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别难过,我只是关心你。”冯宝月双手按着龚甜的肩膀。
她越这么说,龚甜越难过。
“她叫什么名字?”龚甜问,“也叫龚甜吗?”
事情就这么巧,冯宝月说:“对,她也叫龚甜。”
龚甜失落道:“那她也跟我一样,喜欢穿绿色,喜欢吃螺蛳粉?”
“我不知道。”冯宝月垂下眼眸,轻轻道,“她还活着的时候,我没问过她这些。”
还活着的时候?龚甜问:“她已经去世了?”
“……遇到海难,已经失踪三年了,所有人都说她已经死了。”冯宝月苦笑道,“大家都说她运气不好,没人怪过我,可我……因为我在恋爱方面特别有经验,所以这方面的事情她都问我,问多了,有时候我很不耐烦,就随便回她,她都相信了……”
说着说着,冯宝月扶着额头哭了起来:“我应该多想想,再回复她的。”
龚甜手忙脚乱的安慰她,心里很想问你回复了她什么,可现在这个情况,感觉问不出口。
“总之你别跟林北望在一起。”最后,冯宝月用手指擦掉晕开的眼线液,对龚甜千叮咛万嘱咐,“他是那个杀人犯的狗腿跟班,他不配喜欢甜甜,也不配喜欢你,让他跟他李哥过一辈子去吧!”
这个指责也太重了吧。
从洗手间里出来,龚甜欲言又止,几次想要拉住林北望问他话,可是冯宝月看她看得很紧。
“我不会再犯以前的错。”冯宝月咬牙切齿道。
龚甜看着她心口贴的那张标签。
“来自亡友的指责”。
亡灵是不会说话的,所以是她自己在指责自己,指责林北望,指责害死友人的凶手。
龚甜很感谢她的照顾,但她不是她的亡灵挚友。
所以从洗手间出来,龚甜还是找到林北望。
“李寻鹤的女朋友,是不是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她问。
林北望深深看着她:“嗯。”
猜也猜到了,一模一样的经历,都是碰上海难,都是失踪三年,甚至连众人看见她时的反应都差不多,都是先震惊,然后眼神充满怀念。
估计就是同一个人。
“宝月对我好,是因为自责,你呢?”龚甜盯着林北望,“你也是因为自责吗?”
林北望:“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龚甜歪了歪头,风把她的头发吹乱了,她抬手把扑在脸上的几根发丝撩到而后,“你对我是一见钟情吗?”
林北望笑着低了一下头,然后抬头看着她:“不是。”
龚甜疑惑地看着他:“那是什么?总不可能是日久生情吧?”
林北望看了她好一会,别有深意的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日久生情?
俩个才认识不久的人,哪有这种可能。
龚甜第一反应是他在说谎,但他有必要说这种立刻就会被拆穿的谎话吗?如果不是谎话……龚甜又怀疑又疑惑地看着他。
这句话,究竟有何深意?
龚甜不耐烦猜,她伸手拉住林北望的领带,稍微用了一点点力气,将他拉向自己。
“再有三秒,冯宝月就要抵达战场了。”林北望没有抵抗,顺着她的力气,来到她的身前,居高临下,笑着看她。
眼角余光瞥向不远处,龚甜看见冯宝月已经注意到这边,看起来震怒不已,像看见敌方打野在自家偷吃野怪,下一秒就要开着大招冲过来拼命。
“所以要命的话,你赶紧回答我。”龚甜抓住他领带不放,“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咚——
学校内,一片尖叫。
秦墨走在大街上,突然被人袭击,他挡住了其中一个,却没挡住另外几个,一群人把他打翻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等人喊了老师过来,几个围殴他的人早跑路了。
可跑有什么用?秦墨吐了口带血丝的口水,冷冷道:“给我纸笔。”
“你要不要先去医院看下?”老师关切地问。
“我没事,他们不是冲着我来的。”秦墨从一个学妹手里接过纸笔,冷冷道,“他们是冲着我手机来的。”
几年的美术学下来,渐渐变成一技之长,秦墨很快在纸上画下几个人的长相,其中一个面目凶悍,眼睛生得左大右小,哪怕是透过画纸看人,都让人心里一寒,像被阎王盯上了似的。
“这不是郭阎王吗?”所以说,生得太有特色,还是不要干作奸犯科的事情了,因为一下子就被旁边的学生认出来了。
打完人,还抢了秦墨的手机,郭阎王正跟几个同学在街上乱逛。
不是漫无目的的乱逛,而是在等人。
李寻鹤很快出现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郭阎王本来还想讨价还价一下,但是李寻鹤笑道:“没必要,我就看一眼,看完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