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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一番话前言不搭后语,不过就是想埋汰他几句,让陈瞿西有点眼力见,赶快滚蛋,一个儿媳妇前夫的儿子别来这晃悠,这不就是破坏人现夫妻的感情吗?
    起初,老太太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事,而是前几天想孙女了,多问几句,这一问就不得了,竟然还多出了一个哥哥。
    “你爸生意怎么样啊?”话锋一转。
    “不知道,我不关心这个。”
    “你爸爸是做大生意的,跟我们这群农民不一样,看你这俊模样,就知道你爸爸这么多年把你养的不错。”
    “谁知道呢。”陈瞿西答非所问,明显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什么都没听进去。
    时间长了,老太太发现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说,顿时就失了乐趣。
    陈瞿西反正就装成一个没眼力见的人,说什么他听着变成,左右不会少了一块肉。他和池柘某些方面还是格外相似,看得懂别人的眼神,但是爷懒得理你,自己快活了再说,跟这种半条腿都入了黄土的人没有什么可争论的。
    李晓宇的爷爷奶奶周末两天都待在这,直到周末下午,李晓宇周一要上学,三人才又离开。
    陈母家里养了不少动物,虽数量不多,猫、鸡、鸭、鹅、猪、狗、牛、羊,但这些东西养在一起,偌大的院子里偶尔会有异味。
    池柘对猪圈里的那只脸上有块小黑斑的猪崽情有独钟,可能是那天起床跟对方看对了眼,不嫌味道臭,每天吃完晚饭都要都要在猪圈外面蹲会。
    陈瞿西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待在屋子里没什么意思,就一同和他蹲在这打发时间。
    “这话我们别在家里说,免得被听见,你刚刚问什么了,你敢在问一遍吗?”
    池柘冲陈瞿西扬扬眉,这是陈母的声音。
    “你脾气能别这么冲行吗?我就是了一句你儿子还要在这待多久?我又没其他意思,你至于这么大的反应?”
    是人都能听出,两人话题的矛盾中心点是陈瞿西。
    夜幕降临,他们两个蹲在猪圈旁,夜色暗涌,一时间没什么人能够发现他们。
    池柘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陈瞿西的反应。
    “我反应大?我儿子就是回来看我一段时间,你爹妈就带着晓宇回来敲打我一顿,怎么着,现在你也看不惯是吧。他从小就不在我身边,待久点怎么了,你爸妈至于特意跑过来给我一顿脸色吗?”
    “他们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说什么意思?不是就多了他一张嘴,我是养不起还是怎么了?话里话外点叨我呢!”
    “你想多了。而且也不是是一口饭的问题吗?”
    “那是什么问题。”
    “我好好给你掰扯下,他一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哪有不找工作的,整天游手好闲赖在家里,我不是反对他来陪你,但是他这就是过来混日子的。”
    “你忘了他来的时候鼻青脸肿的了?不就是在外面惹了事,大概是他亲爹都摆不平,所以跑过来躲一阵子。”
    “那又怎么了?说到底,还是嫌他在这待得时间久了呗。”
    “算了,我不管你怎么想,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身后的吵架声依然停止,听脚步声辨别出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长久的沉默,只有猪“扑哧”“扑哧”的呼吸声。
    陈瞿西觉得自己的腿蹲的有些麻了。
    “你什么眼神啊?”他低头,看到池柘用着类似“悲怆”的目光正看着他,陈瞿西不在意道:“我从小就知道自己讨人嫌,这都不算事。”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但就这样被池柘明面撞见,陈瞿西难免会觉得有些尴尬,但其他的情绪并没有太多,已经习惯了。
    陈瞿西自然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样尴尬的存在。
    “出去逛逛?”陈瞿西提议。
    “行。”
    “你怎么不动?”
