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两人给他安置好狗窝,放上它熟悉的物品,等它慢慢适应新环境。
    计然自己拿了果汁,坐到青衫身边好奇问道:“江哥在上班?”
    青衫麻木地看着小狗,“他回江市了。”
    计然一愣,“他妈妈生病了还是怎么?”
    “嗯,不知道有多严重,看阿辞的样子只怕不简单吧。”
    “真烦。”计然撇撇嘴,还是安慰道:“不过不管怎么说,江哥回去也是应该的,毕竟是他亲妈。”
    青衫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所以让他留在江市算了。”
    计然眨眨眼,没懂他的意思,“等他妈妈病好了再回来吗?”
    青衫摇摇头,“他妈妈的病不会好的。”
    他有些魔怔的喃喃道:“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温仪的病就永远都好不了,这次救回来了还有下一次,直到江辞彻底厌倦两头都顾不上的生活。”
    计然更不安了,“所以......你的意思是?”
    青衫讽刺一笑,“我怎么争得过那两位大人物,与其等阿辞厌弃,不如我早日主动放手。”
    最重要的是,他怎么舍得,让江辞被两边拉扯,用无意义的纷争扰乱他的步伐,消磨他本该有的光芒。
    “青青,你别这么想,江哥不是那种人,他责任感这么强,性子又坚毅,不会因为自身的压力,就把负面情绪怪罪在你身上的。”
    计然觉得青衫太悲观,“谁都知道他有多在意你,你得相信他,也相信自己,怎么能说放手就......”
    计然猛的一怔,“等等,你们、你们分手了!?”
    他瞬间坐起来,扒住青衫的肩膀问道:“你和他说的分手?你想什么呢青青?是冲动还是......对江哥彻底失望了?”
    他能看出江辞有多喜欢青衫,也更清楚对青衫来说,江辞意味着什么。
    江辞的存在,乃怕只是他的名字,若是消失在青衫的世界里。
    计然不敢想青衫会有多痛。
    青衫拍了拍他,计然这么急迫,自己的情绪倒缓和了些,“没有,不是分手,只是分开一段时间。”
    暂时分开,各自冷静休息一段时间。
    他继续解释道:“我不是和阿辞赌气,也从没有对他失望过,是江彦平手段狠毒,温仪又刻薄,阿辞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总不可能真的来一场亲子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才算对得起自己吧?
    若是他们打小就不亲也就罢了。
    毕竟那是含辛茹苦将他养大成人的父母。
    两人在一起的日子里,江辞从来都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这一边,哪怕温仪出事,他也没有动过一丝放弃的念头。
    只是如计然所说,他不敢相信江辞永远都不会变,更不相信自己永远值得被爱。
    “好突然啊......”计然有些怔愣。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他眼里如此相爱融洽的一对,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其实,也不突然啦。”青衫倒在沙发上,“之前......很早很早,我就有这个念头了。”
    他被窗外的阳光刺得眯了眯眼,“大概是在他父母发现我们在一起,却又表现得很抗拒的时候。”
    计然惊讶的看着他,“那时候就......”
    他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纠结到最后,只剩一句怜惜,“还不如在那时候就放手,也少受这么多磋磨。”
    青衫回忆了一会,“我怎么舍得,产生一丝分开的念头我都受不了,而且......那时候我怎么都想不到,我和阿辞会是如今这番模样。”
    “我以为阿辞会永远昂扬,我以为他父母最多是眼不见心不烦,我以为我们之间......会永远不变的。”
    青衫知道,变得不是江辞,是他。
    时间和变故总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如今,把这一切再度交付于时间,不知道最后能否有一个圆满的答案。
    两人说是分开一段时间,便真的没有再见。
    江辞在温仪病情稳定后回了一趟平城。
    交接工作,收拾一些行李。
    他在前一晚给青衫发了信息。
    青衫只回了一个“好”。
    第二天一早,他便带着狗狗去附近的公园呆了一整天。
    下午计然有拍摄任务,但青衫怕小狗还没完全适应新环境,便拒绝了去探班。
    这么一想,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肖颂他们了。
    更别说陌生人和陌生的环境。
    他就像自己怀里的小狗一般,怯生生的缩在怀抱里,不敢向外,也没有了向外的习惯和勇气。
    连多看几眼,都提心胆颤的。
    更何况,还有一个小心翼翼护着它的人,每每自己还没伸爪子,身后的人便忧急上了。
    而青衫身后的那个人,比之青衫对狗狗的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