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面,楚姜波直接拿起桌上的一个铜质雕像,失心疯似的往凌晖脑袋上砸了过去,“该死的是你,不是心心和表叔表婶他们!”
    鲜血从男人的额间蜿蜒流淌下来,很快将男人的脸给打湿了半张。
    这样严重的伤势终于唤回了楚姜波的理智,他惨白着脸跌坐在了凌晖对面的椅子上,“你又在搞什么鬼?你故意让我打你,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给我安个故意伤人罪的罪名吗?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凌晖?”
    “我没有要给你安罪名的意思,事实上,你那些骂我的话,我认为你都说的很对。至于叫你打我,是叫你替心心打我。看在心心的面子上,不管你怎么冒犯我,我都不会追究你。这是心心名下的产业,我已经签好了股权转让书,从今天开始,楚家的当家人就是你了。希望你好好工作,真正的对心心和睿知好,而不只是嘴上说说。”
    “这还用你说!”
    楚姜波难以置信的接过产业转让的文件,这会才真的相信,他对楚心的确是有几分真心在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好了,东西也给我了,我先走了。”
    凌晖的气势太吓人了,他把男人打伤之后,再和他共处一室,便不自觉的汗流浃背,很快拿了文件匆匆离开了。
    在楚姜波离开办公室之前,凌晖对他说道,“麻烦你向楚家人转达我的歉意。”
    “知道了!啰嗦!这还用你教我吗?我家里人看到文件就自然而然会知道了!”
    凌晖拿着纸巾擦去了额前的血,面无表情的出门坐车,到了周承宇的医院,先去把头上的伤口给包扎了一下,然后又和周承宇一起走到了楚睿知的病房外面。
    “他现在是植物人?”
    “对。”
    “醒来的几率大吗?和我说实话,别说那些安慰病患的假话。”
    “不大。”
    周承宇坦白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唤醒一个植物人有多困难。要是真的那么简单,那为什么一有植物人苏醒的消息就能上新闻头条?而且你看过的那些新闻里面,植物人基本都是昏迷十年以上才清醒。只能说按摩对他恢复有帮助,但是短期之内叫他苏醒过来的可能性很小。而且我们业内都默认为这种事情都是天意。你已经安排了最好的护工和最金贵的医疗资源,接下来你还不如去寺庙里烧烧香拜拜佛,让玄学和科学同时发力,看看有没有挽回的可能。”
    “我是无神论者,你知道的。我不信神佛,我只信自己。”
    凌晖淡声道。
    “可是别人都说了就咱们市里的那个L隐寺特别灵。只要心诚,基本上都能得偿所愿。那个寺庙求感情就是一绝,基本上都能求到。”
    “真有那么灵验?”
    “当然了,不信你自己上网去搜搜看。我觉得你现在必须所有方法都试一遍,死马当活马医。”
    凌晖很快在工作群里问道,“L隐寺求姻缘灵吗?有没有去过的?”
    他发问之后发了个很大的红包,员工们很快如同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争先恐后的回答刷屏。
    “灵验的凌总,我妈妈得病了我在那里做了一个月的义工,后来我妈妈的病就真的完全治好了。”
    “超级灵,我上个月求了以后,这个月就复婚了!”
    凌晖看完那些消息之后,立刻叫司机驱车带着自己取了L隐寺。
    他怀着一份虔诚的心,把员工们告诉他的灵验的那几个地方,每个都跪了一遍。
    他希望冥冥之中上苍能够保护他的楚心和宝宝,也能够将他的这份心意传达给楚心。
    从L隐寺回去之后,凌晖根本睡不着,继续熬夜等待那份DNA结果。
    自从知道了那份尸骨有可能是楚心之后,他晚上就彻底睡不着了。
    终于,他在夜里四点半等到了手下的电话,这一刻,成熟稳重的男人又被折磨的出了满身淋漓冷汗,直到确定的答案被下属清晰的自手机那头说出,凌晖才放松的瘫软在了沙发上。
    “凌总,那副尸骨不是楚少爷的…”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在思念和悔恨的折磨中日渐焦灼的度过每一天。
    此后,他在全国范围之内发放了寻人启事,只要对方一提供了关于楚心的线索,不论多远多忙,他会立刻坐飞机去找。
    三年之内,他总共有800天,都是在飞机上度过的,公司他交给了凌澈,自己只负责年底参与董事会,只有凌澈难以解决的事情他才会接手。
    没有了楚心,他发觉自己的工作也变得毫无意义,他赚钱给谁花呢?
    三年后,D市机场。
    一个漂亮青年背着三个小奶包,下了飞机。
    他背上背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还有一个另一只手牵着,看上去颇为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