    半天池柘没有反应。
    “腿麻了。”
    陈瞿西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拎起来。
    村子不大,这几天都逛遍了,他们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你什么时候走?”池柘这个问题看似突兀,实则是一点都不客气。
    “你要跟我一块回深圳?”陈瞿西想,不是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池柘摇摇头,“你想回去?”
    说实话陈瞿西自然不想回去,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逃避的,现下回去免不了一场唠叨。
    “等过两天下了那场雨之刚,草也长齐了,一块走吧。”
    池柘愣了愣,他自然听出陈瞿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27章 不算半生
    池柘看了未来几日的天气预测,同陈瞿西说的差不多,立夏之后没多久连着几天会是雨天。北方的立夏有点像是南方三月的惊蛰,一声惊雷之后,春天悄然而至的的韵味。
    小雨淅淅沥沥,这样的天气就适合一天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不过什么都不做的只有陈瞿西一个人,池柘在这住的一段时间并没有陈瞿西想象中的清闲自在,池柘一般不出去瞎晃悠的时间都会窝在房间里抱着笔记本电脑敲着键盘。
    陈瞿西偶然问过一次他在写什么,池柘答道是项目招标书,具体关于哪方面的他就没多问。
    偶尔陈瞿西游戏玩腻了,没什么兴致时会靠在炕上的墙壁歪头看着池柘发呆,思绪飘远,想些有的没的,但更多时候是放空,什么都不想,待到窗外暮色降临,整个卧室变得昏暗,池柘将灯打开的那一瞬间,陈瞿西后知后觉,一天又过去了。
    连着下两天的雨,第三天晚上池柘开口问他有没有多余的睡衣,陈瞿西凭借着跟他同住这么久的经历,自然知道他有睡衣一夜一换的习惯。
    “没。”
    陈瞿西一直过得糙,之前还供暖的时候他在房间就穿个背心和大裤衩,现下停止供暖,天气还是咋暖还寒,他长裤卫衣,但到了晚上睡觉时依旧是老两件。这还是因为池柘跟他躺在一张床上的缘故,不然他早就脱光裸睡了。
    池柘带的行李箱里就塞了两套睡衣,这两天不见晴,洗完后两套都没干。
    “不是,你就非得穿睡衣吗?”
    “那我裸着?”
    陈瞿西的意思是让他随便拿件衣服应付一下,怎么着明天衣服肯定会干,将就一晚不是大事。
    “滚。”
    要是陆昊在这裸着陈瞿西断然不会是这种反应,但是池柘不一样,具体哪不一样陈瞿西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因为他是gay。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自己是直男不就行了,管池柘是不是gay,穿不穿衣服,根本碍不着他的事,陈瞿西没发现这其中逻辑不通顺的地方。
    “你节目录制结束后,就没回家过?”听他之前就是这个意思就一直待在山西。
    “是。”
    “那你的那些东西呢?都扔了?”
    池柘之前录节目的时几乎可以保持每天的穿搭不同,大箱子就带了三个,现下他只拿着最小的那个。
    陈瞿西倒是突然灵光一现,当时录节目的另外两位的男嘉宾虽然对自己的外在形象也格外在意,但审美着实一般,就单纯是直男的臭美,
    而且直男不会像池柘那样的拿乔,还有端着。
    一切都是有蛛丝马迹的,只怪他当初眼瞎,否则肯定不会让他有机可乘亲上自己的!陈瞿西恶狠狠地想着。
    月牙泉前那个不算吻的吻,当时池柘已经很明显了……
    陈瞿西觉得不能在继续想下去了,他手痒痒,怕再想下去会忍不住去揍池柘。
    “我衣柜里有背心,你要是能穿就穿,都洗过的,不能穿拉倒。”
    陈瞿西怕池柘因为睡衣的问题僵持在那,然后又一夜不睡。这都是他的经验之谈,
    “你那个老头衫?”
    言语之中尽是嫌弃之意,陈瞿西的火一下子就窜了出来。
    “你爱……”
    他话还没说完,池柘就抄起衣服走了出去,只留压过他声音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