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大唐游侠传 > 第165页
    难取胜的了!”当下哈哈笑道:“姓段的,你站稳了,咱们在睢阳城下,再见个高低吧。”
    快马加鞭,转眼之间,走得无踪无影。
    窦线娘慌忙向她丈夫奔去,段圭璋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只见自己那匹坐骑已
    是颈折腿断,瘫作一团,不禁咋舌道:“好厉害,幸亏没有给他打着,这老贼是谁?”窦线
    娘道:“这老贼乃是安禄山的大内总管——七步追魂羊牧劳。”原来羊牧劳以前在黑道上混
    的时候,也曾到过窦家的飞虎寨,故此窦线娘认得是他。
    段圭璋道:“原来是他,哎呀,不好!”窦线娘道:“怎么?”段圭璋道:“你刚才不
    曾听得他向那军官盘问么,敢情他就是去捉捕南兄弟的?”窦线娘道:“这里有两条路都可
    通睢阳,不知南兄弟走的哪条?”
    忽听得呻吟之声,原来是滚落稻田的那个军官已爬了起来,嘶声叫道:“尊驾可是段大
    侠段圭璋么?”
    段圭璋道:“不错,大侠之名,愧不敢当。足下是谁?却为何与这老魔头作对?”
    那军官一看,他的同伴连人带马已倒毙路旁,忽地哀号三声,又大笑三声,哭声笑声部
    颤抖得很厉害,显见是受了内伤。
    段圭璋怔了一怔,忙道:“你躺下来,我给你敷药。”那军官道:“你不要为我耽搁
    了,听我把这事情告诉你,然后赶快去与南义士会合吧。他就在前头!”段圭璋道:“你说
    的是南霁云?”
    那军官道:“不错。我们是贺兰进明的亲军统领,奉命去追南义士的。我们怎忍害他,
    所以矫将令,亲自送了南义土过关。”
    那军官声音微弱,继续说道:“不料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这个魔头,他露出绵掌碎石
    的功夫,迫我们说出南将军的去向。我们情知不是他的对手,只好胡乱指一条路给他,哪知
    他马快如风,去而复回,我们还是难逃毒手!”
    段圭璋听了,肃然起敬,连忙说道:“你救了南将军,南将军他绝不忍你为他送命。”
    一面说话,一面掏出了金疮散来,那军官忽道:“你可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大哭三声,大笑三
    声?”段洼障怔了一怔,道:“正要请教。”那军官一手扫开他的药散,说道:“我是为我
    的兄弟丧命而号陶,为段大侠你来了而欢笑,有你到来,南将军就不至于孤掌难鸣了。南将
    军是从左边这条路走的,你赶快去吧。”说到一个“去”字,突然俯下头颅,向地上一块石
    头一撞,登时血如泉涌,随即倒在血泊之中。原来他自知伤重难治,不想耽搁段圭璋的功
    夫,故此不惜轻生。
    段圭璋料不到他竟然如此壮烈牺牲,要拦阻已来不及,急忙问道:“你有什么身后之
    事,可要段某料理么?”并且将耳朵凑近他的嘴边,只听得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只盼你转
    告南将军,请他多杀几个贼人!”说到最后那儿个字,段圭璋已经听得很费力,用力一抗,
    那军官的心脏已停止跳动了。
    段圭璋虎目蕴泪,呆了片刻,向他的尸体拜了一拜,说道:“真是义士,令人感奋!可
    惜我连你的名字都未知道。”
    窦线娘道:“咱们不可辜负了他的期望,赶快走吧!”段圭璋和那两个军官的坐骑都已
    给羊牧劳击毙,只剩下窦线娘这匹马。段克邪道:“爹,你和妈合乘一骑,看我能否赶
    上?”段圭璋知他轻功了得,说道:“也好,就让你和这匹马赛赛脚力。”
    段圭璋飞身上马,问道:“刚才那老魔头向哪条路走?”窦线娘道:“他又走错了,他
    向中间那条路去了。”段圭璋道:“好,那么咱们快马加鞭,也许可以在他发现错误之前,
    赶上南兄弟。”但他们那匹马只是一匹寻常的军马,背上了两个人,虽然用力鞭打,也跑得
    不怎么快。段克邪施展出“八步赶蝉”的轻功,那匹马竟然赶他不上,还要段克邪放慢脚步
    来等它。
    幸好这条小路乃是捷径,大约半个时辰,就过了临淮州界。正在催马急行之际,忽听得
    前面有厮杀之声!正是:
    自古救兵如救火,飞骑杀敌到唯阳。
    欲知后事如何?清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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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湘书院·梁羽生《大唐游侠传》——第三十九回 何愁强虏侵中土 尚有将军树汉旌
    梁羽生《大唐游侠传》 第三十九回 何愁强虏侵中土 尚有将军树汉旌 远远望去,只见有一群人在前面的山脚下厮杀,窦线娘自小练习暗器,目力极佳,吃了
    一惊,说道:“不好,是南兄弟被贼人包围了!王家那小贼种也在其内。”这时,双方的距
    离又接近了许多,段圭璋也已看得清楚,那群贼人大约有十来个,正是王龙客指挥,向南霁
    云猛烈攻击!
