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吹。”
    顾景城站起身来,去寻找吹风机插上电。
    “嗡嗡——”声响起,沈时宴坐在沙发上,背后的男人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轻轻撩拨发丝。
    盯着长会黑色的发丝,顾景城想到第一次见面的颜色,突然开口:“宴宴,你还打算染发吗?”
    沈时宴“嗯?”了一声,仰头眼睛向上看,问:“你想我染发?”
    顾景城摇头否认:“没有,黑色挺好的。”
    情侣发色。
    “不染,打理起来有点麻烦。”
    染发真的很好看,可比起要护理的时间,他懒了。
    短发吹用不了多久,不一会儿头发便全干了。
    墙上的指针转向十一点,外面灯火通明,喜气洋洋。
    沈时宴躺在顾景城怀里,懒懒地上下移动,寻找舒服的地方。
    “别动。”
    男人的声音带着隐忍,在克制未知的冲动。
    “为什么?”沈时宴不听,继续动了两下。
    他翻了个身和顾景城面对面,被子里的腿紧挨着顾景城的腿。
    之前不是没有这样过,都没被制止,怎么今晚就不行了。
    “宴宴,你是想通宵吗?”
    沈时宴眨眨眼,突然感受到一阵热源瞬间收回腿,拉起被子盖住脸,闷声:“你收一收。”
    顾景城靠近,将人揽在身下,轻轻蹭了下:“宴宴,你点的火。”
    沈时宴拒绝了你的对话。
    被子被人拿走,露出火红的脸颊,他闭上眼装睡。
    悦耳的轻笑声响过,沈时宴等了会也不见人有所动作,没忍住偷偷睁开一条缝,入眼的是黑色的瞳孔。
    吓得他赶紧闭眼,唇上传来碰撞的触感。
    “你——”
    他话未说完,便被堵了回去。
    一声呜咽声,少年喘气声越发重了。
    明晃晃的灯光格外刺眼,沈时宴软绵无力:“把灯关了。”
    顾景城漆黑的眼眸里燃烧热烈的火,不知从哪变出一条领带,覆在少年的眼上。
    “不用关。”
    床下的地毯上掉落了一件又一件衣服,床头的抽屉不知何时被打开,里面的东西被拆开丢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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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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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房间内,柔软的地毯上衣物乱丢,床上的被子掉了一半。
    眼皮像是有什么重物压着,睁不开。他不太舒服地动了下,酸痛从身下直击大脑。
    沈时宴瞬间不动,身体僵硬,迷糊的困意也消散的无影。
    太痛了。
    漂亮的眸子带着点红和泪水,瘦细的手臂伸出被子,生气推了两下还在熟睡的男人。
    顾景城没有被他的动静惊醒,反而还伸出手臂把他往怀里拱,下颚靠在他光滑的肩上。
    沈时宴开口,声音沙哑:“醒醒,别睡了。”
    他一愣,伸出手摸了摸喉结。这声音不像他的,哑的只剩下气音了。
    恍惚记得听到了清晨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他的嗓子才得到休息。
    不对,现在几点了?
    沈时宴猛地坐起身找到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沉默。
    15:47
    天呐,一个白天都快过去了。
    完了完了,他哥会生气吧。
    沈时宴叹气,眼神幽怨看了眼刚睁开眼的男人:“怪你,今天都爬不起来。”
    “对不起。”男人老实道歉。
    沈时宴轻哼一声,掀开被子身子一阵凉意,低头发现自己□□,猛地重新盖上被子,脸上被粉色晕染。
    少年声音羞涩:“你怎么不给我穿衣服?”
