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什么时候放的水?”洛白珵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这一池子的水, 起码得十分钟才能放满。
    “回来就放了。”裴之玙把洛白珵放下,单手插兜, 回答得理直气壮,
    洛白珵愣是没瞧出他有一丁点儿心虚。
    “我比你大, 是哥哥,得照顾你。”裴之玙点题。
    “呵。”洛白珵气笑了, 牙齿痒痒地很想咬人。
    他的alpha真的太……会了。
    裴之玙满脸自得:“哥哥好不好?”
    洛白珵嘴角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连着眼尾都变成了妩媚至极的钩子。
    “哥哥真好。”一个清越的声音回复道, 听起来比水池上浮动的雾气还要缭绕。
    裴之玙吃惊得愣了神。
    鼓动的心跳震动着耳膜内壁。
    如果不是洛白珵唇边那狡黠的笑,他差点怀疑自己幻听了。
    他喉结滚动,咽下陡然燥起的冲动。
    忍耐、蛰伏,是野兽品尝美食前的仪式。
    仪式持续的时间越久,食物就会变得越可口,撕咬和吞噬时才会更加激烈和刺激。
    他抬起手,修长的食指点在洛白珵的山根处,沿着渐渐翘起的鼻梁,一路划到鼻尖。
    光滑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尖,比上等美玉还要润泽。
    拇指指腹按住娇嫩的唇珠,碾红果似地搓揉起来。
    他的拇指和其他手指一样修长,指腹处有一层薄薄的茧,每次触碰到一些敏感的红点,都能触发悦耳的吟唱。
    蔷薇色的唇瓣被迫张开,然后含住了他的那只拇指。
    柔软温润的舌尖缠绕上了他的指腹。
    舌尖的主人歪着头,眸光带着涟漪,从逐渐泛红的眼尾溢出,穿过暧昧的空气,注视着他。
    视觉和触觉的双重攻击,让裴之玙放弃了蛰伏。
    他把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拿出来,绕到洛白珵身后,摁着那截劲瘦的腰,将人往自己身上拢。
    已经崛起的暗龙吓得洛白珵倒抽了一口冷气,合起的唇不得不张开。
    口腔中,食指和中指代替了拇指的位置。
    一坛雪酿被无情搅动,酒香四溢,带着和以往不同的醇香。
    似乎夹杂了一点甜气儿。
    洛白珵眼里的涟漪化成了水雾,唇瓣上附着一层水光,有如甜蜜的蜜釉,看起来可怜又可口。
    “本来今晚想放过你的。”裴之玙宽大的手掌仍强势地按在洛白珵的腰窝处,好让两人的小腹紧紧相贴。
    放弃蛰伏的猛兽显得很暴躁。
    伏特加信息素也烈得可怕。
    “不过,现在不想了。”他勾起的嘴角露出一颗尖尖的犬齿。
    洛白珵眼里闪过一丝怯弱。
    似乎是后悔了,后悔去招惹这头永远精力充沛的巨兽。
    这才开完演唱会没多久啊。
    都唱了将近五个小时的歌,难道不会累的吗?
    “放心。”裴之玙仿佛有读心术般,抽出手指,捏着洛白珵的下唇,眉眼含笑,“哥哥有的是力气,一定会让你shu服的。”
    事后,舒不舒服洛白珵不知道,毕竟那顶天的kuai感,和频起的浪潮,已经让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准确来说,是死去又活来。
    整个后半夜他都处于这种要命的状态中。
    直到凌晨,天都亮了,裴之玙才像一头吃饱的野兽,抱着他站在主卧的落地窗前,看着天边的旭日,一起登顶上青云。
    洛白珵觉得这是他看过的,最不要脸的日出。
    落地窗的玻璃上,还留有会令他羞愤一辈子的痕迹。
    “没事的,除了我,没有人会看到。”裴之玙拢了拢被子裹成的小山包。
    小山包执拗地挪动着躲到一旁。
    “你不放心的话,我打电话给前台,问问他们玻璃上是不是贴了防窥膜。”裴之玙松开手,作势要去打电话。
    小山包里的人着急地掀开被子,露出一身红痕,扑过来抢走他手里的听筒,挂回座机上。
    眼看着那气鼓鼓的人又要钻回被窝里,裴之玙展臂拦截,将人揽进了怀里。
    “我错了还不行吗?”他求饶似地问道。
    洛白珵脸上的潮红未退,鼻尖粉粉的,微微肿起的唇瓣颜色鲜艳,薄薄一层皮肤,脆弱得一碰就能破,脖子和肩膀上全是伤痕般的红点。
    配上气鼓鼓的表情,当真我见犹怜。
    裴之玙心软得不行,开始温柔地哄人睡觉,还哄小孩似地哼起了催眠的曲调。
    洛白珵本来就累坏了,躺在裴之玙怀里,像是躺在柔软的麦浪中,听着悠长的小调,很快就沉沉睡去。
    等他醒来时,垂着薄纱帘的窗外只剩一些夕阳的余光,身旁没有裴之玙的身影,却残留不少杜松子的信息素尾调。
    难怪他的梦境会从金色的麦田,转入碧绿的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