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黑心天子朱砂痣+番外 > 第33页
    她问出口,又思及这会儿的时辰,殿中只点了两盏灯,看书对眼睛不好。她正想开口,被孟知语打断:“你去取纸笔来,我想画画。”
    阿幸看她一眼,见她神情真诚,转身去取了纸笔来。
    这会儿她们好多人都睡了,殿里很安静,阿幸取东西的声音落在空气中,也变得很大声。
    阿幸拿了笔墨纸砚,铺放在桌上,替她摊开纸,又磨好墨。
    孟知语提起笔,顿了顿,眉头轻皱,而后才落笔。
    阿幸在旁边看着她,她落笔是一道宫墙。阿幸认得那堵宫墙,是她们从前住的冷宫旁边的那堵墙。
    宫墙旁边,画了一棵树,树下面站了一个人。
    阿幸不明白她想画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画了几笔,又一笔全划掉。把纸也揉皱了,丢到一边。
    阿幸小声道:“殿下,要不休息吧。”
    孟知语摇头,继续作画。
    她画了花,画了山,画了竹子……画了许久。
    又全部丢了。
    她想起刚学画画的时候,那时候她不会作画,什么都不会,便照着陈祝山的画临摹。
    她放下笔,心中颇不安宁。想到江恒,又想到陈祝山,想到从前,但不敢想之后。
    “阿幸,你有想过以后吗?”她问。
    阿幸有些意外,摇头:“想过啊,不就是陪着殿下吗?”
    孟知语摇头:“不,你重新想想。”
    阿幸也摇头:“我没有想过。”
    孟知语抱着膝盖,皱着眉头,又问:“那你想陪着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呢?”
    阿幸被她问得哑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过,片刻之间,也想不出一个答案来。
    孟知语也不为难她,又笑着岔开话题:“我又困了,你也去睡吧,明日……明日你去摘几枝梅花来,放在花瓶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鞠躬~
    在纠结江恒说的是不是真的?纠结江恒说的给她自由是什么意思?以及,思考人生x
    第32章 第四盘棋
    这一觉睡得不长, 醒来的时候是辰时七刻。阿幸已经抱了几枝梅花回来, 放置进了花瓶里。
    同阿幸一起来的,还有王昭仪。
    孟知语见到王昭仪有些惊讶, 她看了眼外头的天色, 不明白她为何这么早过来栖霞宫。
    不过客人都进了门,也没赶出去的道理。
    “阿幸, 请王昭仪坐吧,你再去泡壶茶来。”
    阿幸应声而去, 王昭仪身边那个小丫鬟也自觉地退了出去。
    殿中剩下她们二人, 孟知语精神紧张起来,这架势,摆明了是有话要和她说。不过王昭仪同她……有什么话说?
    孟知语抿唇笑问:“昭仪娘娘,你这是?”
    王芙回头确认她们都已经出去, 她紧绷的肩膀才松懈下来。她垂眸, 抽出手帕,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孟知语看着她。
    片刻后, 王芙低着头道:“殿下是与侯爷又吵架了么?为何侯爷又一个人走了?”
    她这回问得直白, 可还是叫孟知语愕然。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起江恒, 按理说, 这位王昭仪同江恒也没什么交情, 倘若是冲着她来,也是怪,冲着她来为何问江恒?
    她盯着面前的女子,忽然间福至心灵, 第六感迸发,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莫非这王昭仪是冲着江恒来的?
    这实在大胆,她既然已经入了后宫,便该明白,她这辈子便困在帝王家了。
    孟知语有片刻的失语,她没什么心情和她弯弯绕绕,便直白开口:“娘娘为何如此关心知语同侯爷的事呢?”
    王芙被她点破,似乎有些难堪,抬起头来看着她。“想来侯爷应当是爱护殿下的,嫔妾也不知道怎么说,嫔妾只是觉得,殿下既然嫁给了侯爷,又同皇上这般牵扯,是否于礼不合呢?又……”
    她声音低下去:“又将侯爷置于何处呢?”
    孟知语看着她的脸,她是为江恒抱不平。可是她同江恒之间的事,无法同外人言说。
    她只好沉吟片刻,反问王芙:“退一万步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同娘娘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芙表情一僵,笑容也僵硬:“殿下这话是没错,倘若我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王昭仪,这事原同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殿下,此时此刻,我并不是以王昭仪的身份在同你谈论这件事,我是以王芙的身份在同你谈论这件事。”
    她的声音很轻缓,但是坚定:“我知道这么说或许很下贱,女子是不能这么说话的,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喜欢江安侯。不是王昭仪喜欢江安侯,只是王芙喜欢她。”
    她笑了笑,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江安侯的妻子,侯爷同你的感情,想来是极深厚的。我在他的妻子面前,说出这种话来,是不应该的。但是殿下,我遭受着内心的折磨。我明白,我同侯爷是没有缘分的,我也没有什么立场说这话。但我仍然卑贱地想说,倘若你心中有侯爷一分,我也希望这一分是纯粹的。我不理解你和侯爷之间是怎样的故事,也不理解你和皇上之间是怎样的故事。”
    “在这个立场上,我仍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指责你,这是不道德的。可是倘若我不说出来,我的心里又不安。”
    孟知语有片刻的触动,她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她在她的面前,诉说对她名义上的丈夫的爱意。
    她又想起江恒心里的那个女人,那个同她七八分像的女人,已经死了的女人。
    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在男人的心里是无法超越的。
    故而,她始终觉得,那个女人在江恒的心里一定很重要。即便江恒浪荡人间,那个人也一定是他心里最干净柔软的地方。
    而且他心里装不下任何人了。
    思及此,她不禁为面前这个女人感到悲哀。
    同时也为自己悲哀,因为陈祝山和江恒不同,她同江恒心里的人也不同。
    孟知语看着王芙,她们都怀揣着爱意站在那儿,也都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皇城里不得脱身。
    她眼神里流露出悲伤的情绪,这让王芙疑惑不解。
    孟知语说:“不,这一点也不卑贱。但是正如你所说,你不清楚我们之间的故事,我也无法告诉你,我们之间的故事。你不必指责我,也不必为江恒抱不平,我们都不如你想象中那样。娘娘,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阿幸,送客。”
    王芙还有话要说,尽数被她拦住了。阿幸进门来,强硬地送她们出去。
    王芙走后,孟知语背脊松懈下来,她靠在软枕上,回味着这一天早晨巨大的冲击。
    江恒似乎对王昭仪没有什么印象,此前的两次见面,江恒连一个熟人的眼神都没给到她。孟知语不知道王芙和江恒,这两条线是如何交叉的。
    她感到一种无力感。
    阿幸回来,见她兴致缺缺,双目失神。“殿下,她同你说了什么?”
    孟知语摇头:“没什么,是不是该吃早饭了。”
    阿幸将信将疑。
    陈祝山这日晌午的时候到了栖霞宫,他刚忙完,还有些疲惫。到了栖霞宫,觉出知语今日兴致不高。
    他问阿幸,可是发生了什么?
    孟知语交代过阿幸,不必说什么,阿幸便摇头,说没什么。
    陈祝山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知语抱在怀里,忽然想起什么,在她耳侧低语。
    他说:“可是要来月事了?”
    女子月事期间,常情绪不稳定,易伤感,易暴躁。
    经他一说,孟知语才有些茫然地反应过来,她的月事似乎是该来了。
    她们先前那些是,陈祝山都没让她喝什么避子汤,她神色有些紧张,这让陈祝山脸色微沉。
    陈祝山想,知语是不是不愿意同他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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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晚点更,上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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