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无异是自寻死路。
    烽日叹了口气。这就是商界的险恶残酷,要生存下去,就算面对自己的亲
    友也得很下心来。
    幸好这些年来他们一直监视著爵晴姑妈,韩敛训练出来的众多人才组成一
    个严密的情报网,顺利探得这次的绑架计谋,因此他们能够事先有所准备。
    看看时间,韩大哥现在应该救出芷薇了吧!
    ###  ###  ### 在一个废弃阴暗的仓库中,芷薇害怕得缩在墙角里,那
    些面目狰狞的男人将她掳来这里後,便一直为钱争吵著,抗议价钱分配不公。
    从他们的叫骂声中,得知自己是被绑架到此的。薇开始後悔著自己不该一
    个人行动,王伯总是千交代万交代她出门一定要让司机跟著,都是她任性妄为
    才会让自己置身於危险之中。
    她的身躯因害怕及寒冷而颤抖著,思绪忍不住往最坏的地方想去。被绑架
    的人通常会被撕票,也许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人在将死之前,总会开始想念自己最亲的人,而她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韩
    敛。若他知道自己被绑架,可会心急如焚?或是松了一口气?为知道他秘密的
    人即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毋须操任何心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争吵越趋激烈,吓得她揪紧著恐惧的心。有枪声也
    有叫骂声,一阵骚动後,门被打开了,一个魁梧的影子走进来,黑暗中她看不
    清对方的面孔,只一味惊惶失措地瞪著逼近的身影。
    「走开!」她奋力挣扎,将能丢的东西全丢向他,想要挣脱被对方牢牢抓
    住的手臂,於是拚了命地往对方的手咬下去。
    男子闷哼了一声,忍著痛将她抱离现场,来到光线较亮的地方後,才对受
    了惊的她哀求道:「别咬了,再咬下去可真的会咬下一块肉。」
    芷薇惊楞的瞪着对方,月光照出了韩敛笑中带苦的俊容。由於太过震惊,
    让她好半晌发不出一个字。
    「就算怪我太慢来救你也请口下留情,我可是拚了最快的速度赶来了,至
    少没让你伤到一根寒毛,不是吗?大不了待会儿带你去吃沙西米好了,总比我
    的肉好吃吧?」
    她不敢置信地望著他。韩敛来救她了!他真的来救她了!温热的泪水终於
    溢出了眼眶,被绑架的这六个多小时,郁积在胸口中的畏惧和担心,一股脑儿
    地全倾泻出来,最後化为哽咽的哭泣。
    韩敛怜惜地搂住她。「对不起,让你害怕这么久,都是我不好。别怕,警
    察已经抓住他们了,没人可以伤害你。」
    她像个孩子倚偎在这安全的胸怀中放声哭泣,像是有止不住的泪水,禁锢
    了太久的感情,一旦得到释放便收不回来。生平第一次,她哭得这么尽情且毫
    无顾忌,几乎是欲罢不能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得给她个安慰,想办法平复她的激动才是。
    「乖乖,不哭喔。」捧著她冰冷的双颊,他亲吻著她的额头、她的泪水、
    她的脸庞,以及……她的唇瓣。
    很轻、很柔地贴著那冰冷的粉唇,似轻逗又似煽诱,直到她的唇温也跟他
    的一样变得火热起来。以舌轻轻开启著,初探唇里的馨香,终至相濡以沫地缠
    绵著,占有她珍贵的初吻。
    她什么都不愿去思考了,任他带领著自己初尝两舌交缠的悸动,既害怕又
    渴望,原本激动的情绪逐渐被一股暖流安抚,她的心静下来了,同时升起了燥
    热。
    当两唇分开,她娇喘著,羞涩地低著头不敢看他,捂著被吻肿的唇瓣,什
    么话都说不出来。
    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模样,他真想好好将她吻个够。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得
    先处理这件绑架案。他用大外套包住她、将她护在怀里,嗓音极尽低柔。
    「走吧,我们先回去。」
