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手?段,连顾岁安这个外行人看了都害怕。
    而?这样算下来?,他们已经两个礼拜没有见?面了。
    这期间快乐熊比赛也出了结果。
    顾岁安进了前?三,获得了位于A国总部的offer,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顾父顾母一向是支持她的,让她纠结的点在……江以臣。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申请出国的手?续复杂而?繁琐,为了那些资料,顾岁安上上下下跑了好几天。
    终于凑齐提交了申请,往小区内走时,她累得站着都能睡着。
    “贱人!”
    寂静的夜晚陡然被道尖锐的嗓音打破。
    顾岁安甚至来?不及偏头去看,旁边就传来?一阵强大的冲劲。
    紧接着,她就被狠力推倒在地!
    有个女人跨坐在她身?上,五指张开,狠辣的巴掌下一秒就要落下。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顾岁安下意识地紧闭上眼。
    ——脸上却并没有传来?预想中的疼痛。
    反倒是身?体一轻,女人被尖叫着拉开。
    她也被双手?拥着,抱了起来?。
    许多?天不见?,江以臣看着憔悴了很多?。
    眉毛紧紧蹙着,眼下青黑,身?上的烟草味道也重了不少?。
    但开口的第一句,仍然是关心。
    “有没有伤到哪儿?”他捧着顾岁安的脸,从上到下地打量。
    直到看到蹭破了皮的掌心。
    往外渗了点血,顾岁安皮肤白,看着才有些狰狞。
    “疼吗?”
    顾岁安摇摇头。
    其实是有一点的,但比起疼痛,当下更重要的是了解情况。
    陌生女人已经被江以臣带来?的保镖钳制住。
    她发现?挣不脱,又开始难听地叫骂。
    “草你?妈”、“贱人”什?么的已经是基操了。
    “鲨你?全家?”这种话更是吼的全小区都能听见?。
    江以臣半侧过身?,将女人的身?影挡住。
    “是那些被辞退的高层家?属。”
    顾岁安:“那怎么会闹到家?里来??”
    在江氏做了这么多?年高层,就算丢了工作,攒下的财产也够他们挥霍一生了。
    “这家?是跟着盛凌的。”
    言外之意,这陌生女人的丈夫也参与了红丝绸会所?的幕后运营。
    眼见?着人被带走,顾岁安怔怔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他们要把人……带去哪里?”
    室外起风了,江以臣依然是半抱着顾岁安的姿势,带着人进小区。
    “教训一顿,然后送去警局。”
    顾岁安垂下眼,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其实,某种程度上她也是被逼无奈。”
    一夜之间突逢巨变,丈夫进了局子,家?产悉数充公。
    江以臣蓦地嗤笑?了声。
    “法律层面上,她确实对家?里人所?做的一切都不知情。”
    恰好一阵风吹来?,吹乱了顾岁安脸侧的头发。
    他轻柔地将这缕碎发拨到脑后,一字一句道:“但道德层面上,她也享受了丈夫带来?的一切。”
    “那又怎么能算是无辜?”
    这话说的其实很对。
    顾岁安的后背却渐渐涌上股凉意。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只装着她一人的身?影。
    但透过那小小的瞳仁,顾岁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上一世?。
    江以臣杀她,大概也是同样的原因。
    她作为江以焕的妻子,不管做没做过那些事,只要处在这个身?份上,她就……
    该死。
    第50章
    一瞬间,遍体生凉。
    出电梯时江以臣无意间蹭过顾岁安的手背,“手怎么这么冰?”
    顾岁安看着地面,下意识往旁边一躲,“没事。”
    “我有点累了,先回房间了。”
    凌晨,顾岁安尖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额头和掌心全是冷汗。
    胸口也剧烈起伏着,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
    她颤抖着去摁下灯的开?关。
    在明亮的灯光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刚才的梦做的太真?实了。
    真?实到她仿佛又死了一遍。
    鼻腔间是浓重?的血腥味,歹徒锋利的刀狠狠刺进胸膛。
    耀武扬威般在她耳边说:“江总吩咐的,连你也一起杀了!”
    鸡皮疙瘩爬满全身,浓烈的恐惧下,睡意消失得一干二净。
    顾岁安又一次睁眼到了天明。
    清晨时,她听见房门外有走动的声响。
    江以臣还轻轻敲了敲她的房门,问她醒没醒。
    顾岁安当然?醒着,却一点儿也不想回。
    直到男人彻底离开?,她才拉开?房门。
    餐厅的桌子上放着几碟小?菜,旁边贴着个便利贴,上面是江以臣工整的字迹:
    【锅里温了粥,醒了就喝一碗。接下来我会很忙,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有事随时打电话。】
    看着这张字条,顾岁安都能想象到江以臣写下这两行字时的动作神态。
    温柔又耐心。
    明明他是最不屑于?做这些琐事的,却一次又一次为了她弯腰迁就。
    然?而心里又有另一道声音在反驳:
    “可?他曾经杀了你诶。”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如今对你的好都是用你的付出换来的。”
    “倘若这辈子你不去主?动接近,依然?必死无疑。”
    死这个字眼太骇人了。
    顾岁安扭过身,强制自己不去看桌上的一切。
    ……
    三天后,□□召开?股东大会。
    有了江明辉的股权转让协议,江以臣一跃成为集团最大股东。
    同一天,江以焕从警局释放。
    只不过他刚一出来,就被江以臣的人带走看管。
    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一点,江以臣一直处理得很好。
    一周后,顾岁安的出国申请获得了批复。
    她订好机票,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江以臣。
    最近的一次,是他打来电话,说自己要去欧洲出差两周。
    隔着听筒,男人的嗓音也变得更加磁性。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想要去欧洲旅游。”
    顾岁安抠着手指,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她好不容易做好了心里建设,江以臣那头又传来了登机播报。
    “先挂了。”江以臣说:“到了给你发消息。”
    顾岁安:“……好。”
    她走的那天,顾父顾母还有虞晚等人都来了机场送她。
    “航程接近20个小?时,你自己要注意休息。”
    “下了飞机就打车,再花钱找些人替你搬行李。异国他乡的,别委屈了自己。”
    顾岁安一一应了。
    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家乡、离父母那么远,舍不得肯定是有的。
    但更多的,还是对新生活的期望。
    她终于?摆脱了旧日梦魇,不用时刻沉浸在将死的恐惧中。
    只除了……
    没来得及和江以臣说声再见。
    “好了。”顾岁安忍下哽咽,“有假期我肯定会回来的。”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于?是迅速办好托运,过了安检去找候机室。
    与此同时,几万公里外的欧洲。
    江以臣才在助理的陪同下结束一场会议。
    车子在拥挤的路上缓慢行驶,男人原本?低头在平板上阅览相关文?件,蓦地一抬头,视线定格。
    “靠边停一下。”
    然?后他就穿着那身考究西装,走进了一家不甚起眼的街边小?店。
    墙上摆了一排充满北欧风情的手工艺品。
    江以臣向来是不喜欢这些小?玩意的,但顾岁安喜欢。
    家里各个角落都摆了。
    出差的这些天,他搜罗来的小?玩意已经能占下小?半个行李箱。
    每次无意间瞥到,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顾岁安眉眼弯弯的明媚模样。
    由此,思念更甚。
    回到车上,助理照例汇报接下来的工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