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服自己,暂时留在了钱宁庄园。
外面危机四伏,到处都在通缉我,霍格沃茨经过上次的事件,一定会加紧防范,而卢修斯是个墙头草,我可不敢把我的小命放心的交在他的手里。
我说服自己,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会回家。
我说服自己,留在钱宁庄园是出于安全的最佳方案,而不是我对这个家产生了什么幼稚可笑的依恋。
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明明我的死咒准确无误的打在了波特的身上,他怎么会奇迹的生还?
是我的魔力出了问题,还是邓布利多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我更倾向于后者。
那天晚上,我在后花园里找到了一只野猫。
“阿瓦达啃大瓜!”
野猫瞬间四肢僵硬,倒地不起。
我第二日过去查看,它仍然是冰冷的一具尸体。
这只死猫,让我确定了不是我的问题,也在庄园里散发了揣揣不安的气氛。
“亚瑟,花园里突然出现了一只死猫,这意味着什么?”
我舒适的躺在科特尼怀里,冷眼看着那个麻瓜惊慌失措。
爸爸立在窗边,幽幽道:“海伦,你先不要害怕,我们不会有事的。”
“可是你感受到了魔力不是吗?那只猫是中了死咒而死的!”海伦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颤抖的声音,“这个家里,没有人会使用这样的咒语!”
爸爸眨了眨眼睛,目光扫过我和科特尼,低声道:“那可未必……”
我心中惊颤,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扫来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一下,目光深沉,颇有深意。
这三年我过的很平淡。
丝毫没有像从前一样,深刻的体会到了时间和生命的流逝。
我发现我的生活出人意料的被家人占据,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我从未想过,成为他们欢声笑语中的一部分,会有这般愉悦的感受,尽管只是作为一只宠物天鹅,而不是独一无二的我,夏洛特·钱宁。
我总是会想象着,如果有一天他们发现了我是他们唾弃的那个女儿,是外面被层层通缉的食死徒,他们以为收留了一只动物,其实不过是包藏罪犯,他们还会这么友善的对我吗?
不会。
这三年,我逐渐忘记了身在霍格沃茨的那个十三岁的仇人,也不再常常想起那一段和汤姆曲折压抑但刻骨铭心的爱情。
这温暖好似要泡软我本就倔强倨傲的骨头。
而我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直到我看到摆在餐桌上的预言家日报,每日都是相同的头条版面,那就是通缉我。而这次被通缉的人换了,这个人的眼窝深深的凹陷了进去,一头蓬乱的头发杂乱无章,他的眼睛秀气,但疯狂,对着镜头嘶吼喊叫着,好像受了极大的冤屈。
他的确受了极大的冤屈,这我知道。
他曾是掠夺者中最英俊的那个,也许现在仍旧是。
而当年如果不是小矮星·彼得的告密,他和波特夫妇也许真的能将我们骗过去。
小矮星这个残渣,出卖朋友的永远令我憎恶。
至于小天狼星,他被关了这么些年,有朝一日竟还能逃出来,令我惊讶,不管怎么说,这个热闹我也凑定了。
我犹豫了很久,才决定走出钱宁庄园。
是的,这里是我暂时的庇护,但我仍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在我余下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我总要为汤姆再做一些事情。
小天狼星的脸勾起了我的回忆,和与汤姆相处的一点一滴,有些事情也许会暂时淡忘,但注定成为你人生轨迹中最深刻的一条。
那天我趁着夜色,溜了出来。
却猛然瞧见爸爸一个人站在铁门口,独自一人望着月亮。
我心里一咯噔。
他听到我翅膀拍动的声音,回过头来,目光幽深的看着我:“就是受不了安定的生活,一定要去冒险流浪,是吧?”
我一时分不清他在对这只天鹅说话,还是作为他女儿的我。
“我无法控制你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夏洛特。”
他知道是我?
顿时我的脚蹼冰凉,浑身的羽毛都立了起来。
他想做什么?
我猜他想把我抓起来,送去魔法部,和我最终的归属:阿兹卡班。
我挺直了长颈,做出警备的姿势,若他有一丁点异动,我都马上变回人形,掏出魔杖。
爸爸缓缓的走到铁门边,拉下铁链子,我看着他的背影,忽觉他的声音也苍老了许多:“你这孩子,还是不愿意以人形面对我。”
铁门骤然打开:“今后注意安全。”
这是什么,陷阱吗?
我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不敢相信厌恶我的父亲会轻易的遂了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