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
    谢观雪一股脑的把他哥托给他的东西塞给沈木鱼,发出一声喟叹,“我哥对你比对我都好,不过也是,打完匈奴和东瀛,我们应该好久都不需要打仗了,你现在在陛下身边当差嘛,王爷和陛下眼前的大红人!我哥肯定要巴结你!对了,王爷好像不太喜欢我哥,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给你的就行了!”
    沈木鱼本还被这些礼物砸的有些怪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闻言茅塞顿开,顿时飘飘然了起来。
    他现在可不就是靖王和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你放心,我一定在陛下面前给咱哥美言几句,早日晋升四品!”
    沈木鱼拍了拍胸脯,只是不敢叫靖王听到,说的还是极为小声的。
    谢观雪用肩膀撞了撞他,“沈木鱼,真是太够意思了兄弟!”
    “那可不,咱俩谁跟谁!”
    两人盘膝而坐,吃起了谢观风给的东西。
    .
    靖王和谢观风已经射完了一箭筒的箭,未能分出胜负。
    “敢撬本王的墙角,你还是第一个。”凌砚行说着又射出了一箭,轻松扎在了已经满是箭矢的靶心上。
    谢观风抿紧了唇,也是没想到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弟弟会蠢的这么纯,叫他私下送,私下倒是私下了,但全给了。不但给了,每给一件还要附上一句“这是我哥叫我给你的”。
    谢观风板着脸,面无表情追上靖王的箭,射中靶心,“还未成婚,公平竞争。”
    凌砚行冷笑了一声,“能将从中作梗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的人,你也是本王见过的第一个,谢将军不去殿前舌.战.群儒,还真浪费了一副好口齿。”
    对着一个还未做出决定的人,才叫公平竞争,沈木鱼心意都不知道和他诉说了几回了。
    只可惜靖王是吃尽了时代落后的苦,没法用“知三当三”这个词将谢观风钉在耻辱柱上。
    尚未成婚,父母之命媒妁之,没说服中书令前,一切都还未是定数。
    谢观风抿了抿唇,没说话。
    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不假,但感情这事又如何说得清。若是沈木鱼当真也爱慕着靖王,他自然无话可说,可他却并未觉察到十分明显的两情相悦。
    沈木鱼和靖王之间,仿佛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关系,像是主仆,又像是朋友,偶尔才像是爱人。
    但即便两情相悦,最是无情帝王家。
    他想争一争。
    靖王瞥了眼显然还是要挖墙脚的谢观风,脸色阴沉,拉满弓,忽的转变方向,冲着谢观风的靶子射了一箭过去。
    原先如刺猬般扎在靶心上的箭矢,被这一记打落了大半,狼狈的散落在地上。
    谢观风蹙眉。
    “公平竞争。”靖王将弓放下,睨了他一眼,沉声道,“本王给你这个机会。”
    谢观风跟着放下了弓,抬眸和凌砚行的目光对视。
    他意会到靖王话中意,沉默了片刻,抓起侍卫递上来的剑刺了过去。
    凌砚行从腰侧摸出软剑,两人刹那打了起来。
    沈木鱼和谢观雪被兵器碰撞的四尖锐鸣声引的抬起头,呆愣着望着不远处打起来的靖王两人,面面相觑,赶紧吃掉手里的东西,在一旁伸长了脖子惊掉下巴观战。
    “怎,怎么打起来了?!”
    “切,切磋吧这应该是,我们去了估计要变成几段。”
    “……”沈木鱼深觉得谢观雪说的有道理,又坐了回去。
    一个王爷一个刚打了胜仗的大功臣,应该不会错手把对方杀了才是。
    高手之间,一言不合就切磋也实属正常啦。
    看多了靖王损人的模样,他都快忘了靖王以前也是征战沙场过的,想必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年纪相仿算得上旗鼓相当的对手,他应该也是很高兴的。
    沈木鱼在一旁羡慕了起来,低头看了眼自己软绵绵的小身板,泄了口气:陪靖王练剑他是彻底没戏。
    沈木鱼撅了噘嘴:看来只能继续当舔狗了。
    能看靖王出招打架的场面实属不多,沈木鱼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边看一边在脑海中给远在京城内的白涂转播。
    白涂欲言又止:“……”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了!
    .
    匆匆赶来的沈阳愈还没找到儿子,就看到了靖王和谢观风在靶场大打出手,靶子都掀翻了好几个,瞳孔骤缩,着急忙慌的想劝架。
    只是还没等走近,他便看到沈木鱼和谢观雪坐在不远处看戏,东西吃了一地。
    沈阳愈一愣,随即想起靖王昨夜和他说的话,紧接着脑海中两根交错的线忽然碰到一起,闪过一道五颜六色的光,整个脑瓜子都嗡嗡嗡的。
    靖王和谢观风,不会是为了那个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