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坏了吧?雨婵偷偷笑着想。
    毕竟,昨夜,天泓彻夜未眠地站了一整晚,一大早,他们又进行了激烈的
    “运动”,他体力不透支才怪呢!雨婵当然也很累,不过,她昨夜毕竟还有休
    息,所以,她比天泓还早醒过来。
    她凝视墙上的水晶钟,时间是下午六时整。
    室内好暗,她应该起来开灯才是。不过,一方面是房间温度颇低,使她舍不
    得离开天泓温暖的怀抱,另一方面,更是天泓的双臂把她拥得好紧,一副不放
    她走的强悍样子。
    他的霸道和佔有欲,令雨婵心中甜孜孜地。
    噢,天泓——她心底想:我怎?可能离开你?她深情注视他睡梦中的脸庞,
    充满了平静与满足,与平常他傲气腾腾的模样有天壤之别。雨婵不自觉地更加
    挨近天泓,在岑寂的黑暗中,她的思绪却显得好清晰。他们的相拥,是如此的
    真实,雨婵回想那一段缠绵,她双颊渐渐泛红,不过,突然间,她脸色却又苍
    白如纸——床单上怎?可能没有落红?
    她竟然不是完壁之身?这事实,让她在?那间彷若置身冰窟一般。
    雨婵努力回忆自己的动作、行为……她骗不了人的,她确实不是处女!?
    难道在她的生命中还有另外一个“他”?
    但是,在天泓之前,她记得自己没有任何男朋友,更遑论是有肌肤之亲的男
    人了。
    只除了——她遗忘了的那三个月。
    她记不起来那三个月中,自己是不是真有其他的男人?如果有,他又是谁?
    怎?办?她要怎?对天泓交代?
    她爱天泓啊!可是,在她的生命中,似乎又有着另外一个名字了……她想逃,
    她想找个地方冷静思考……不过,天泓的手臂与大腿这般结结实实地圈住她。
    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该怎?办呢?她能继续佯装毫不知情地与天泓在一起,她能继续欺瞒他吗?
    不!她做不到。她爱他,她在乎他。此刻她心中充满痛苦。
    踌躇、迟疑、惊慌、讶异,种种的情绪在雨婵心中交集,竟使她豆大的泪珠
    缓缓滑落,泪沾枕上。她忍住自己的哭声,泪水泛滥后,微弱的哽咽声终究还
    是惊扰了睡梦中的东王天泓。这一刻,她失去了傲气与自尊,只剩下无依与无
    助。
    天泓指尖微动,听到啜泣声,他火速睁开双眸,警戒地探寻声音的来源,有
    那么一下子,他还以为是在作梦呢!不过,哭泣声却是如此的真实。
    天泓惊嚷:“雨婵——”紧张得整个身子都捱过来贴住她。“怎为了?我惹
    你不高兴吗?”他充满关切地问道。“告诉我。”
    雨婵心虚,她不知该怎?说,只是哭得更厉害了。在天泓面前,她那冰冷的
    面具已彻底瓦解。
    “我的宝贝——”天泓的心揪成一团,他转身,打开床头灯,注视哭得死去
    活来的雨婵,更是心疼无比。“我的小婵儿,你怎?哭得像个孩子似的?”他
    立刻用唇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他这种亲昵宠爱的动作,更令雨婵觉得惭愧,止不住的泪水如雨般洒落。
    “雨婵——”天泓双眸柔情似水,承载着款款深情,含情脉脉的那双眼,仿
    佛写着:我是你的依靠,一切有我,有任何困难,都交给我。愧疚的雨婵,内
    心煎熬万分,她用力咬住下唇,提起勇气,脱口道:“原谅我,天泓,我对不
    起你——”
    天泓不懂。“为什么?”两面对面,相离咫尺而已。
    他鼓励道:“别怕,我的小婵儿,说出来,不论任何事,就算是天塌下来,
    我也会帮你挡的,相信我,给我信心。”
    此刻他所表现出的力量,正是她所迫切需要的。雨婵吞吞吐吐,好久之后,
    她才缓缓道:“我不是,我不是……天泓,我很抱歉,但我真的记不起来,我
    有跟别的男人——”伤心的她泪水仍流个不停,讲话也很模糊不清。“原谅我,
    原谅我……”
    天泓想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她在说什么,想通之后,他竟笑了起来,惹得雨
    婵不知所措。
    天泓脸上漾满笑意地道:“傻女孩,我怎?会怪你呢?你的第一次就是给了
    我啊!只不过,你忘了罢了!”