    顾景城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强壮的胸肌腹肌,低哑着嗓音:“你会不舒服。”
    沈时宴气势汹汹瞪了眼顾景城,却不知他这模样像只自以为很凶的小猫。
    *
    指针转向4点,一道身影小幅度的从门内出来。
    沈时宴慢悠悠地走,一边走还一边张望,似在躲着人。事实上他确实在躲,他怕撞上哥哥,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为何睡到了临近傍晚才醒。
    好在一路平安下楼,他转悠到客厅瞬间定住脚步,目光不自然闪躲想要往回跑。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先一步发现想要逃跑的人,招了招手道:“宴宴,过来。”
    沈时宴抿唇,不敢去看沈玉则的眼睛,恨不得一步拆成十步走。
    再想拖延也有到沙发边的时候,沈时宴内心叹气,挑了个离沈玉则最远的坐下,方便一会跑了。
    他知道哥哥不会对他真动手,但装个样子还是需要的。
    沈玉则眼神落在沈时宴身上,打量片刻:“真的非他不可?”
    沈时宴点头,夸张开口:“是的,没他不行。”
    遇到一个互相喜欢、无法舍弃的人,那便要抓紧了。
    他不知道两人的未来是什么样,至少要抓住当下,不让自己留遗憾。
    沈玉则点头,面色没什么异常。
    沈时宴等了一会也不见沈玉则再问,不禁偷偷抬眼瞄过去,只见沈玉则面色无常地在泡茶。
    “咚”一声,茶杯放在了他的面前。
    沈时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哥?”
    沈玉则瞥了眼,温润的嗓音无奈道:“想听我反对的话?”
    “不是不是,没有,绝对没有。”沈时宴三连否认。
    他只是好奇,他哥怎么突然就沉默寡言。
    沈时宴伸手拿过糕点配着茶填肚子,吃着正香,忽然听到——“你们节制点。”
    沈时宴咳了两声,眼睛瞪大看沈玉则。
    “哥哥哥,你你你,昨晚听到什么了?”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惊得说话都结巴。
    “没听见。”沈玉则扶额,“你脖子上痕迹和你今天睡到这么晚才起,很难猜到吗?”
    沈时宴下意识摸摸脖子,看着沈玉则摇摇头。
    出来的太急,他根本没注意到脖子上有痕迹。顾景城是属狗的吗,怎么连他脖子的痕迹都搞这么明显,他得穿好几天高领才能有脸出门。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就到初八,熙熙攘攘的人群从车站、飞机场涌出,填满空了大半的城市。
    十来天的日子里,平均每天沈玉则会有5次撞见他不想看到的场景。
    在昨晚就下达了通知,让这两人回自己家中,他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返城打工的人群里,混进被赶出来的小情侣。
    沈时宴怀中抱着毛茸茸的熊,侧眸瞧见嘴里勾起的男人,气呼呼道:“都是你这几天不节制,被哥哥看到太多次了,这才过完年就把我赶走了。”
    任谁每天看见自家白菜被猪拱了,不糟心?
    顾景城丝毫不悔,好听的声音带笑:“嗯,回去过二人世界。”
    有沈玉则在,他已经很克制了,都没每分每秒黏在晏晏身边,这还不够吗?
    回去就能和晏晏黏一起,还不用看沈玉则讨人厌的眼神。
    *
    将近一个月没回来,有请阿姨提前打扫过,房子和他们离开前一样,不需要再收拾卫生。
    沈时宴刚回来便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平时三四十分钟的路程,硬是堵了一个半小时。
    昨晚刚做过运动,实在是受不了长时间久坐。
    懒洋洋地叹出一口气,撑着脑袋一眼瞅到站在他衣柜前的顾景城,男人手臂伸长一拉,挂着的衣服被挤在一起,空间扩大一半。
    沈时宴头顶缓缓冒出巨大问号。
    歪头不解:“你在干嘛?”
    他的这些衣服很新,总共没穿几次,总不会要丢了吧。
    顾景城侧身,手里还拎着大量衣服,轻悠悠道:“晏晏,我们是夫夫,要住在一个房间。”
    哪有夫夫分房睡的道理。
    以前多满意,现在就有多不顺心。
    沈时宴眸光潋滟,笑盈盈:“也不必如此着急。”
    一回来就这么有精力,他就不觉得累吗?沈时宴心里感叹。
    什么时候他也能有这么旺盛的精力就好了。
    他趴在床上,看着十分钟不到衣柜已经清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