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巷坐直了身板,神色认真:“你现在觉得我稀罕,喜欢我,看得很紧,可五年十年呢,我身体被你玩坏了,之后呢,你遇见了一个新鲜的,靓丽的,是不是很快就要弃我而去,别急着否认,我这人不悲观,我也不像你,老是那么不安,我挺看得开的,感情这东西真的很难保证,我这么辛苦追到你,你给我机会,我爱你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放弃一切,但是我不想若干年之后,我一番真挚的心思就像玩笑,到时候被甩了,我可怜巴巴回国,一无所有,父母老了一把年纪,我连个倚仗也没。”
“庭哥,适当给我一点空间,相信我的能力,让我慢慢追上你的脚步,让我配得上你好吗?”
辛宴庭听完秦巷一番话,眼眸漆黑,片晌,他面色肃穆,话语更沉。
他是清醒的。
“不,秦巷,你在pua我。”
“哈?”秦巷发懵。
辛宴庭斩钉截铁道:“首先,对待感情,我承认我是有些不安,与其说你很豁达,你自以为看得开,但事实上,你比我悲观。既然不知道5年10年后会发生什么,就不要去假设,也不要给我下定义,我不觉得对待这段感情,最后会是我先甩了你。”
“还有,我不需要给你太多空间,你也不用追上我的脚步,你应该清楚地明白,要想追上我,以我现在的财力来说,你起码要奋斗三辈子还不止。”
辛宴庭斩断了秦巷最后一点念想:“回伦敦,去爱丁堡,创业的事,我说了,之后再说。”
管得真的好严啊。
秦巷拨了拨头发,还以为自己很泄气,却根本不,更高兴的是自己终于拨开了辛宴庭的嘴巴,能让他说出一些心里话。
“那好吧,”他很洒脱地发笑,抖了抖肩膀,模样随意,“谁叫我是一个妻管严呢。回伦敦就回伦敦好了。”
辛宴庭觉得秦巷在敷衍他,面上更不高兴了:“就这么妥协了?不试图再劝说我一番?”
秦巷好无奈。
他庭哥真的是个什么都看得懂很清醒的人,他一方面紧紧管着秦巷,不给他喘息的空间,一方面却又注重他的情绪,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管秦巷是有多松弛多不计较,他还是持续不高兴。
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影响他的情绪。
说真的,自从复合后,他就没见他庭哥笑过。
始终劲劲儿的。
辛宴庭很不安。
他非常不安。
他不安的原因是,秦巷没有给他的伴侣足够的安全感。
一旦秦巷离开辛宴庭的视线,辛宴庭便会烦躁,乃至情绪上脸,尽管他已经竭力在压制自己的思绪。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但万幸的是,一切还来得及。
这都是秦巷犯的错。
所以他只能愈发的松弛,降低这些隐藏在细微感情中的拉扯和焦躁心理。
对待这段感情,秦巷是认真的。
他比谁都知道,比起辛宴庭需要他,他其实更需要辛宴庭。
可是这样的道理,辛宴庭不明白。
那他,只能一点一滴,一寸一厘,慢慢地,潜移默化地告诉给他听,做给他看,让他清楚地明白,在秦巷身边,原本就是最安全的。
因为除他庭哥外,遇见任何一个男人,他可能都会发病,想吐。
于是秦巷道。
“这么简单的事,说什么说啊,老婆不让就不让了嘛,反正没工作前,先吃你的喝你的,等上班了,再存点钱带老婆你出国游,多好啊,至于别的,”秦巷笑的和煦,“别的什么都没有和你一起过日子重要,只要你觉得你管我管的开心,你就一直管,我乐意被管。”
辛宴庭僵持的表情似乎好了点,他紧紧看着秦巷眼睛,询问:“真的吗?”
“当然,真真的。”
秦巷也在观察辛宴庭表情,见他扬着嘴角,好似有一点高兴,这一刻,秦巷心里的高兴比自己昨天狂欢时还要盛,他便明白。
得,他真是被辛宴庭吃得死死的。
辛宴庭展开臂膀,表情愉悦了点:“过来。”
秦巷抱住辛宴庭。
辛宴庭主动亲了亲秦巷,解开他衬衫纽扣,脱他西服。
像是奖赏,像是觉得他懂事,他亲秦巷亲的很温柔。
秦巷按住他的手:“啊,晚上不是有活动吗,衣服乱了,会皱。”
辛宴庭将西服丢在一边:“不去了。”
“啊?”
辛宴庭说不去就不去了,对司机道:“回酒店。”
司机将挡板缓慢升起。
“不去真的可以吗?”秦巷问。
“可以。”
秦巷不知道的是,辛宴庭改变了主意,某种意义上算是对秦巷的一种恩慈。
毕竟,秦巷自己也不知道,他今晚要去的地方,如果签下那个协议,那他可能真的半辈子都会被禁锢在伦敦和泽西岛,别说创业之后全球飞,带着老婆环球游,他什么时候能回国,可能真的都要等到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