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另一个必要条件并不是死亡,而是这穿越七人心中的执念?
    而莫熙与周凉只有一面之缘,虽然他有心想救周凉,但感情没到那个程度,心中的执念自然不深,所以他才会穿越失败。
    原来如此,可如果这一切成立,那就有一个问题。
    刘影心中的执念是什么呢?
    就其他六个人来看,心中的执念含着浓烈的感情。可刘影作为一个杀人魔,冷酷残忍,他能有什么感情?他的心中会产生执念吗?
    谢遇安用手揉了揉眉心,陷入了沉思。
    不对,如果说刘影是因为某个人的话,好像就能说通了,那这个人会是……
    在某个节点处,他蓦然灵光一闪,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难道说真相并非周凉推测的那样……原来如此,这样的话,最后的谜题也解开了!
    谢遇安大脑运转地飞快,以极快的速度勾勒出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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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莫熙打着哈欠醒来,发现谢遇安还在电脑面前翻看着周凉的视频,还时不时在旁边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这家伙,居然一晚上没睡吗?
    莫熙看见他如此拼命,难免生了恻隐之心。他倒了一杯茶走到谢遇安身边,递给了他。
    谢遇安接过他的茶杯,对莫熙轻轻点了点头。莫熙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谢遇安的肩。
    “现在我有一个突破口了,泉井中学操场下方,很可能是个埋尸点。只要挖出尸体,大概率就能找到刘影杀人的证据,而且根据周凉的猜测,刘影抛尸,很有可能得到了沈洛的协助。”
    谢遇安虽熬了一晚,但精神却依旧亢奋,他激动地对莫熙说起自己的计划。
    莫熙点了点头,以微笑鼓舞他,并好言相劝:“你先去睡一觉吧,沈洛不一定那么好对付,他现在有权有势,职位还压着你,我们得小心行事。”
    “嗯。”谢遇安应了一声。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结果因为长时间伏案,血液一时间供应不上。他大脑如过载的cpu般烧得疼,脚步也虚浮起来,扶住桌边才堪堪站稳。
    虽是如此,谢遇安依旧目光如炬。他如同一只等待捕猎的豹子一般,犀利看向前方。
    这次轮到他来反击了。他将所有的恨意化为动力,输送到身躯之中,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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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熙所说的一切,谢遇安确实十分在意。现在的沈洛是调查队队长,他的顶头上司。除此之外,他还是赵市长的女婿,这中间关系盘根错节。就沈洛能掩盖17年元旦的车祸真相,能协助刘影逃出国外,能协助刘影藏尸这些行为,就够说明问题了。
    如果他贸然向队里申请调查泉井中学的操场,定然会打草惊蛇,遭到沈洛的阻拦。
    谢遇安琢磨了许久,将自己认识的人全部筛选一遍,想从中找到能帮助自己的人,找来找去,竟发现那个人近在咫尺。
    他的父亲——谢建军。
    谢建军以前的办公室同事,几年前升级成了省级干部,谢建军年轻时为这人挡过刀,这人一直记着谢建军的恩情,逢年过节都会来他家拜访。
    如果利用杨伯伯这层关系,是不是会好进行一点?
    可问题来了,他该怎么跟谢建军解释来龙去脉,难道直接跟父亲坦白真相吗?谢建军可是连同性恋都一度接受不了的老顽固,不会觉得他是在做白日梦吗?
    可思来想去,谢遇安也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
    他回到家中,谢建军正端坐在沙发上,准时观看着电视上的新闻联播。
    自从谢建军赶走周凉后,谢遇安第一次主动凑到他跟前,软下性子喊了他一声:“爸。”
    谢建军听了他的那声喊,身体依旧挺得笔直,但谢遇安细心发现,他的眼角微微颤了颤。片刻后,谢建军拿起遥控器,将他每日必看的节目暂停,朝谢遇安的方向偏了偏头。
    谢遇安抱着踌躇的心,默默咽了口口水,对着父亲打开了话匣子。
    谢建军听他讲起了事情原委经过,他聆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停下来拿出笔记本在上面整理时间线,跟谢遇安分析起来。
    一场谈话过后,父子两人忘记了过去的不愉快,终于在欢声笑语中冰释前嫌。
    谢遇安似乎有点不敢相信,他没料到谢建军会接受得如此之快:“爸,你对我说这些,全都相信了吗?”
    谢建军拿起手机,找到了杨伯伯的号,隔着老花镜瞥了身旁的谢遇安一眼:“我谢建军的儿子,一直是敢作敢当,勇往直前。我有什么可不信的?”
    说罢,谢建军又重重拍了拍谢遇安的肩膀:“周凉是个好孩子,他承受了太多他不该承受的东西,你是他的爱人,所以这次,就算是拼上全力,也要把他救回来,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