    段圭璋提高了声音喊道:“南兄弟,我来了!”话犹未了,忽听得羊牧劳的声音哈哈笑
    道:“你来了正好,咱们可以不必等到睢阳城下再见高低了。”声音从后面传来,震得耳鼓
    嗡嗡作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段圭璋怔了一怔,回头一望,但见远远一个黑点,转眼之
    间,那黑点扩大了十倍,羊牧劳那一人一骑已出现在路上,当真是来得有如电掣风驰,迅速
    之极!
    窦线娘笑道:“克儿,你看我把他打下马来!”在马背上一个转身,弓弦一拽,羊牧劳
    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听得弓弦声响,便一记劈空掌发了出去,哪料窦线娘只是虚张声势,
    并未发出金丸。窦线娘连拉了三次弓弦,羊牧营也连劈了三掌,都不见有弹丸飞来,羊牧劳
    大笑道:“你弄甚么玄虚,谅你米粒之珠,岂能与日月争光?”那匹马来得甚近了。
    哪知话声未了,窦豫娘第四次拉起弓弦,修然间七颗金丸,连珠发出,羊牧劳正在换掌
    发招,猛地浑身一震,那匹马突然将他抛了起来,原来窦线娘知道要打中羊牧劳极不容易,
    把那七颗金丸,有两颗却是打他那匹座骑的双眼,而且是用了后发先至的巧劲。羊牧劳武功
    深湛,善能听风辨器,但想不到窦线娘的弹弓如此出神人化,他“听得”那弹丸是朝着自己
    上身的五处穴道打来,忙于保护自己,冷不防她最后的两颗弹丸后发先至,有如迅雷不及掩
    耳,一下子就把他那匹黑龙驹的双眼打瞎了。这正合上了“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那句
    古话。
    羊牧劳一个筋斗从马背上翻下来,窦线娘道:“圭璋,你去对付他,我去救南兄弟。”
    段圭璋应了一声“好”,立即便从马背上飞身掠起,人在空中,剑已出鞘,一招“鹰击长
    空”,便向羊牧劳凌空刺下!
    羊牧劳好不厉害,他身形未稳,已是掌指兼施,用了一个以逸待劳之势,要从险中求
    胜!
    他这一掌用的是小天星掌力,要把段圭璋的宝剑牵引过一旁,然后迅即指戳他的脉门,
    强夺他的宝剑。段圭璋身子悬空,双足未曾踏着实地,本来很难躲避他这以逸待劳的一击,
    但段圭璋乃是身经百战之人,岂能受他暗算?他在凌空下击之时,早已算准羊牧劳有这一招
    杀手。就在这危机瞬息之间,他也显出了卓绝非凡的本领。
    只见他长剑一圈,忽地中途变招,身形一弓,双足互碰,就在半空中一个侧翻,剑招也
    从“鹰击长空”而变为“鱼翔浅底”,唰的一剑,抖起了一道长虹,向羊牧劳的腰胁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