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觉得自己的说服力一点都不够,华姨又补充道:「别说他有心为你煮这些东西了,光是他总是温和地笑着,对人又有礼貌,有些菜他会做,我还不会呢!问他,他也大方不藏私地教人,这麽好的男人,你就快快原谅他吧!」
    范靖喜偏着头思忖着,让华姨以为她是在认真思考她说的话。
    但范靖喜只说:「华姨,我还是觉得头有点晕,我看等等叫医生再帮我检查一下好了,今天我不出院了。」
    是的,只要她不出院,那麽餐点依然会为她送上,那麽她便能偷偷瞧瞧到底是谁了。
    华姨带着空饭盒走了,而范靖喜仍是坐在病床上思忖着,越想她便发现一些不寻常的小徵兆。
    今早她向医生说明了她打算出院一事,但医生却是希望她能再多住一天至两天,说是这样对她来说比较保险。
    保险……保险什麽呢?现在回想起来,医生在与她对话的当时,不止没有直望着她,脸上的表情更是耐人寻味。
    刚才她技巧性地套了华姨的话,那人的名字叫元轩,但是她努力地回想着,她不认识任何叫元轩的人物。
    华姨刚才也说,那人温和有礼又大方,在完全无头绪的状况下,范靖喜不自觉地想起那可笑却「不可能」的殷侑丞。
    他不可能天天微笑待人,那张冷肃的脸不冻死人就是功德一件了,怎敢奢望他笑呢?思及此,范靖喜不禁微微地扬起嘴角。
    没想到在这麽诡谲的时刻,那个总是让她心绪起伏的冷淡男可以让她苦中作乐一下,意外啊意外!
    两个小时后,范靖喜买了顶帽子及大墨镜,偷偷地来到华姨所开的小吃店斜对面的租书店里。
    她随意地从架上抽了本厚厚的小说走到柜台。「内阅。」
    付款后,她挑了靠着大门旁的位置,这个位置角度正好可以清楚看见华姨小吃店门前的一切,有什麽人进出,自然全入了眼底。而她换了装扮,又拿着一本书佯装低头看着,除非门前有人盯着书店猛看,要不想发现她的伦窥,可是难上加难。
    等了又等,低着头却抬着眼偷窥的姿势,让范靖喜开始感到颈部酸疼,但离吃饭时间越来越接近了,她知道再等也不久了。
    又过了三十分钟,答案揭晓了——
    当那抹熟悉却又不算真的那麽熟悉的身影走入华姨的小吃店时,范靖喜两眼瞠视,脑子嗡嗡作响,却是一片空白。
    真是……外星人降落地球她都没这麽吃惊,他在她心底的层级可比外星人高出许多。
    好半晌,她才从无比惊讶的情绪中走出。
    她能确定刚才那人真是殷侑丞没错,但真有可能吗?他会不会只是凑巧跟她一同出现在同一个城市,又只是刚好肚子饿了走入华姨的小吃店内,但是……刚才他手里提着食材……
    为了更加确定是他,范靖喜没有立即离开租书店,而是继续维持着相同的姿态等待着。
    她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时间,但她看见了华姨拿着平时为她送饭的保温餐盒走出了店外,那方向是到医院里没有错。
    范靖喜知道自己该走了,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但为免他刚好选在这时走出华姨的小吃店,她最后选择继续待下。
    约莫一小时后,华姨回到店里,接着她看见殷侑丞面无表情地走出,故意又拖了十分钟,她这才回到医院办理出院。
    有些事情她必须搞清楚才行。
    第六章
    回到了台北,范靖喜仍是没告知任何人自己受伤住院的事情,只是简单地以想休息为由请人暂时先接她的工作,顺便停止这阵子的客户预约,因为右手肘上有处擦伤短期内无法频繁的弯曲,那等于是无法工作。
    休息一阵子也好,趁着这段空闲时间,她好将事情搞清楚。
    躺在自家大床上,范靖喜舒畅地吁出了口气。
    真好,终于不必再躺在陌生的病床上了。
    「元轩……元轩……元轩……」她闭着眼轻念着这个顺口的名字。
    不知恁地,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她能确定的是自己身边并没有叫元轩的这号人物,朋友圈里没有,客户名单上更没有。
    她能确定殷侑丞才是他的真名,因为那是他刷卡签单的名字。
    会不会是他改过名呢?元轩是旧名,而侑丞是新名?而他习惯使用旧名字?还是……他担心华姨供出他的名字,所以给了假名?
