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隔着她丝质的衣服握住她的双峰。“我敢对天发誓,我会与你对我守贞一样对你忠诚。”他邪气揉捏她的蓓蕾,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正经,他真心道。“我的真诚能够得到你爱的回应吗?”
    “爱?”她怔住了,迟迟没有反应。
    而他犀利的眼睛极为敏锐,渐渐地黯淡。
    他怎能奢望她“爱”他?
    她本是淫荡的情妇命,她不会专情的!她不会只爱他一人。
    他的心情跌到谷底。
    诅咒——他这一生找不到真爱他的女人……
    他疯狂地吻她,他的手由她的肩带滑下,捧住挺立的胸部,他含住她,像含住樱桃般。
    如果她看得到他的样子,她就会知道他万般的急切及冲动。只是她却不懂他的心,还像小女孩般对他撒娇。“我……知道你要我,但是,等一下……”说着,她竟跪坐起来,她黝黑的眼神直视前方充满承诺。“你很快就会得到我的。”
    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他努力控制自己浑身的需要。“你……在打什么‘主意’?”
    眼睛看不见的她,毫无错误地知道他在哪。
    她的眼睛从未离开过他。
    她起身,站在耀眼的阳光下,开始脱去身上的衣服。
    她想取悦他。
    她想表现得“世故”,可惜她做不来。
    她的生涩和清纯、害羞和不知所措的模样,更是使得雷魅欲火难耐。
    她的贴身胸衣和薄薄的衬裙,料子又轻又软,在阳光下是透明的,她的身上撒满金和绿的圈点——那是来自阳光和树荫的魔术,使得她有不真实的感觉。她伸出双手迎接他,知道她美丽若隐若现的娇胴,能使他疯狂。
    他急切地拉着她躺下来,她能感觉阳光撒在她身上,片片的花瓣落在她背上,他身上有最浓厚麝香味……
    她的世界全是麝香味。
    她深深沉沉睡在他的怀里。
    最后,像传说中的童话故事,夕阳西下,雷魅将他的女人带回城堡。
    所不同的是,当夜冷一觉醒来,却发觉——
    雷魅变了。
    ???
    他在她心目中究竟是什么定位呢?
    许久没有看着狐狸金面具,此时,狐狸金面具似乎对他散发出诡谲的笑容——
    她当他是普通的男人?还是因为被囚禁,不得以必须屈就的主人?还是……她仍认为他是无恶不作的恶魔?
    他们之间——究竟是靠什么维系?
    如果她不在意他,那他活着的日子也终将不长了。
    三十岁……转眼就要到了。
    谁能告诉雷魅,他该怎么办?
    难道,他只能继续对她“残酷”,他才不会受伤。
    逃离她,对她只有毫无情感的肉体需求,或许才是可行之路!
    ???
    午后,曼陀罗洋溢着花香,老玛格陪伴着夜冷。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逃离雷魅的魔掌,他不愧是主宰黑色世界的王,女人都一一伏拜在他的脚下……”
    夜冷深深记住玛格的一字一句,她不能佯装毫不在意玛格的“话中话”。
    老玛格接着说:“你既美丽又聪慧,现在应该知道,主人对女人是多么的仁慈。”
    她想起每夜与他甜蜜缠绵的种种,难道都只是雷魅对女人的“仁慈”?
    为什么现在的雷魅到了白天就变得对她不闻不问,与之前的亲密不可分有天壤之别。
    现在的雷魅对她若即若离,使她感到孤单。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做错什么惹怒了雷魅?
    玛格安慰她道:“我陪着你不好吗?主人掌管一个国际企业财团是很忙的,他是在乎你的,否则何必为你留在‘鬼城’?”
