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吃东西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下来。
    “Fuck the life。”低头停下动作的长发青年突然抬头恶狠狠的骂了一口空气,还嫌不解气瞪了一眼旁边“呆呆傻傻”的远山七,另外补充一句:
    “Fuck batman。”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
    别问,问就是理查德德·格雷森,他的亲亲迪克教的。
    “看什么看,低头吃你的,要凉了。”
    “哦。”
    他以为他会困,就像昨晚夜巡结束后精疲力尽躺在床上直接一觉睡到阿福最后五分钟的迪克提姆他们一样。
    截然相反,他现在精神的能够围着韦恩岛顺时针跑三圈,再逆时针来两圈。
    完全称的上是,精神抖擞。
    不正常,从昨天开始就不正常。
    搬出躺椅躺在挂着露水草地上,结束一晚上游戏鏖战的远山冬枳和灵子化的远山七,看着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坚持每天早起晨练的达米安在精力旺盛的“修剪”阿福最近刚找人修剪过的园艺造型。
    极具抽象派和野兽派的风格,远山冬枳愿称其为艺术性极高的作品。
    毕竟……
    艺术性极高=他看不懂却大为震撼。
    当然不可能对着达米安说真话。
    被小朋友从躺椅上薅起来的远山冬枳摆出一副有气无力面色苍白的模样,试图勾起冷酷无情恶魔崽子达米安·韦恩对于老弱病残弱势群体的同情心。
    做梦呢,这人。幽绿色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嫌弃,达米安直接拔出刀鞘里面开刃的武器,甩飞刀鞘,一刀砍过去。
    他要是能伤到远山冬枳,对方的setvent就该返厂了。
    冷兵器擦着远山冬枳侧身的空气,斩下去。
    “不是,你玩真的吗?”
    大惊失色的远山冬枳难以置信的后退两步,“痛心”的注视着杀气腾腾往外冒、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达米安,控诉道:
    “会死人的。”
    “那你就跑快点。”一击不成,达米安甩甩沾上露水的刀身,在远山冬枳惊恐的目光里露出标准的反派大魔王笑容,随着天光发射在铮亮的刀身上,“看看你能跑多快。”
    本次追逐战,远山冬枳感觉相当不顺。
    上次能溜达米安转圈是因为他突然袭击,而这次似乎对方是事先准备好的。
    骤然剎车身体的惯性让他踉跄躲开身后追杀人甩出来的飞刀,跌跌撞撞差点一头栽进花园旁边的灌木丛里。
    “达米安·韦恩!”
    远山冬枳发出恶狠狠的“嚎叫”,惊起林中还没有早起的飞鸟,回答他的,是有一把飞出来的暗器。
    货真价实的相侵相碍一家人。
    第六感疯狂拉起警报,远山冬枳想都没想顺势矮身闪开。
    下一秒,冰冷的刀锋擦着他的头顶砍在面前的树干上。
    差点就要秃了。
    抓住这个空当,远山冬枳一个翻滚拉进自己和丢在草地上剑鞘的距离,伸手去够唯一算得上武器的道具。
    虽然恶魔崽子的攻击不要命,但招招向着头发。
    他承认他是懒,但是明显这个时候保护自己不秃头才是最重要的!