    救了她却又不让她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照顾她又故意当藏镜人的用意,又是什麽?
    闭着眼是一片的黑暗,但脑子里却是问号满天飞。然而再多的疑问都没能有答案,答案全数在那男人身上,她一定得找个机会问清楚才行。
    不知不觉中,疲累的身体进入了睡眠状态,而二十几年来不曾作过春梦的她,做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春梦。
    梦里的男人就叫元轩,而梦里的女人是她,却不是现在的她。
    大波浪增添些许艳丽风味是现在的她,但梦里的那个她头发乌黑直长,给人纯净恬美的气息,是她却又不是真实的她……
    感觉十分诡异,尚未熟睡的她下意识地想睁开眼,将梦境里两具赤裸裸、缠绵在一块的身影除去。
    但不论她如何想睁眼,眼皮似乎是被恶作剧地涂上三秒胶,眼珠子只能在眼皮下滚动,直到最后疲累威突地倍增加重,她反而睡得更沉了。
    而她拒绝作的春梦,则是继续地在她的梦境里火热地上演着……
    「小喜……」男人好听低沉的声嗓在女人耳边响起。
    「嗯……」回应男人的是一声娇软的呻吟,因为男人的大掌正在她的身上不断地点火,让她火热难耐,既难过又期待即将迎向她而来的一切。
    男人强壮的体魄覆在女人细致雪白的娇躯上,点点细吻落在她的耳上、颈项、肩头,大手则不安分地在她胸前抚着,时而揉搓着那丰嫩的柔软,时而坏坏地狎亵那尖挺的顶端。
    女人因他越发孟浪的举止而不断娇呻,环绕在他臂膀上的双手更是不自觉地收紧,无声地诉说她的想望。
    想要更多的亲吻,想要更多的触摸,想要更多的激情,想要他的一切,更想要给予她的一切。
    像是感受到她无声的讯息,男人的唇轻贴在她的唇上,充满情感地吐出低哑的声息:「我爱你、我爱你,只爱你。」
    他爱她更胜于他自己,而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们注定是天生一对,永远只能属于彼此。
    听见爱人深情的告白,虽已不是第一回听见,但内心澎湃的情感仍是一再地高涨,像是要从胸口中喷涌而出,深深的爱恋催促着她回应相同的情意。
    「我爱你,一样只爱你。」真心诚意的情感,全包含在她水汪的美眸之中,绝不容任何人质疑。
    「小喜,我的小喜……」男人承载着自己的,也承载女人的浓厚情感,激荡不已的狂爱瞬间无法忍耐。
    他喊着他的爱,深深地吻上她的唇,让内心充沛的情感藉由温热的唇舌传递。
    炽热的吻在两人之间延烧着,女人微驭红唇,主动迎着男人吸取她的芬芳,主动献上她的热情与美丽。
    两人热烈地亲吻对方、抚摸对方,像是要在这一刻以高热激情将彼此融化在彼此的怀抱之中。
    她娇喘不休,感受着男人温热的大手在她敏感的私处放肆着。
    放肆的长指探入那紧密的甬道之中,随着他的滑动,她感觉到腿根那股熟悉的湿润戚,那是情动的证明。
    那湿润的爱液,润滑了原是乾涩的花径,也润滑了他的长指。
    知道她已经逐渐为他敞开,他的长指不再只是轻浅地滑动着。
    饱加快了送入撤出的速度,也加重了力道,耳里传来的便是她一声声愉悦的娇吟。
    眼下的女人全身因情动散发着粉红色泽,而为他敞开的花心撩人心颤,逗得他必须一再忍耐压抑强烈的慾望,只因为还不够,她需要更多的快感滋润才足以承受他的火热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