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聿白说等下，然后拿出手机给郑源打电话。
郑源说方淮刚才醒了一小会儿，没说什么话 ，只是望着窗外发呆。
看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祝聿白垂着眸，看着走廊的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淮怎么了？”宁景在身后突然出声问道。
“前几天，他割腕了，”祝聿白没有转身，依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在浴室，都是血。”
宁景忽然回想来，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过方淮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应该是祝聿青忌日那天吧。
那天晚上发烧昏迷的方淮。
这么算来，居然已经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
他甚至都有些记不清方淮清醒时候的样子了。
方淮总是睡着的，昏迷的，生病的，不清醒的。
“他……”宁景张嘴，发现自己的嗓子很干，声音有些扭曲，“他还好吗？”
祝聿白摇摇头，“不好。”
“我记得他之前很阳光可爱的，我实在想不到他为什么会自杀，我……我能去看看他吗？”
宁景还记得那个凌晨陪自己的吃饭，担心自己还去医院偷偷看他的方淮。
祝聿白收起手机，“你有时间了让宋景轩送你去，他知道医院的具体位置。”
“你要是不想见他，我也可以把地址发给你，你反思自己去。”
宁景想了想，“你还是直接发给我吧，我跟宋景轩没关系了。”
祝聿白现在自顾不暇，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管好兄弟的感情。
“去办公室坐着吧，一会儿路易斯下了手术，我发消息给你。”
祝聿白在宁景办公室里等了可能有一个小时，路易斯才结束手术。
宁景把他带到路易斯办公室门口，“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吧。”
路易斯没想到祝聿白能来找他。
“有事？”
祝聿白把门在身后关上，二话不说，走上前握紧拳头就给了路易斯一拳。
这一拳，祝聿白用了十分的力，一丝一毫都没有保留。
路易斯的脸被重力打偏到一边，鼻梁上的眼镜飞出老远，撞到桌子后停了下来。
“很好，”路易斯用大拇指把嘴角的血抹去，“看来我们之间不需要说什么了。”
话音刚落，路易斯冲过去，两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你一拳我一拳这种小儿科两个人都不屑使用，祝聿白直接拿出了以前学的格斗术，把路易斯的腿狠狠绞住。
但路易斯也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在X国的时候，他没事就喜欢跟艾里克去打拳击，和拳击教练打个来回也是时常会有的事。
很快，信息素和血腥气在办公室里蔓延开来。
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只不过路易斯看起来更惨一些。
身上的白大褂早就凌乱不堪，上面还沾染着点点血迹。
祝聿白手里发狠，把路易斯的头按在他的办公桌上，“说，那天在公园，跟方淮说什么了？”
路易斯哼了一声，反倒是笑了出来。
嘴巴一咧，还能看见牙齿上的血痕，“想知道？那你怎么不去问方淮啊？他要是想说，应该会直接告诉你吧。”
祝聿白手肘用力，压着路易斯侧颈，“问你你就说，别讲废话。”
路易斯被压住了气管，呼吸逐渐急促起来，脖子上的血管爆起，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冲破皮肤。
他放弃了挣扎，艰难地说，“来，杀、了、我……”
祝聿白额头青筋突起，咬牙切齿，“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吗？”
路易斯闭着眼，嘴唇失去了原本的血色，开始变得青紫。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使劲要把祝聿白拉开。
“聿白！松开！你要杀人吗？！”
宁景用力拍打着祝聿白的胳膊，“有什么不能平心静气好好说的，非得动手吗？”
祝聿白一把推开路易斯，把他扔在桌子上，“你问问他，他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路易斯卡着自己的脖子，猛烈地咳嗽，那阵势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喘息了很久，路易斯才恢复了正常的脸色。
他撑着桌子，从地上站起来，“你问我我做了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对方淮做了什么？如果不是你，他现在该是一个多快乐的人。”
祝聿白听他说话又起了火，再次想冲上去揍他，“要不是你，方淮会自杀吗？”
路易斯脸色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僵硬转身，“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第74章 方稚
“你还在假装什么？”祝聿白一脸鄙夷，“敢做了不敢承认吗？”
“他明明都在慢慢变好了，你为什么要突然出现，为什么要突然跟他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失去了想活下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