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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的境遇该说是“各人造业各人担”呢?
    还是真的得用上那句讨厌的成语──自作孽,不可活?!
    唉!千金难买早知道,她对眼前既定的情况也只能认命的接招了。
    但那个与她有“奸情”的好朋友能不能放她一马,别再在四处拚命造谣,说她是如何如何的风流倜傥,又是如何如何的交友广阔,她她她……并没有那样受欢迎好吗?
    要知道像这种错误的流言,杀伤力可是很大的,更别说那个对她“爱不释手”的恶魔皇子,对她早已难忍心头的爱恨交织,动不动就说要得到她的人、她的心;三不五时还威胁要让她只能活在他的羽翼下,害她如今的处境简直与惊弓之鸟没什么两样,她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逃吗?可她并不想离他太远;躲吗?可她早已无路可逃!
    还是她干脆直接对他输诚……
    楔子
    东域嵩岩山上,终年白雪皑皑,临近的几座低峰,向阳处,偶见晴暖雪化,点缀几分青翠,阳光下,别有一份素裹的风采。
    入夜后的银色月光,照拂着峰下湖畔,远处夜空,大鹰冲飞盘旋,月光反射霜影,山壁凝翠中,几缕嫣红花意,染醉环幽抱湖的峦峰。
    今夜,一叶扁舟划过盈满金银辉泽的湖面,清朗的声悠而缓,随着琴律在清蒙的夜色中回吟。
    “鸟栖鱼不动,夜月照江深。”
    月满中天,湖面辉映,衬出词意之境。
    “身外都无事,舟中只有琴。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
    听似轻柔的声,却又带着一股醇润的优雅。
    “心静声即淡,其间无古今。”
    此音此曲,引得湖畔小亭内,一名黑袍黄衫的男子敛然一笑,回以同样的琴音共鸣,不似小舟上抚琴者的逍遥洒然,而是多了一份起伏的浩荡。
    一时间,琴悠悠、夜幽幽,直至小亭内的石桌上,小炉上暖烫酒壶的水已冒热气,双筝琴弦也同时画下终曲。
    “看来,东域玄虹家的少主也是一个懂音识乐的雅好之人。”小舟内的少年,敛凝的眉宇抬起,朝湖岸上的男子道。
    “冰月公子的筝音,别有一番空灵山水的意境。”
    “玄虹少主的琴音倒是会追人呢!”
    少年笑起,对他琴音不似外表般温和颇感惊叹。
    “面对翱翔的飞雁,不追上,很难一解其音。”男子话有深意地笑道:“还请上小亭,让翟成以薄酒相待。”
    “也好,就当离开东域前的饯别酒。”小舟上的少年起身,一身浅色衣袍的逸雅身形,跃飞而起。
    夜色中扬开的雪色衣袍一如白翼舒展,凌空的身姿,映耀夜空银月,清透而美丽,像要乘着夜风徜徉。
    “冰月之雁。”
    男子轻吟,他能知道,为何在关外人人皆以此称呼他,连随行的侍者也对这关外传闻的人看怔了。
    但,总觉得与他月前所见似有不同,同样的容貌、同样的轻功,一样在这,男子见到欲上嵩岩山取罕见红果为药材的冰月之雁,乍见,对方的神态、丰姿像极了霜雪中化出的人,不似今日带着一丝笑意的洒然。
    少年踏上小亭时,大方的接过一名小少年递上烫暖的酒,一饮而下。
    “玄虹少主身边的人似乎相当年少。”只见候在小亭内外的人皆是不满十五岁的少年,每个近耳的面颊都有属于玄虹一族的刺纹,其中几个还不掩好奇的直盯着他瞧。
    “他们都是东域境内一些年少便失去双亲的孩子,我玄虹一族收留后,便轮流跟在我身边学些武技、药理知识,未来可为东域族人尽一份力量。”
    男子笑着拍拍方才递酒的小少年,显是这群人中最为年幼的,小男孩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眼旁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看来极为可爱,他不禁朝这位小少年一笑,小男孩竟害羞的躲到主人身后。
    “呵。”可爱的人事,向来令他心情大乐。“东域的玄虹一族不但与世无争,还是东域的良心,看来阁下……可是我样子有何不对?”
