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团黑烟中，第一个字开始黯淡失色。
“看来是有时效的。”秦墨听了她的描述，啧了一下嘴，看起来比她本人还要失望，“照这个速度，很快就没了啊……”
说到这，猫一样的眼睛蠢蠢欲动地看向龚甜。
“……你想干嘛？”龚甜一脸警惕。
“啊。”秦墨伸手抱她，“我被魔法控制了。”
龚甜早有准备，像对付家里一脚泥，还想过来求抱抱的小花猫一样，嫌弃的推回去，再过来再推回去。
“别玩了！”龚甜恨铁不成钢道，“身为一个魔法师，你不能干点正事吗？”
“哈……我也是个魔法师了？”秦墨抓抓下巴，“我想想有什么正事啊……”
“肯定有的吧！”龚甜一脸认真看着他，“上天赋予我们这样的才能，肯定是要我们拯救世界的吧！”
秦墨闻言一楞，然后笑了起来：“也许只是让你拯救我，然后让我拯救你呢？”
“……这也太逊了吧？”龚甜大失所望。
“不逊啊。”秦墨嬉皮笑脸了一阵，然后缓缓收敛起笑，眼神极为认真地看着她，“你是我一个人的英雄，我一点也不觉得你逊。”
四目相接，良久无言。
是她的错觉吗？
总觉得看得久了，眼前这张脸越来越顺眼，就好像一个很久很久没见的老朋友，再见面，不会觉得生疏，只有一种从心灵深处生出来的温柔怀念。
“奇怪……”龚甜忍不住问出了声，“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那一瞬间，秦墨的眼神变得很奇怪，又高兴又难过，又痛苦又怀念，又犹豫又坚决……
他突然低了一下头，再抬头时，又是那种玩世不恭的坏坏笑容：“甜甜。”
龚甜一见他这样笑，就忍不住警惕起来：“干嘛？”
“别躲那么远嘛。”秦墨整个人凑过来，几乎要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了，“我想了想，还是跟你说一下我们魔法师的敌人的事吧。”
龚甜：“……果然是有的吗？”
“有的！”秦墨一脸严肃道，“你记一下他们的特征，首先，性别男……”
龚甜打开手机记事本，正要记，闻言转头问：“等等，为什么都是男？”
“因为这种生物有一种共同特征。”秦墨用一种描绘外星生物的语气，对龚甜说，“类似于寄生兽，刚出现时，是很脆弱的，没有办法自己一个人活下去，所以一定要找一个人类女性进行寄生。”
龚甜颤抖了一下：“那，那个人类女性还活着么？”
“活着啊。”秦墨语气阴森，“虽然活着，但是能活多久是个未知数，因为这种生物也会魔法，要么是美容魔法，把自己变成绝世美男子，要么是炼金魔法，把自己包装成富一代富二代，靠这些制造一个虚假身份，好接近人类女性，成为对方的男朋友。”
龚甜吞了吞口水。
“因为是男女朋友嘛，所以经常要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甚至睡在一起，久而久之，难免暴露身份。”秦墨缓缓道。
龚甜忍不住抱紧自己：“然，然后呢？”
“然后？”秦墨从桌上的果盘内拿起一片西瓜，“看清楚了……哈！！”
他给龚甜当场表演了个单手劈西瓜。
龚甜发出一声短促惊叫，双手捂脸，蜷到了沙发最里面。
“怕不怕？”秦墨故意笑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还伴随着桀桀桀的怪笑声，“怕就对了，记住，我们的敌人不是人，他们比刚刚的我还要可怕一百倍！所以你一定要小心留意你身边那些贴了奇怪标签的男性！”
“……你把西瓜水甩到我眼睛里了！！”龚甜放下捂脸的手，“给我一张纸啊！！”
“……哦。”秦墨收起怪笑，抽了几张餐巾纸给她擦脸。
擦一半的时候，龚甜的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是室友打来的。
她在这边待太久了，室友看她一直不回来，有点担心，打电话过来问她在哪。
“我回去了。”龚甜挂了电话，对秦墨说，“你别跟来了，来了大家又要起哄。”
“什么啊，又要把我一个人丢下吗？”秦墨盘腿坐在沙发上，有点可怜兮兮看她。
“对啊！”龚甜推门而出，开玩笑的语气，“不要你了！”
“喂！”秦墨哈哈笑着朝她喊，“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
龚甜回头给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反手关上包厢大门。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玩世不恭的笑从秦墨脸上消失，他看起来真的有点伤心。
人生为何如此痛苦，他说自己在开玩笑的时候，别人都以为他在开玩笑，他说自己很痛苦的时候，别人还是以为他在开玩笑。
秦墨把歌关了，躺平在沙发上，将一条胳膊搭在眼睛上，一动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