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说了几句,果果突然又惊醒了过来,哭哭啼啼地找妈妈,于是三人便不再多聊,一块儿去哄孩子去。
    当天晚上,芸姐便收拾好了行李,带着果果回了特调组,宋如浊的律师也很快和芸姐取得了联系,单独和芸姐聊了一次,便开始准备起诉离婚的材料。
    这一整天宋如浊折腾得够呛,上床睡觉的时候已接近零点,宋如浊什么也没想,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刚一闭上眼睛,脑子里便是“叮”一声。
    [牧九渊:生日快乐。]
    宋如浊一下睁开了眼。
    这几个字看得宋如浊十分恍惚,他愣愣地看着许久都没有动静。
    上一次有人给他说生日快乐,是在五年前,他父母飞机失事的时候。
    那一天零点刚过,还在国外工作的父母就给他发了“生日快乐”的信息,而后他们便上了飞机准备回来给他庆生。
    这是宋如浊收到的来自父母最后的信息。
    当时他病得厉害,一个人窝在被窝里难受,根本没有回这条消息。
    再然后,便是接到父母离世的通知。
    从那以后,宋如浊再也没有庆祝过一次生日。
    直到此刻。
    宋如浊闭上眼睛,在心里将多年前对爸爸妈妈那一句“谢谢”说出口以后,才轻轻笑着给牧九渊回消息。
    [宋如浊:谢谢。二十岁了,以后也是二字打头的大人了!]
    [牧九渊:准备怎么庆祝一下?]
    [宋如浊:不了吧,大家事情都挺多的,不想给大家添麻烦。而且明天我还得去一趟京城,去看看你的资料。]
    过了会儿,宋如浊斟酌许久,又补了一条。
    [宋如浊:等和你见面的时候再过。]
    发完宋如浊给自己整得不好意思了,一下蒙着头躲进了被窝里。
    又好半天,牧九渊才回了一条。
    [牧九渊:好。]
    也不知道这么一个字又什么好回味的,但宋如浊就是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半天,越看心情越是好。
    宋如浊乐完了,发现牧九渊又回了消息。
    [牧九渊:早点休息。]
    宋如浊“嗯”了一声,埋进被子里很快睡着。
    这一夜依然是睡得很好。
    但好梦并没有持续太久,宋如浊第二天要早起赶飞机,于是一大早就醒了。
    宋如浊起床,打开窗往外看,一眼看到于建。他就在特调组的花园里,抽着烟,吊儿郎当地晃来晃去。
    他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宋如浊急忙给罗先打电话,俩人飞快洗漱换了衣服就往楼下去。
    罗先远远看着他们,一脸贱兮兮地笑,然后说:“早上好啊。”
    宋如浊满脸厌恶,正要开口,于建就说:“别激动啊,我今天没喝酒,也没闹事儿,你们不用紧张。我就是来找找小芸,我想给她道个歉,咱们始终是夫妻,好好一起过日子,她只要回家,以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罗先怒道:“你是不是有病?谁要和你过日子?”
    宋如浊也说:“律师会联系你和你谈离婚的事,你赶紧走,不然我们报警了。”
    于建站着没动,继续没脸没皮地笑:“我没说我要和她离婚。而且都没见着她,我不走。咱们俩口子的事儿你们说了不算,我要自己和小芸谈。”
    说话的时候,芸姐也在楼梯上露了头。
    她没想到于建会找过来,看到的瞬间脸色变得煞白,她立刻抱起果果,掉头往楼上跑。
    果果也看到了于建,当时就害怕地抱紧了芸姐,大眼睛里满是泪。
    “小芸!”于建上前一步,急急忙忙就有去追芸姐,宋如浊和罗先动作飞快,立刻挡在他面前,冷脸拦住。
    于建的笑维持不住了,他斜眼看了看这二人,说:“没你俩什么事儿,让开一点儿,我这人动起手来没有轻重的。”
    罗先“哦”了一声,眼神之中的不屑让于建立刻炸了,他脸色一冷,压低声音说:“你什么意思?”
    罗先没说话,依然是那副不屑的脸。
    于建从鼻子里喷出一个压着怒意的“哼”,回头一眼看到宋如浊满脸的厌恶,更是怒意翻涌。
    他后退一步,说:“我再说一次,滚开!”
    二人一动不动。
    “那就不怪我了!”
    于建突然狞笑起来,在那刺耳的笑声中,宋如浊和罗先感觉到一阵突兀的冷风,接着一股清晰的力量感扑面而来,于建的上半身骤然拉长变宽,手臂上的肌肉暴涨了一圈。
    但他的腿还是原本的样子,整个人变成了一个上下失衡的大头娃娃。
    宋如浊一惊。
    他不是正常人!他也被污染了!
    宋如浊和罗先对视一眼。
    于建得意狞笑,粗哑的嗓音发出令人恶心的声音:“你们这些可怜的蝼蚁,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哈哈!现在知道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