    “什么意思?”雨婵眼底既迷惘又狐疑。
    天泓敛去笑意,神色温柔道:“别在意这些枝枝节节,因为,错不在你,也
    不在我,只能怪命运的捉弄,但是,我们要好好珍惜现在及未来,你不准备再
    不告而别。”天泓的口吻有几分严肃,他认真地续道:“你没有背叛我,也没
    有对不起我,我心中很明白,你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贞洁女子。”他抹去她脸上
    的泪珠。“别再哭了。”
    雨婵欲言又止,天泓的话,她只听得懂三分,心中充满不解与疑惑。
    看着她,天泓仿佛正下着重大决定,他不愿顾虑会有哪些后果,他微微一笑,
    轻拉雨婵下床。
    他要做什么?雨婵不知道。
    室内很冰冷,天泓?雨婵罩上黑色羊毛长外套,衣服之下,她是一丝不挂的,
    毕竟,天泓觉得,在这室内,雨婵已不需要任何碍手碍脚的束缚了。
    天泓自己也套上一件睡袍。对雨婵他仍恋恋不舍,尽管已离开床了,他还是
    对雨弹又吻又抱爱抚了一阵,良久后他才意犹未尽地说:“来吧!”天泓领着
    她,带她穿越长廊,到另外一个房门口,雨婵不疑有他,只是紧紧跟着天泓。
    伫足在这房门外好一会儿,天泓才下定决心,他紧紧地搂住雨婵的香肩,再
    用力打开房门。
    这小房间内一片黑暗,不过,却闻到一股彩色?料特有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她与天泓注视着黑漆漆的空间好半晌,天泓才开?电源,室内明亮起来后,两
    人的视线也清晰起来。
    雨婵杏眼圆睁,不可置信于映入眼帘的景象,她双唇张成O 字型,她想呐喊,
    却又无法喊出口,她不禁摇摇欲坠,幸有天泓扶持她。室内,其实是空无一物,
    四处都是白墙,只有两扇大窗户,而另一面墙壁上挂着一幅近六十寸的“美女
    圆”。
    说它是“美女图”,一点也?过。而画中女人,竟与雨婵长得一模一样。为
    什么?
    雨婵充满诧异,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有那么一下子,她好像忆起什么,不
    过,片刻间,她又捕捉不到了,只剩一团谜似的云雾。
    雨婵只觉一阵昏厥,头痛又袭来了,天泓紧张地问:“雨婵,你不要紧吧?”
    他双臂紧紧环住她的柳腰。
    雨婵摇头,只是指着画,虚弱地问道:“她……是谁?”
    天泓双眼散发出爱的光芒,深情款款地注视着画道:“难道你看不出来?”
    雨婵水汪汪的大眼,迷惘又不解道:“你在画我?”
    “是的,”天泓真心回答。“宝贝,这画中的女人的确是你啊!”说着,他
    又更加搂紧了雨婵。
    “不——”雨婵细细端详眼前巨大油画里的美女,她反驳道:“不一样!有
    一些不一样——”
    天泓嘴角带些笑意,他希望能藉着这幅画,唤起雨婵曾经遗忘的过去,如今,
    看着她真有一些“反应”,他也立刻顺着道:“有哪里不一样?”
    雨婵思忖一会儿道:“没有疤痕,还戴着手镯,这不像我啊!我的胸前有很
    长的伤疤,我的右手没有戴手镯,而且……我不可能有那种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老实道。“过去的日子中,我贫困交迫,怎?快乐得起来,我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