能沉得住气。
    「台北现任市长是谁?该不会连这都回答不出来了吧?」
    「小马。」
    「啊?听不懂耶?」
    「笨蛋。」
    真是……可恶!面对眼前那张得意的邪笑,她脸色沉了下来。
    「你怎么可以骂人,这样算犯规,快道歉!快!」
    「宝贝,对不起。」
    「啊哈哈,你超过两个字了——呃?」她蓦地收住笑脸,改口抗议。「不
    准叫我宝贝,都十七岁了还这样叫人家,肉麻死了!」
    「这样才亲切呀!」
    「少来,你是故意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存心想看我起鸡皮疙瘩,告诉
    你,这招不管用了。」
    「那么,这招呢?」毫无预警地,韩敛朝她水亮亮的樱唇啾了下。
    她像是中邪似的一动也不动,大约过了三秒,才猛地往後倒退三大步。
    「你、你……」
    「好久不见了,鸡皮兄、疙瘩妹。」他煞有介事地打招呼,还很认真地寒
    喧一番。
    「你偷袭我!」她气羞了红颜,不依地斥责。
    「这不叫偷袭,是友好的表现。」他厚脸皮地更正。
    这是哪门子的友好啊?
    「你不可以亲我。」
    「为什么?」
    「因为、因为……人家是女孩子呀!」
    「我知道。」
    知道?什么意思?她一颗心不由自主怦动了下,他这话……可有什么涵义?
    「走吧,我们去吃消夜,」他伸个大懒腰,完全没有做错事的自觉,还一
    副坦然的样子,好似她的反应太大惊小怪了。
    芷薇杵在原地不动,那个kiss对她的影响太大了,而且,脸还没「退烧」
    呢!
    韩敛回首望向她,朝她伸出手,并用一张慷慨的笑脸说道:「来呀!」
    才刚刚被偷袭,她怎么可能把手伸给他?这人真是防不胜防呀!她转过头
    不理他。
    「好啦,不跟你玩就是了,放心吧,不会再偷袭你了。」呵呵,才怪!
    他表现出很诚心的样子,半信半疑的她往前移动了几步,看得出脚步仍是
    非常踌躇的。
    他用围巾勾住她的脖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别著凉了,你的鼻子都红通通的了。」
    她仍是警戒著,观察他一会儿,确定不再有任何偷袭的嫌疑,才稍稍放宽
    心。但又觉得两人共围一条围巾挺暧昧的,虽然围巾上残留他体热的温度极为
    温暖,可是……唉!应该没关系吧?因为真的好冷喔,反正这里又没熟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