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自然地又提到了东丘,不自觉恍着手里的狗绳。
    白团子被他晃悠的满头问号,一时间丢了遛弯的节奏。
    他等了半天没等到白浮舟的回答,才收回眺望江面的目光转而疑惑的看向了白浮舟,才发现对方一直在盯着他看。
    那眼神说不出的奇怪,似乎还有点儿震惊,紧盯着他像是在确认什么。
    白苏一下慌了神,立刻反思自己这句话有什么问题。是不是问得太过直白?亦或者,他不应该这样轻易的和东丘做比较。
    他下意识摆手,想要补救一下,就见白浮舟摇着头笑了笑,看着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无奈。
    “傻子。”
    白浮舟点了点他的脑门儿,不明不白的说了两个字。
    哪里傻了?白苏捂着被他点过的位置,有些不服气的撇嘴。
    不想说就不说,何必还来说他一句傻。白苏这样想着,有些闷闷不乐地鼓了下脸颊。
    “想听东丘的故事吗?”白浮舟见人真的有几分不高兴了,只能赶忙捡着点儿白苏感兴趣的问道。
    忙不迭的点头。
    在白苏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非常实诚的暴露了他的想法。点完头他又觉得不好意思,抿了下嘴巴,眼睛亮亮的看着白浮舟。
    白浮舟买了两支甜筒,两个人倚在江边的护栏上,白浮舟想了想缓缓开口道:“你在春神的记忆里应该已经看到了一部分。对东丘的印象有个大概的了解。”
    “他平日里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总木着张脸,那些精怪们也不敢去找他。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东丘他其实对情绪相知甚少。他不善言辞,说话直来直去,透着点儿蠢。话少表情少,这是很大的一个原因。也亏了我所在的神山僻静,若不然以他说话做事的风格,要得罪不少同僚。”
    这不是赞美之词,但是白浮舟言语之间分明透着亲昵。
    白苏心里酸酸的,啃了一口冰淇凌尖尖,趴在栏杆上安安静静听着他继续往下讲。
    “东丘是我的眷属,说白了,我与他的关系,更像是伴生。记忆里从我睁眼东丘便在我身侧。只不过他修为弱我许多,一开始甚至算不得神明。东丘平日里看不出对什么东西有明显的喜恶,但有一点,他很爱吃。”
    白浮舟说着说着,心里还有种追忆过往的感觉。那些前不久刚刚被接受的记忆还没太驯服。但是一说到东丘,就自己浮了出来,即便是很久远很久远的小事儿,也不需要他怎么刻意的回想。
    这时候白苏已经在啃手里的蛋卷了,听到白浮舟停顿,抬眸看向了他,示意他继续说。
    白浮舟和他的视线对上,先是一怔,然后身后抹掉了白苏唇角沾得蛋卷碎渣。他从口袋里抽出纸巾擦手,接着道:“他话不多,但是心地很好,每次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帮。无事做的时候,东丘习惯常伴我左右。若我抚琴,他便爱在树枝上听着琴音打盹。说真的他实在不懂欣赏。莫说是伯牙子期,简直是……对牛弹琴。”
    说到这儿,白浮舟咬着牙有些不忿的吐槽着。
    这画面白苏倒是曾经在梦中见过。东丘每次都还听得挺入神的,倒是没看出他不通音律。白苏吃完了甜筒,嘴巴里有些空。
    他匝巴着嘴,回味了一下甜筒凉丝丝的舔,扒着栏杆,垂眸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说道:“听起来,他是你很在意的人。”
    白苏也说不出自己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干涩的,心口有些发疼。下巴垫在栏杆上,一只手臂卸了力气挂在栏杆上来回晃悠。
    他透过指缝看江面上的光,呆呆地发着愣。
    “是特殊。”白浮舟说道,“东丘对我来说,是很特殊的存在。”
    白苏“嗯”了一声,并不意外这个答案。
    “汪汪!”
    白团子根本不知道两个人在谈些什么,只是走着走着,突然停在了这里好久。这明明是它的散步时间呀。
    它叫了两声,有些着急的去拱白浮舟和白苏的裤腿。可惜两个人都没把注意力放在它身上。
    白浮舟提着白苏的后脖领子把他强行从栏杆上拉了起来,掌着白苏的脖子让他微微仰了头。两个人面对面,白浮舟就那么看着他,白苏看着他的眼睛,觉得白浮舟有什么话相同他说。
    然而等了几秒,什么也没等到,白浮舟只发出了一声无奈至极的叹息声。
    “傻子。”
    这已经是他今天晚上第二次说这个词了。白苏皱着眉,有些不愿意了,小声反驳:“我不傻。”
    白浮舟看他的眼神好无奈,看起来根本没有将他的辩驳放在心上。
    “你……”白苏还想说些什么,白浮舟却非常突然的朝他压了过来,然后啃上了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