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很旧了,边边角角还有不少磕碰过的痕迹。
    祝聿白点开屏幕,没有锁屏密码。
    跟方淮这人一样,毫无秘密可言。
    相册里全部都是画。
    幼稚的,可爱的,暗黑的,胡乱涂抹的色块,各种类型的画风,都可以在这个小小的平板里看见。
    不过这个平板里画的时间在五年前戛然而止。
    最后一幅画的时间是在11月24日。
    祝聿白生日的当天。
    “你们一家人到底对我哥哥做了什么?”祝聿白盯着平板,直到屏幕暗下去,自动锁屏。
    下午三点,祝聿白收到消息说廖蓝公司今天傍晚在港口有一批货要出,当即就带了一队人赶了过去。
    货都已经装好了,但祝聿白以收到举报为由,要彻底搜查货轮,直接将船给扣押了下来。
    负责人看见祝聿白亮出的证,支支吾吾也不敢违抗,趁他们不注意偷偷跑到一边给廖蓝打电话。
    廖蓝一听头都要气炸了。
    这可是她花了好久才谈下来的单子,他们一家人就靠这笔钱移民了。
    本以为各处都打点好,货物今晚就能顺利出港了,结果到最后关头杀出来个祝聿白。
    廖蓝气地把手机砸在墙上,在办公室里破口大骂。
    手机从墙上反弹回来,摔在地上变得粉碎。
    她紧闭双眼,把火气压下去,拿出另一部手机给方淮打电话,让他试探一下祝聿白到底什么意思。
    哪知道电话拨过去,方淮居然关机了。
    廖蓝火气更大了。
    一个两个都跟她作对。
    方仲英也听说了货被压下来的事,连忙跑来廖蓝办公室商量对策。
    “你说祝家该不会是知道了方稚那件事情,所以才……”方仲英忧心忡忡。
    “怎么可能!!”廖蓝尖叫着打断,“那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方稚换了腺体,那件事情再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到他身上去。”
    方仲英还是担心,“有没有可能是方淮记起来了?”
    “当年给他做手术的医生,给我发誓,方淮这辈子都不可能恢复记忆,他只记得17岁以后的事情。”廖蓝把手搭在方仲英肩膀上,“不要自己吓自己,可能就真的是例行检查。我明天看能不能把祝聿白约出来,当面问问是怎么回事。”
    “干完这一票,尾款一拿到,我们就走,然后去X国接稚儿,我们一家人就能没有后顾之忧地永远在一起了。”廖蓝轻轻靠在方仲英怀里,“只是延误几天会白白浪费一些成本,但只要货能离港,就没有问题了。”
    方仲英张了张嘴,想问那方淮呢?
    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
    祝聿白喊了一批手下就在码头上守着,一旦发现有人私自开船想跑,可以按照不配合工作直接击毙。
    天色已经很暗了,祝聿白开车离开,回到关方淮的那个别墅。
    阿森呵郑源都还在。
    祝聿白没有开口问,反倒是阿森开始汇报起来。
    “方先生中午吃完饭后就直接睡觉了,下午铺地毯的时候,方先生躲在卫生间里,没有出来,也没有下楼,直到人都走了之后,他才再次躺回床上。晚上方先生说没有胃口,不想吃饭,现在还在睡着。”
    祝聿白越听,脸色越差。
    一言不发地上楼,打开方淮卧室门,又“啪”地一声关上。
    床上蜷缩的一团人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伸手将被子拉到头顶,把自己整个人裹在被子里。
    祝聿白走到床头,伸手将灯拍开。
    “为什么不吃饭?”
    方淮不回答。
    祝聿白压着心底里的怒火,再次开口,“说话,方淮。”
    被点到名字,方淮躲在被窝里抖了抖,闷声闷气,“不饿。”
    “好,不饿是吧?”祝聿白冷笑一声。
    紧接着,方淮就听到了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以及皮带卡扣解开的清脆声响。
    很快,一只手伸过来把方淮身上的被子扯开扔在地上。
    方淮慌乱地缩到床另一边,不敢抬头看祝聿白。
    祝聿白伸出一只手,沉声道,“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方淮害怕祝聿白发火,从床上爬过去,颤颤巍巍伸出手,还没有挨到祝聿白的手,就被一把抓住拉了过去。
    “啊……”方淮感觉到一股难以抵挡的力量将自己整个人翻了过去,脸朝下压在了被子上。
    紧接着后颈就被人用手按住,睡裤被一把扯下。
    “你……你干什么?”方淮彻底慌了,在祝聿白手下挣扎起来。
    “干什么?呵,当然是干……你了,”祝聿白压在他背上,滚烫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说道。
    “你不是不饿吗?那我就做到你饿,你什么时候觉得饿了,我什么时候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