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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解的问题得不到一个答案。
    昨夜陈瞿西几天睡的最好的一晚,原因是池柘可能良心发现,将床还给他,主动打地铺。
    陈瞿西肯定不跟他客气。
    精神彻底恢复清明后陈瞿西拿起自己的洗漱杯往蒙古包外面走,几秒后,他又退了回来。
    站定,低下头,池柘的行李箱不见了。
    ?
    陈瞿西的记忆里,池柘的行李箱就是挨着他一起放的,但现在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行李箱。
    路老师他们是今天上午出发,昨天夜里池柘表现要走的意思,有可能临时起意跟着他们的顺风车。
    他走连声招呼都不打吗?
    陈瞿西昨天晚上喝多了,睡的太死,池柘收拾东西的动静他一点都没听见。
    他站在门口,仿佛入了定,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起了?”
    陈瞿西抬头,池柘从不远处走来。
    “现煮的奶茶喝吗?”
    他手里多出一个保温杯,拿着晃了晃。
    “你干什么去了?”陈瞿西没察觉到自己的音量有些大,其中有一丝怒气。
    “送爱心。”
    “你的行李箱呢?”
    “那是爱心。有一个高中生没有行李箱,寄宿,平常装东西都是用蛇皮袋装去学校的。”
    “那你衣服呢?”
    “有一件换洗的塞在你行李箱了,剩下的都给他了。”
    “你什么时候那么心善了?”
    这种事不像是池柘干的。
    “马上就要回去了,这些东西打包小包带着多麻烦,能不要哭不要,而且他爸说送儿子上学的时候能搭顺风车。”
    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噢,到时候一起走。”
    “嗯。”
    等隔日见到池柘嘴里的高中生,陈瞿西怎么也没想到池柘送爱心的对象就是那天和他比赛射箭的少年,他在镇上读高中,一个月放一次假,今年高二,现在五月底他又要回镇上继续读书了。虽然只有十几岁,但是个头不小,只比池柘矮一点,衣服肯定合身。
    是少年的爸爸送他们去镇上,驾驶一辆微型的蓝皮送货货车。此类型的小货车能坐的位置加上驾驶位只有两个,他们一共有四个人。
    这种货车后面是运货的陈瞿西和池柘带上他们的行李箱爬了上去,乐观点想,这就是一辆敞篷车,阳光、微风、尘埃……什么都有。
    今日要比之前任何的一天都要热,他们两光爬上车厢,就有汗意,外套顺手就脱了,已经是只穿单衣的季节。
    “你不是看那个小孩不爽吗?怎么还把箱子送给他了?”他们在驾驶舱外,背靠着车皮,陈瞿西没顾忌,开口问池柘。
    “我什么时候看他不爽了?只是他看我不爽。这不是知道附近只有他爸有车吗?”
    “嗯,这样啊。”
    太阳刺眼,陈瞿西侧过身子,伸手将池柘的墨镜摘下来。
    池柘莫名其妙,也转过身想看他想搞出个什么名堂。
    陈瞿西的手绕过池柘的后脑勺,手在他的下颌停下,掌心还盖住了他的半只耳朵,稍微借点力,池柘的脑袋就挨了过来。
    “闭眼。”
    这一刻,不管男女,陈瞿西只是想吻这个人。
    池柘回过神,睁开眼又闭上,将舌头伸入陈瞿西湿热的口腔,轻添他的上颚,陈瞿西想要制止,但他胡搅蛮缠,不愿浅尝辄止。
    车子一个颠簸,陈瞿西咬在了池柘舌头上。
    “嘶。”
    两人分开,呼吸急促。
    陈瞿西的手下移,拇指擦去池柘嘴角处的口水。
    “池柘,我们试试吧。”
    北方的春天总算结束了,一年中的夏日再临。
    作者有话说:
    (ì _ í)
    第32章 红色锦旗
    “我回来了。”
    陈瞿西的指纹还能打开大门,说明贺桂桂应该还不算生气,他回来顶多被唠叨几句。
    下午三点,又不是周末,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家里没人。