    她轻轻颔首,偎著他的胸膛离开现场。
    ###  ###  ### 这件案子很快破了案,爵晴、爵益依法被判坐牢,连带
    他们找来作案的帮凶也一并判刑。
    单驭辰和邵更旌知道这件事情後,全都赶来探望芷薇,韩敛命厨师为她熬
    汤进补,希望她能收收惊,这一、两天也一直陪著她。
    基本上,韩敛是已经把她当自己的情人看待了,既然得到吻她的所有权,
    理所当然对她的举止和态度就更亲密了。
    「来,张开嘴巴,把这碗粥吃完。」他笑嘻嘻地哄著,脸皮厚到连牛皮也
    甘拜下风。
    「我自己会吃。」她皱眉地嘟著嘴,对于这种亲密的举止有些儿招架不住。
    她可没办法像他这样可以关系三级跳,直接以男友姿态来相亲相爱地对她
    笑。
    她的心锁尚未完全打开,心中的疑问始终困惑著她,如果不说清楚,她会
    因憋在心里而窒息死亡的。
    「为什么救我?我死了不是更好?」
    韩敛挑高了俊眉,审视她水翦带忧的美眸。「你为何有这种想法?」
    「我消失的话,你的秘密就没人知道了。」
    这就是关键所在。她所谓的「秘密」到底是什么?韩敛决定这次非得问个
    清楚不可。
    「老实说,我想了很多天,而且自认记忆还没差到会忘记什么重要的事…
    …那个你说的‘秘密’,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情啊?」他笑得很无害,
    也有些愧疚,外加憋不住的好奇。
    芷薇惊愣地瞪了他好一会儿,原以为他又在逗弄她,但那认真的神情又不
    像是装的,可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他当真忘记了?!
    「我真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会忘记自己所做的邪恶的事?」
    「呵呵,可不可以再明确一点,那个‘邪恶的事’是指什么呀?」
    她无法置信地瞪大眼。「你连自己杀人的事都忘了?」
    一只乌鸦嘎嘎地飞过,静默怪异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韩敛的笑脸终究
    破功而扭曲变形。
    「我杀人?你的脑筋是不是秀逗了?」
    「你才莫名其妙!我亲眼看见的,你还跟我打勾勾、订契约说要保密的,
    否则杀我灭口!」
    终於说出来了,她大口喘著气,不知是生气还是恐惧。也许是生气较多,
    毕竟哪有人可以把这种事忘得一乾二净的?
    韩敛似乎是回想起一些事。「你说的……该不会是你八岁那年,我们在草
    丛後打勾勾的那一次吧?」
    「没错,是又如何?干么用那种奇怪的表情瞪我?」
    他怔愣了好久、好久,发现她那认真的面孔不像在开玩笑。
    「等等,先让我搞清楚一件事再说。」
    他将单驭辰和邵更旌抓来拷问一番,一问之下终於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为
    了取信她,只好将当年三个少年用V8拍的录影带放给她看。
    芷薇僵若木头地呆望著电视机,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事件,全显现在录影
    带里。眼前的事实告诉她,积压在心中九年的秘密,只不过是人家一场好玩的
    戏剧,而她只不过是当时无端恰巧闯入的局外人罢了。
    单驭辰与邵更旌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家伙则在一旁大笑著。居然有这种事!
    韩敛以为芷薇是他们找来的童星,而芷薇则一直将他当成杀人凶手?!
    「想不到我单大导演九年前拍的处女作,逼真到让人给当真了啊!可见我
    的功力多好,不,应该说我是天才才对。」
    「拿V8的是我,你得意什么?」更旌不忘糗他一句。
    「剧本是我编的,你只不过是拿个机器而已,谁都会。」
    「那也要摄影师的功力好,才能拍得逼真。」
    「错了,是我这个主角戏演得好,才对吧?」韩敛搭住两人的肩,皮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