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狗头军师的自我修养 > 第116页
    不得不说张越这招以退为进真是妙,表面看似在谴责徽娖,实则字字针对沈楝,沈楝也不知是第一次喝这葡萄酒不适应有点上头,还是读书人那点清高使得他自觉地维护徽娖的名誉,一时竟脱口而出:“纳妾并非我本意,公主下嫁我两年,并无不妥之处,延绵子嗣,非她一人可达,是我不行,也是我的错,耽误她两年。”
    你不行?
    这下连萧翦都竖起耳朵来了。
    其他人一听,值啊值,谁组的这个局啊,今天来的可太值当了。耳朵里过的八卦,脑子里都快装不下了,一浪更击一浪高。
    刘一澈这个愣头青,张嘴就来:“不知驸马有次隐疾,我哥嫂府上良医无数,要不我现在唤来,为你诊治,也许还有回旋余地。”
    张越拽了拽他的衣袖,轮到徽娖呛声了:“刘将军有好医士还是留给自个儿吧,张越嫁与你,听说也是分房而居。”
    “也是?莫非你与驸马是分房而居?”刘一澈又呛一句。
    四人面面而觑,自觉地端上一杯一饮而尽。
    好家伙,这会儿才切入正题。
    沈楝借微醺看了一眼高元之道:“不是人人都像刘将军你和张越这般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的。”
    萧翦冷笑一声讥讽道:“夫妻之道就是乾坤之道。丈夫要秉承乾道,要向天一样自强不息,遇事有决断,能担责任。不幸福的婚姻大多乾坤颠倒,丈夫懦弱,遇事优柔寡断。贤贤易色,丈夫要看重妻子的德行而非外貌,就算并非因爱而合,也要尊重她的贤德。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应下这门婚事,既为人夫君,遇事躲避,将妻子陷入后宅尴尬被动境地,我萧某人,当真轻视之。”
    这话一箭双雕地射中了在场的所有除萧翦以外的丈夫们。
    要说这场宴席,前半场是吃狗粮,那下半场就是吵架了。
    沈楝借着酒劲,怒而争辩道:“并非人人出身贵重,敢与世俗叫板,敢跟权贵掣肘。寒门子弟,苦读出身,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还要连累族人。”
    “我纵然再出身高贵,从不受荫父辈,我身上哪一级官阶,不是我亲自挣来?”萧翦最烦这些书生,人生不如意就以为吃了天大的苦,像他这种身经百战、历经生死的人,在战场上受伤、险些没命都不觉苦,区区不得志也叫吃苦?
    “你!”沈楝一时气结,又明白萧翦所言不假,自己的这点无病呻吟,比起他见惯生死的确不算什么。
    “堂叔这就有点咄咄逼人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世间本就是各修各的行,你勇冠三军抱得美人归,便觉得人人都应像你这般人生得意吗?”徽娖突然阴阳了萧翦一句,紧接着又怕萧翦真生气,于是端起酒杯道:“是徽娖冒犯了,堂叔见谅。”
    沈楝见徽娖为自己出头,却又要时刻谨言慎行地对萧翦毕恭毕敬,不知怎的抢过徽娖的酒杯道:“徽娖无心冒犯,但夫妻本应一体,徽娖已经不胜酒力,这杯由我替她给堂叔赔个不是。”
    “你且不必为我代酒,我虽饮得有点多,却不打紧,我和堂叔,乃国君近亲,皇族中人更应谨言慎行。从前我言行中未曾考虑过身边人的感受,今日也向你赔个不是。”徽娖急急地一饮而尽杯中之酒。
    “打住,我可和你不一样,我特别在意元之的感受,我怕她睹物思乡,连她来时所穿之衣都不敢让她再次看见,一直收藏于我的兵器室。”萧翦用手撑头,迷离地看着高元之。
    今夜的酒可真厉害啊,这哪是酒啊,这是吐真剂啊。
    可高元之却心中一惊。萧翦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自己的秘密就守不住了。
    但仔细品咂,萧翦的意思是保留了她来时所穿的冲锋衣?
    可自己明明是后来才遇到他的,难道他早就知道她的来历?
    那他和她在一起,莫非知道她是异世之人,想借她之力,为自己某个好前程?
    高元之腹部一紧,不敢再细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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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心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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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元之急于想结束这场饭局,于是连忙打圆场道:“怎么还争起来了?”都说人会在喝没喝过的酒面前容易醉,看这几个人开始胡言乱语就知道他们是第一次喝红酒。不过如果酒量好,倒也不至于喝断片。于是她唤人来上了十几种酒,然后兑在一起道:“诸位酒量都是海量,我听说酒不可杂饮。杂之,善酒者亦醉,乃饮家所忌。但今日花开满庭时阖家共饮,山水之间聚朋雅饮,如此长歌吟松风、把酒话桑麻的意境,必须要让你们见识一种酒。我现在特调一杯,谁能喝完还能镇定自若,那么不管他说什么,对方都不要再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