    雪色衣袍的少年话至一半,不禁打趣问,因为对方面露疑惑的直打量他。
    “冰月之雁以侠情而闻名,以轻功和身姿而有此号,但,只怕此雁有双,且昨日之雁非今日之雁。”对方意有所指,话中暗喻的道。
    少年清俊的面容上,瞳眸有些一动,旋即带着敬佩的笑。
    “玄虹翟成,如非立场不同,或许我们可以是个把酒言欢的朋友。”
    对方见他竟坦率不否认,不禁也爽朗回应。
    “我却认为我们已是把酒言欢的朋友。”
    面庞较一般男子更为玉面的玄虹翟成,左颊边有一浅色红胎印,衬着他的玉面竟如上粉般相合,却不觉此人有任何女子的脂粉感,反而在牵起笑容时,显露那份男性豪情。
    第一章
    夏末的帝都,午后常是骤雨的季节,直至天际一弯弦月绽浩,才转为细雨绵绵。
    一连数天,入夜后细雨的雾茫便笼罩帝都,连远方的群峰也呈现一片墨洒似的幽黑朦胧。
    帝都近郊的环山山腰一处茅草亭内,一个瘦长的身形,腰上围着长鞭,背手等候着。身旁有两名持着火把,一身异服的彪魁汉子,身上以细绳绑缚圆环状的刀刃,三人和黑夜一体般,冷沉不言。
    当茅亭前的碎石道上响起细微的声响,茅草亭内背手等候的瘦长汉子才转过身,看着眼前一群奔至的黑衣人。
    在火炬照耀下,汉子过于削长的面庞上,颧骨更显高突,最为引人侧目的是,一双细长的眼,眼白处浓浊偏黄,连瞳孔也如豆点般,在黑夜中看来更是阴森诡谲。
    “孟阎司。”
    十多名覆面黑衣人有的背着弓箭、有的缚着长刀,来到茅草亭前便跪下的复命。
    取出腰上布袋子内的青色药丹,命人发放下去,汉子那双细眼中的豆子瞳,瞬燃起般精炯,盯着每一个黑衣人解下覆面纱服下药,才下任务的杀令。
    “三皇府的主人,不成任务者,黎明前取命!”
    “是。”
    十来名黑衣壮汉领令退下后,转身疾奔下山。
    巍伟辉煌的三皇府,其富丽不输皇城任何一座宫阙,今夜的皇府殿堂上为迎接贵客,依然是歌舞欢乐、繁华宴席的热闹。
    在笙歌纵乐中,美丽的舞姬们各色薄纱轻裹,半裸着纤腰舞动娇媚,如昼的灯火下,妖娆的绰影扬洒热情,挑逗观赏者的心。
    前方的主位上,一身贵气华艳的天家皇子支着俊美无瑕的面容,望着眼前这番的景象,纵扬笑,思绪却沉敛。
    不曾得到你时,只感新鲜兴趣;得到后,本皇子终于确定一事,我要你一生都属于我朱毓的人,我要你苏少初一辈子的感情与肉体,你若认定是场梦、是场醉,那本皇子就梦一生、醉一世。
    回望他的一双眼总带着成竹在胸的自信,唇角噙着难以捉摸的浅笑,充满挑战的迎视。
    对待世事、世俗的态度,她常洒然的一笑置之;哪怕面对权势一身,人人敬畏的他,也从容稳敛的难见慌色,彷似任何事都入不到她心中。
    看着玉光杯内的琥珀酒液,随着渐起的心情,眸瞳转为精炯眯起,似笑似凛的转沉。
    “一场梦……一场醉吗?”
    扣在玉光杯杯上的指缓缓收紧,他在她心中仅是这样的存在?
    只要你再落到本皇子手中,绝不会有再次的脱身机会,到时别怪本皇子真是摧花魔手。
    向来他视“美”如猎物,只要是他认定的“美色”,无论男女,用尽手段到手,玩弄后,便不曾有过留恋,但面对一个哪怕泰山崩于前犹不改悠态自若的女子,机伶过人的词锋与智慧,他的心竟开始对一个人产生执着。
    “三皇子,何事扰乱您的心情,是眼前这些可爱的小云雀们得不到您的欢心?”身旁低哑的女子声,朝悠懒横卧在金丝锦缎卧榻上尊贵男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