    他摊在沙发上,总觉客厅里的布局又些改变,但一时察觉不出的。
    “见、义、勇、为?”陈瞿西坐直身子,一顿一字将每个字念出来。他终于发现客厅与他走之前有什么不同了,一面红色锦旗挂在餐桌前的那面墙上。
    大部分锦旗的内容都大差不差,但是——这面锦旗的被赠予者是陈瞿西。
    陈瞿西走近,眯着眼睛盯着这面锦旗,赠予者的姓名他不认识,但是上面的时间他有印象,是在海拉尔那几天。稍微寻思下,陈瞿西想应该是他当初救那个溺水小姑娘的时候。
    可为什么这满锦旗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姑姑家里?他本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面锦旗。
    现实颇为魔幻。
    陈瞿西先是内蒙到北京,再是从北京飞回来的。昨夜里的火车,上午的飞机,他现下挺困,盯了锦旗一会儿,转头回房间倒头就睡。
    “你还知道回来啊。打你电话不接,给你发信息不回,怎么?多大人了,搞离家出走这一套。”贺桂桂女士下班回到家看到客厅多出的一个行李箱便知道是自己的侄子回来了,她做好晚饭后不客气地将人从床上揪起来。
    “考试失败,主打一个散心,当然要屏蔽外界的一切纷扰。”陈瞿西耍贫嘴。
    “得了,我之前也没见你对学习多上心。吃过饭了吗?”
    陈瞿西摇摇头。
    “成,先吃饭,跟我讲讲你这几个月都去干什么了?乐不思蜀啊。”
    陈瞿西坐到饭桌边,仰头,抬抬下巴,问道:“那是什么?”
    “不应该是我问你吗?人影都见不着,送了面锦旗回来,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呢。”
    “……”
    陈瞿西知道自己少不了一顿骂,等他姑姑撒完气后他再开口,“这玩意是快递到家的吗?”
    “嗯。什么都没,就一面锦旗,后来打电话打回去,那边人说什么是你同事。你这到底是出去玩还是去工作了。”
    “有点复杂。”陈瞿西跟他姑姑这辈的人解释恋综委实麻烦,“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对了,你回来跟你爸说了吗?”
    “没。”
    “你赶快打个电话给他。”
    “行。”
    陈父让他明天中午回家里吃饭,陈瞿西掐着点到的,家里除了陈父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还有两天就要高考的同父异母妹妹,另一个是陈父的现任妻子黄阿姨。
    陈父开的门,看到陈瞿西就蹙起了眉,“本来就黑,现在就是黑成碳一样。
    “噢。”陈瞿西低头换了鞋。
    因为饭桌上还有另外两人,陈父并没有多说什么,饭后,那个妹妹直接回房间继续复习了,至于黄阿姨去午睡了。
    客厅只剩父子二人。
    “这次疯够了?能收心了吧?”
    “嗯。”
    在他老爹面前,陈瞿西一向不反驳,只顾点头答应,但事后该怎么着怎么着,依旧一身反骨。
    “我找人给你介绍了一份工作。”
    “什么?”
    陈父说了一个公司名,“你在你面当个翻译。”
    那公司陈瞿西听说过,是当地挺有名的一家外企公司,但他的水平去做翻译……恐怕胜任不了。
    当时大学之所以会选择俄语专业就是他那个分能够上211,但能不能录取就看运气,陈瞿西想着就是冲一把,没想到真被他给冲上了。
    小语种够冷门的了,俄语更冷。
    “你还有这人脉?”
    “主要还是得感谢你黄阿姨,是她找的人。”
    “那麻烦你帮我跟她说声谢谢。”
    “好好干,别丢人,别整天不着五六的。”
    “你前段时间还跑到你妈那去了?”
    “这你都知道?”陈瞿西都没把这事告诉贺桂桂,那他只有从一个人那知道了。
    “你妈给我打的电话,问你是不是出事了。”
    “哟,你们两还有联系呢?”
    “好好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陈父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