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在害朕!你对朕做了什么?!”老皇帝怒不可遏指着他,“来人,快来人——将瑞和王押入宗人府!”
    “皇兄在说什么呢?”墨承俞拍掉衣摆上的药渣,缓缓起身,“皇兄,病了就好好吃药,别再大喊大叫的了,多不体面。”
    闻言,老皇帝霎时感觉心间一空,如临大祸,他更加大声的呼喊侍卫,并打算下床拔剑直接当场了结了自己的好皇弟。
    谁料墨承俞只消轻轻一推,他本就虚弱的身子便立刻倒回床上。墨承俞单独露出来的那只眼迸发着热切的凶光,死死掐住了老皇帝的脖子。
    “皇兄当初剜我眼睛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也有这一天?”
    “来人……”老皇帝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脸色愈发涨红,眼神也愈发迷离。
    殿外安静无比,散发出血腥味,无论他再怎么呼叫,都无一人响应。
    墨承俞狞笑几声,从怀里掏出刚才还未洒完的东西,直接掐着老皇帝的嘴粗暴的灌了进去。
    “混账,放开朕……”老皇帝咬牙躲避,可还是被灌进去许多。
    “隐儿!隐儿……!”
    “哈哈哈,皇兄这种时候居然会想起求助于自己的儿子?”墨承俞面露嘲弄,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你以为墨隐是什么好东西吗,那狗崽子野心可比我大得多,皇兄怕是还不清楚他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吧!”
    听见这番话,老皇帝瞪大了双眼,心底瞬间升起对墨隐的猜忌怀疑,但此刻也轮不得他多想了,药效来得很快,他眸中逐渐失去了光点,变得犹如傀儡,神智也开始丧失了。
    看见他露出这般神态,墨承俞才停止灌药,放开他直起身来:“皇兄,你还好吗?”
    老皇帝怔愣的望着他,一言不发。
    “很好。”墨承俞快意的磨了磨后槽牙,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粉蜡笺,摊在老皇帝面前,又将墨笔塞进他手里。
    “皇兄身子不适,不宜把持朝政,所以亲拟圣旨,将掌国之权交于我,由我来代理朝政。”他一边说,一边抓着老皇帝的手放在粉蜡笺上。
    老皇帝双眼空洞,手臂僵硬,似在抵抗,但很快就失了所有自主能力,乖乖的写下圣旨。
    写完后,墨承俞拿出伪造的玉玺重重盖在上面,直接丢下呆愣的老皇帝快步出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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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室里沉静死寂,灯光昏暗,但很温暖,丝毫没让人感到不舒适。
    钟苑浑浑噩噩的醒来,入目第一个东西就是摇曳的灯芯。
    待意识稍稍恢复一些,他便如往常一般感知了下四肢,在又一次感受到沉重冰凉的铁铐后,再次绝望的阖上眼。
    这是被囚的第几天了?
    钟苑不清楚,也猜测不出来,自从被墨隐逮住抓回来后他就一直被对方喂着不知是什么的药,具体药效不清楚,只知道自己还能保持神智,但总是很疲倦,且完全发不出声音,力气也尽数被吞噬,失了所有抵抗和挣脱的能力。
    小崽子……你到底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这样下去无疑只会使他们之间更加消沉,毕竟婉妃那边还没能解决,追月也不知是什么情况,而他则整日被困于锁链之间,有口不能言,误会难以解清。
    钟苑脑海中浮现出墨隐倔强无比,自顾自做那件事时的情景,疼惜和担忧再次浮上心头——
    傻小孩什么都不懂,做完就直接穿上衣服,给钟苑盖上被子后就自己走了,走时的动作都有些别扭,很明显能看出来他在忍着疼,但却一声不吭。
    估计他之后也不懂得怎样去正确的清理,多半是自己在浴池里瞎清理一通,还弄不干净,过后肚子还得痛。
    钟苑越想越气,气他但更气自己,眼尾都逐渐变红了。
    要不是现在被喂了药,还被囚在这破房间里,他绝对立马破壁而出,冲到寝殿里把那总让人心疼的小崽子摁进怀里,抱去浴池轻柔的猛洗一通,然后再仔细擦上药,把人塞进被窝里,一边解释一边狠狠的表明心意,最后吻他,轻拍着他的脑袋哄他好好睡上一觉……
    然而任这股冲动再怎么汹涌,此刻也只能是想象罢了。
    第65章 对峙追杀
    墨承俞拿到老皇帝“亲拟”的圣旨后,便立刻赶往正殿,召集来所有重臣官员,宣布了此事。
    朝臣无不惊疑,且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皇上再怎么抱恙,要找人代理政权的话,也该是找太子啊,怎么反倒把理朝之权交给向来与自己不合的瑞和王了?
    然而就算有人疑惑,也不敢多问一个字,毕竟墨承俞的暴虐猖獗是人人皆知的,这些臣子也不傻,犯不着为了这种事得罪墨承俞,万一被挑中拿来杀鸡儆猴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