    一道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终止了远山冬枳的被追杀历险记。
    注入魔力快速强化后的刀鞘稳稳挡住达米安的劈砍。
    黑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在接触时,木制的剑鞘已经换了一种质感。
    “不要闹了。”
    咬着牙试图制止达米安进一步行为,远山冬枳终于做出反抗。
    阻挡着魔力的阀门打开,和另一个自己建立双向联系后成倍增加的魔力以他难以控住的强度疯狂向外界涌去……
    简单来说,远山冬枳好像有些难以控制现在有些陌生的力量。
    发力震开和自己的力量对抗的达米安,远山冬枳平息先前凌乱的呼吸,调整对突然汹涌翻滚起来的力量的掌控力。
    他的平息呼吸的动作并不明显,从外面看更像是游刃有余一记挥击打飞勇者、轻轻松松的最终boss。
    好像有点失去控制,准确的讲,他现在似乎有些上头。
    武器相撞,远山冬枳再次和达米安拉开距离,死死抓着手里攥着嘎吱作响的刀鞘,被挡医用眼罩下的眼底已经开始滴滴答答往外面渗血。
    蓝色瞳孔里倒影的真实世界,色彩在一点点褪去,留下黑白色的线条,再被更加浓郁沉重的色彩填满。
    心脏在躁动,超负荷的跳动,如同莫名升腾起来的暴躁与阴郁。
    下一击,是远山冬枳主动追上后撤的达米安,打出来。
    强化后的刀鞘直接砍断金属打造的刀身,同时自身也在过量的魔力灌入下崩裂,断成几节,碎屑崩飞在不远处翠绿色的草坪上。
    “远山冬枳。”
    双方僵持着,武器架在各自的要害位置。
    被对方手中仅剩的一截尖锐的刀鞘断面顶住喉咙,刚刚一瞬的的确确感受到狂躁的杀意,达米安用手中断掉的半截武器拍拍还没有从自己世界里完全走出来人的侧脸:
    “冷静。”
    自小在刺客联盟长大的达米安还是能分辨出眼前对手各种不同的情绪。
    钢铁冰凉的触感从侧脸肌肤传到大脑,马上就能填满黑白世界、不断扩张的粘稠液体好像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然后褪去不见。
    “流血了。”
    扯扯远山冬枳的衣服示意对方低一些,达米安丢下报废的武器,托着对方下巴开始专业的检查对方出血位置:
    “我要告诉父亲,你的状态不对。”
    最后得出结果,达米安拽着远山冬枳就想往布鲁斯的房间里面走。
    “你这是告状,小报告!”
    尝试从对方钳制中拔出来,远山冬枳使出激将法,“只有小屁孩才会做!”
    “……”停下动作,达米安双手插兜,扭头一动不动盯着直到看的远山冬枳浑身不自在。
    “你看什么?”
    “你这么幼稚自己知道吗。”
    第106章 大战之前必有休息时间
    远山冬枳死里逃生的当天晚上不睡觉溜出去打游戏,而另一拨人似乎也睡不着觉。
    离开暂时落脚的酒店高层一栋富人区的独栋别墅内,室内深夜还亮着灯,厚重的窗帘拉着,一缕灯光透过缝隙,里面是安安静静、不见一人的客厅。
    房子里的人在地下室里。
    虽然地下室里真正称得上人的,从生物角度,严格意义上说只有两个。
    只有墙壁,没有窗户,顺着木头楼梯走下去,空气逐渐变的凝固污浊起来。
    面积并不狭小,房间里空荡荡,摆放在中间是实木桌上台灯发散出来的灯光称得上是唯一照明。
    推开厚重的木门,室内也仅由微薄的光亮照亮小小的一片地。
    菲洛兹站在房间一角阴影处,背靠阴冷的墙壁低着头,听坐在椅子上的皮斯曼发疯。
    胸口的伤口已经包扎过,皮斯曼甚至冒着被吉尔伽美什厌恶的风险死乞白赖的从乌鲁克的君主手里搞到了君主宝库的灵药去保自己一条命。
    还浪费了他一条令咒。皮斯曼的眼神落在自己手背仅剩一划尚且清晰的红色令咒上,感觉更像是成千上万的蚂蚁在撕咬他的伤口。
    远山冬枳有了从者和令咒。他要想杀了对方必定要使用令咒让archer发动宝具;可若是没有令咒,archer根本不会听他的命令。
    一拳砸裂实木的桌面,皮斯曼大幅度的动作不慎扯到尚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
    他的伤太重了,瞬间愈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伤口的位置再次开裂,没一会儿殷红的鲜血便从里向外浸透了胸口的纱布。
    “他竟然敢对我动手!”
    一怒之下,他一把把放在红木桌上的各种魔术道具扫到地面上,发出杂乱的东西落地声。身体继续传来的剧痛和精神上的爆炸让从小养尊处优的皮斯曼整个人都处在疯狂的边缘:
    “区区一个连容器都算不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