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句话是问,“你是不是偷偷去哪里进修了?”
她看着主动把自己捆好的蔡逯,心里很是满意,“现在都这么懂我的喜好了?”
她失忆了,所以她忘了在过去那些甜蜜日子里,她是怎么一步步逼着蔡逯降低底线,让他接受各种千奇百怪的玩法;忘了她曾揪着他的头发,在哪些场地逼他承.受;忘了疯玩过多少次,把他开.发到了哪种程度。
她忘了那些恋爱细节,所以如今只是觉得:哇,这么多天没见,蔡逯竟然变得这么会了。
他的声音居然变得那么动听,他的反应居然变得那么可爱,他的这具身,居然变得那么成熟。
她的的确确地忘了,可蔡逯还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见面后,她说的第一句话,令他迟迟反应不过来。第二句话,令他感受到,她根本不懂这些天,他过得有多煎熬。
第三句话,他觉得她是在羞辱他。
始作俑者明明是她。
是她,命他穿上什么都挡不住的清凉衣裳,在私宅,在审刑院,在各个客栈,无时无刻顺应她的喜好。
是她,说以后做这事不要去她家,她还没搬出来,她怕阁主介意。
是她,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再突然带他来客栈做这事。
蔡逯把头瞥开,心里闷闷的。
“我没有。”他说,“我什么都没做。”
于是她说了第四句话:“哦。”
她不在乎。
他们刚到这家客栈时,午后天正晴。过了半个时辰,天变阴了,之后,就下起了雨。
蔡逯绝望地朝窗边看去。
其实第一次那晚,后半夜也下了场雨。那时是场暴雨,雨珠噼里啪啦地打着窗,把他的声音都彻底淹没了。那时他好开心,在她的眼里,以为自己看到了美好灿烂的明天。
今日这场雨,从下晌下到了晚上。
天彻底黑了时,她起身穿好了衣裳。
“我是不是说过要搬出去住?”
她问。
蔡逯低低地“嗯”了声。
她说知道了,“那你一会儿穿好衣裳,就来我家帮忙搬行李。我会在家等你,先走一步了。”
没有温.存,没有交代,她又匆匆走了。
穿好衣裳?
蔡逯看着一地狼藉,不知道该怎么出门。
里衣外衣都烂了,没一件能穿。
最终还是车夫给他送来了一身新衣裳,但不幸的是,车夫没给他拿最里面那层裆裤。
蔡逯将就穿上了衣裳,“下次,记得把从里到外的衣裳都拿了。”
这边易存见这姊妹二人都到了场,觉着已到用膳的时候。
“三姐,快坐,先吃顿饭填填气力。”爹爹这么一说,易灵愫才选择性忘记方才的尴尬事,走向前坐下去,二姐也顺着坐到她一旁。
林大娘子听到易存开口,才流露出更显然的情绪来。易灵愫刚坐下来,大娘子便急忙拉着她的手覆在自己的手心上。大娘子的手心温热便更显得易灵愫手凉。为娘的总是在孩子的问题上分外敏感细心,易夫人这会儿子泪珠都在眼眶里打转,说出的话也是颤颤巍巍。
“三姐受累了。”
易夫人的一腔爱倾泻而出倒是让易灵愫无所适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这般脆弱的娘娘。
在那个世界,她母亲去得早,一直是荒唐的父亲将她抚养长大。结果她那父亲,前几年还因为酗酒意外身亡了。易灵愫孑然一身,却并不感到孤独。大抵是她并未感受过亲情,所以现在面对易母,易灵愫确实不知该做什么。
不过还未等她开口,易父便出声打破了这怪异的氛围。
“好了,三姐刚醒,你如此悲情作甚?快让孩子赶紧吃几口饭吧。”易父话间并无责备,反而是对自家夫人的无可奈何。好吧,原来爹爹娘娘都是这样愫恩爱的。
“是啊,娘娘,三姐如今方醒,可不能再如此悲情。”二姐看不下去,从身上拿了手绢递给默默咽泪的易夫人。
“是……是我失态了,没吓着三姐罢。”易夫人此刻也知晓自己太过感性,接过手绢,慢慢松开了易灵愫的手。
“啊……娘娘,我并无大碍的,你放心。”易灵愫这称呼叫得顺口自然,安慰了易夫人的心。
“罢了罢了,醒了就好,日后再说其他杂事。菜也上齐了,现在先吃饭。”易父说罢,动了筷著。这般女子家的叙旧实在让他不知如何自处。
他这么把话一说,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都掂起筷著默不作声地吃食。
易灵愫看着眼前的碟碟玉食,有种不真切的感觉。无他,先前二姐告诉她,爹爹不喜铺易奢靡,平日里都是吃些野菜野汤。
今日这桌……
易灵愫往这桌子上大概扫了一眼后,就一直在心里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