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来真的啊?你真要把人关起来?”宋景轩就是知道他要干什么,人才慌起来。
    “嗯,直接关起来。我什么时候释怀了,什么时候放他走。”祝聿白弹了弹烟灰,“你帮我找个保姆,要嘴巴严实的,最好是个beta。”
    “你就不怕我给你供出去?”宋景轩反问。
    “我要是怕,在你跟在我屁股后面第一秒,我就要警告你了。”祝聿白往空气中吐了口烟,“而且,我以为我们从来都是站在一边的。”
    “那倒是,”宋景轩对于这个说法很是赞同,“不管你做什么,我,宋景轩,都无条件站在你这边。但是,你别把人真的弄死了,他信息素这个点虽然确实没法洗,但是你别忘了,他出国那几年,失忆了,还是要再查查。”
    祝聿白几乎看不见幅度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你最好真的知道,我听宁景说你差点儿把方淮杀了。你真的知道度吗?”宋景轩发出质疑。
    “我和方淮这事儿你别管了,你跟我说的那些话,不要对任何人说,不要让我父亲他们知道。这事儿,只有你知和我知。”祝聿白把抽完的烟头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我哥哥的账,我会亲自找他算,不需要旁人插手,就算是我父亲,也不可以。”
    宋景轩把手插进裤兜,抬头望着天,叹了口气,“你说你们这算什么?98.87%的匹配度,自然规律让你们觉得和彼此是天作之合。但是就是因为这信息素,又让你们变成仇人。这就叫天意弄人吗?”
    呵,天意?
    祝聿白嗤笑,“哪有什么天意,不过都是孽缘罢了。”
    祝聿白看了眼时间,转头对宋景轩说,“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保姆找好了你直接联系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宋景轩拍了拍胸脯,“兄弟我做事你放心,少爷您放心走吧。对了,下手有点儿度,别真的把人弄死。”
    祝聿白摆手表示知道了,而后便扬长而去。
    祝聿白因为易感期和二次分化,有大概一周时间没有去办事处了,桌子上堆了成堆成堆的文件。
    他一头钻进办公室,便工作了起来。
    期间除了接到阿森的电话,说已经将方淮安置好,医生检查过没有问题了,还说方淮今晚或者最迟明天就能醒来。
    卧室的摄像头已经安装好,一个在床头,能看见方淮的脸,另一个在床尾,能看见整个房间,监控链接已经发送到他的手机上。
    祝聿白挂了电话,将手机里接收到的链接打开。
    画面黑了一秒,然后就显示出房间原本的样子。
    天已经黑了,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整个房间只有床尾亮着一个小夜灯。
    祝聿白借着那点儿亮光,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好像在这短短几天的光阴里,方淮就瘦了很多。
    他盖着的被子几乎没有弧度,明明下面躺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有呼吸的时候,那点儿微弱的起伏,才能证明这个人还有生气。
    祝聿白就透过手机屏幕,看着方淮睡觉。
    输液还有一点儿就结束的时候,祝聿白打电话给阿森,让他进去把针头拔了。
    再晚一点儿,血管里的血就要倒流了。
    你想要流血,也只能由我亲自来动手。
    祝聿白一直工作到凌晨才回家。
    躺在床上,祝聿白依旧把监控开着。
    直到后半夜,祝聿白迷迷糊糊听见监控里传来哭声。
    他睁开眼,从监控中看见从昏迷中醒来的方淮摔倒在床边,伏在地上,肩膀不停地抖动。
    “我好疼啊,祝聿白我好疼呜呜呜祝聿白你在哪里……救救我……求求你了……”
    方淮趴在地上哭了很久,哭到没有力气做起来,哭到眼睛又肿又疼,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没有人来救他。
    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陌生的气味,没人应答的失落,被伴侣抛弃的苦涩,顷刻间包围了方淮。
    不知何时开始,一点一点的失望,逐渐累积,变成不可挽回的绝望。
    方淮木然地跪坐在地上,不再痛苦,不再祈求,只是静静地坐着,眼泪无声无息地从脸上滑落,眸光死寂一片。
    监控另一头的Enigma无动于衷,拿起床头的纸巾将拳头上的往下滴的血擦掉,面无表情地走进卫生间,留下一地玻璃碎片。
    第36章 你真可笑
    方淮伏在地上不知道哭了多久,后来哭累了,就那么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他用手撑着地,艰难地坐起身。
    遮光的厚窗帘没有被拉开,方淮看不真切那人的面孔,也闻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他尝试着开口,张了张嘴,喉咙却痛得像被刀片割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