    “是这样吗?”夜冷不禁幽幽叹了口气。
    玛格笑道:“主人是爱你的。”
    夜冷的心怦怦地跳,回忆起那一天在河岸边,他向她示爱,但那时候他们的激情结合,使她忘却一切。
    而且,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恶魔。
    “别踌躇不前,”玛格特意提醒道。“去证明吧!你现在在‘鬼城’,不在高原山国,你不是人人敬爱的女巫,你现在只是主人的情妇,主人是你的王,但他也是你的男人。”
    雷魅是她的男人——
    夜冷不禁骄傲地笑了。
    只因她在床上制伏了“男人中的男人”。
    ???
    她没有听玛格的“指示”和“劝告”,大白天摸索走进了他的书房。
    她期待他的“热烈回应”。
    他早上才离开她身边,离开他们的床。
    多美啊!她梦幻地想像着,他总是强硬、迅速和令人屏息,而那一刻,他出乎意外的温柔、缓慢和悠闲。
    她雾地感到他离开她,将她拉近他,让她依偎在他的肩上,她乌黑的秀发像网般罩在他的身上,他甚至拉住她的秀发,细细地把玩,她聆听他渐渐平稳的呼吸,不知不觉安心地睡着。
    当早晨阳光射入时,鼻子一阵搔痒让她清醒,她的双手一扑,他却早已不知去向,她跳下床,不敢相信昨夜的真实感是虚假的。
    在经过缱绻缠绵的昨夜后,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她?
    她舍不得的,她想起玛格的话;是的,她应该亲自去证实。
    她不想欺骗自己,日子过了这么久,她懂得自己的心。她不敢奢求雷魅爱上她,但希望能成为他唯一的情妇,最忠贞的情妇。
    她只披了件晨缕,提起勇气走进他办公的书房。
    这是她不熟悉的环境,她不小心踉跄地往前倾,摔进他宽广的胸膛里,只听他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你为什么不叫玛格陪你呢?你一个人摸索陌生的环境是很危险的。”
    这总算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说得最多的关怀话了,虽然是咒骂且充满不耐烦的口气。
    “我……我……”她敏锐地听出来一般人对盲人嫌厌的口气,她的心跌到谷底,竟接不下话。
    “你为什么来这里?玛格呢?”他放开她问。
    她感觉到浓厚的麝香味,她需要这样的味道,因为这能让她安心。但是他的冷漠,也冲击着她。他难道又变回无心无肺的恶魔?
    “你在生气吗?”她可怜兮兮地问。“是因为我看不见?”她以一名瞎子的敏感问道。
    他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你……”她咬住下唇,忍住蚀骨泣血的痛,问了一句很白痴的话。“你……把我当什么呢?”
    雷魅端视她逐渐发白的凄惨容颜,他全身开始发颤,但是他必须无情。
    他小心翼翼地武装自己。
    她感到一阵风动,知道他旋过身子背对着她,好一阵子,他迟迟没有开口说话,等他说话时,句句恶毒话戳进她的心脏。
    “你以为你把肉体献给我,就表示‘认同’我这个无法无天的恶魔?”
    他咬牙切齿道:“当时会‘交换’你,只因为你‘永远’是不贞洁、水性杨花的情妇,你摆脱不了黑家女人淫荡的宿命,所以我毫无负担,随时可以遗弃你——”他接下来的话如毒蛇般恶毒。“何况,你是盲女,你配得我一生的宠爱吗?”
    夜冷感觉像有炸弹直轰她的脑袋,将她炸得面目全非。
    尽量伤害她。
    就是对这世界对他不公平的报复手段。
    他只要肉体的欲望,而不要那份无法控制的柔情。
    她——太危险。
    他不动声色,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着她承受着那种由宠妾变成廉价娼妓的致命打击。
    “现在,你——厌倦我了吗?”许久以后,她一丝不苟地问。
    “除了肉体以外。”他淡淡然,不当作一回事。
    ???
    为什么她看不见呢?
    知道前方是一片空旷的草地,她开始拼命向前跑,没有意识到泪水正不断滑落她的面颊,她知道自己必须逃离那种心如刀割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