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黎辰跟段懿枫折腾了好一会儿。段懿枫已经没有睁眼的力气了，却还是想要抓住枕边人的温度，不要他走。
空黎辰看着满屋狼藉，好像忘记了自己带段懿枫到这儿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眼波流转，笑着想：及时行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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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陌岑和季梦幽的关系自从季梦幽的那通话以后就一直不上不下的。她们俩是来玄宗找有关浊气的线索的，自然是哪里都不怕到处走。知道靠近魔君府，柳陌岑感觉到了段懿枫的气息，这才收敛了几分。
她用伞把身后的追兵都掀翻在地，而后翻身入院。她不是很确定为什么段懿枫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屋子里面似乎还有点奇奇怪怪的声响，只是她还没有听清楚，空黎辰就走出来了。
“懿枫呢？”柳陌岑看着天色，有些急切地问他，“你要是这个时候还打算带他出去，玄宗的人可就多了。”
“不会，现在才临近傍晚，我们下午来的。我也不打算今日行动。”空黎辰思索了一下，“估计他累着了，现在应该睡着了，我出来转转。”
柳陌岑不宜有他，又简单跟他交流了下情报，而后推门，想要看看段懿枫。
段懿枫阖着眼，身上穿着里衣，搭着一层薄毯，呼吸很均匀。就是……看上去哪里不对劲。
柳陌岑盯着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又联想到空黎辰刚刚的异常满足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么。
段懿枫脖子上的红痕不仅明显，还……有点多。她有些震惊。空黎辰是狗还是禽兽？看段懿枫现在睡着的模样，好像被累坏了。
柳陌岑不动声色地退了出来，跟回来的空黎辰打了个照面。
空黎辰看她脸色不怎么好，想来已经看到了，大大方方地打算进屋。但他又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不由得转头多看了两眼。
空黎辰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地问道：“季梦幽呢？你没跟她一起？我以为你在答应她以后感情会飞速升温，怎么看上去比落落和老师还差劲？”
他这话中的讽刺之意让柳陌岑有点不舒服，但她叹了口气，还是道：“别提了，我现在才知道我跟她观念不和。我以为，作为段懿枫的妹妹——即使不是亲妹妹，她也会在背后守好阵地，而不是临阵脱逃、推卸责任。但是，从她的上次与我说的话中，我才发现是我错了。”
空黎辰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我就不嘲讽你了，你也够惨的。这事儿急不得，你要觉得不合适分开就好啊。对了，这次你们比我们先来，探查到了些什么有用的线索？”
柳陌岑从自己的锦囊中取出了几张快要破碎了的纸张，还有一条有点残破的地图，和一把柄上带血的剑。
空黎辰低头：“时亦，沈泽羲。”
“你也很容易就把他们联系起来了。”柳陌岑又指地图，“冥递来的消息。他已经摸清楚了大头目所布下的背后联系的人的的大致方位，那些字条是他跟其他人交流的证据……你跟小枫儿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失败了怎么办？”
“明早，你就等着好消息吧。”空黎辰看着她，表情是很少的凝重，“计划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你最好盯着季梦幽，她可能反水。落落和老师我都嘱托过，他们都明白要怎么做。”
柳陌岑被他的话哽了一下，随即意识到空黎辰没有跟他开玩笑，说的是事实。
“好，我会尽力帮你们守住后方。”柳陌岑沉默了很久才答应。
她说完后，没有等空黎辰说其他的，手中的伞不知是什么时候染上了血迹，又回到她手上。她执着伞，放慢脚步，往另一边走去。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又叮嘱：“我建议你下次节制一点，小枫看上去不是一点累。”
空黎辰一挑眉：“我考虑一下。”
柳陌岑又跟他无声地对峙了一会儿后，还是离开了。
虽然不是很放心段懿枫，但是，空黎辰交给她的事，她必须得去做。天君不允许他们查，时之城阻拦他们的动作，浊气一脉屡次挑衅，这次不仅是为了天悦城和段懿枫的威严，还关系着仙魔两族以及凡界的秩序。
他们没有多少能够真正依靠、相信的人，空黎辰和段懿枫能算上去，其他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半途而废吧？
空黎辰望着柳陌岑的背影，立了一会儿，良久，走进了房间。
他知道，要是今天柳陌岑去拦住季梦幽，可能只会同归于尽。
她们两个是什么时候有了隔阂的呢？
空黎辰叹口气。他不擅长感情的事，幸好他的枕边人一直包容他。
段懿枫无意识地拉住刚刚走到床边的空黎辰的手，声音还有些沙哑：“阿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