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杜县也属咸阳,也有城中贵族往秦岭打猎游玩。
    “哼哼!”
    “哼哼!”……
    正在周邈为自己的浮想发笑时,动静突起!
    是野兽嗷叫奔突的声响!
    “野猪!”周邈走遍南北,见过的山林野兽不在少数,立即就听出这是野猪奔突的动静!
    还是一群野猪!
    而在周邈起身出声之前,方岩和苍耳子等四人就已经迅速反应,精钢大刀往身前一横,往他身边一靠一站,便将四方都护住了。
    外围的苦豆子和川楝子等五人,也铿锵一声抽刀,戒备动静来处。
    而周邈话音刚落,就从树林南边坡上窜出来三头野猪。
    一家三口的野猪从山坡上往下俯冲,猪突猛进的来势又大一倍,眨眼就蹿了下来!
    功德圆满卸任隐居的仙使就在身后,外围的苦豆子几人默契地两两一队,各自找准一头成年野猪,提刀就迎上前去!
    还剩下一家三口中的年幼半大野猪,就留给了棉子一人。
    “方岩!支援!”
    说时迟那时快,猪
    突猛进之势下,方才还在坡上的野猪就已快到眼前了!
    周邈下令之时,也果断抬起右臂!
    “嗖嗖嗖!”
    “噗噗噗!”
    曾经射杀过冒顿太子和乌孙王的袖箭,飞出广袖,射向棉子一人独自应对的那头半大野猪。
    半大野猪连中数箭,剧痛之下,来势一乱。
    棉子趁势上前,双手握刀柄,抵住腰腹借力,舍全身之力刺出一刀!
    精钢大刀如入豆腐般贯入野猪脖颈,切断喉管!
    早先支援命令出口,方岩和苍耳子未动,仍旧警惕在侧。
    只莲子和黄药子听令上前,左右各一个,支援两侧。
    精钢利刃在手,几人又配合默契,就像战场上对阵骑兵一样,两两一队冲上前,一个侧身挥刀砍向野猪前腿。
    野猪栽倒时,支援的人已到,提刀一刀贯喉。
    干脆利落,
    放血干净,多好的杀猪匠!
    周邈:咳咳……多好的护卫!
    正在这时,坡上再度传来动静!
    方岩和苍耳子等人立时再次站位,横刀戒备!
    周邈双手抄袖,在袖中快速填充着箭支。
    十米之外,袖箭快!
    十米之内,袖箭又快又准!
    嗖!
    方才窜出三头野猪的坡上,跃出一道灰影。
    当那道灰影落地,定睛看清时,才发现不是又一群野猪,而是一个女子。
    一个似乎不应在莽莽森林出现,而是该出没稀树草原的豹子。
    周邈为女子的出场短暂愣神之际,内围的方岩几人已经收缩防卫圈,护得愈加严密。
    外围的苦豆子几人,则隐隐地向女子包围过去。
    视线被挡,周邈大为不解:“方岩?”
    别说你们不认识眼前的女子啊!难道不是乱石村的男女老少每个人,都已经被调查得底朝天了吗?
    方岩闻声侧头看过来——
    当然,莫说上到快入土的老人、下到刚落地的婴孩,就是乱石村的一条狗,他们都了然于胸。
    但刚有一群野猪突袭,这叫采叶的女子就趁乱跃出,是不是太巧了
    ?
    当初的大刺杀有过一次就够了,绝不允许再出现一次!
    周邈:……
    他们这是还没习惯仙使已经飞升,而他已经隐居的事实啊。
    采叶追逐野猪到此,不曾预料会遇见一群人。
    但看清前面被利落砍断前腿的两头大野猪,一头脑袋被射成刺猬的半大野猪,且都是被一刀入喉,放干净全身血。
    再一看对面戒备的阵势,便全都明白了。
    利落地扔下柴刀,又脱下背上的弓和箭筒。
    再退后三步,直指核心解释道:“周郎君,我是乱石村南边大榉树下那户人家的采叶,眼下追猎这三头野猪至此。”
    “仅凭一把柴刀、一张竹弓,你何以能猎杀这三头野猪?”方岩当然知道她是采叶,但她追猎三头野猪的说辞,不太可信。
    采叶解释后仍被对面怀疑戒备,也无恼怒羞愤之色,只是继续冷静解释:
    “我并未打算猎杀全部三头野猪,能有一头便算丰收。”
    但孤身一人,便是一头也难以猎到。
    采叶继续解释:“穿过此处小树林再往前,便是一处两岸斜坡夹击的凹谷地带,我已在其中挖下陷坑,若今日侥幸,或能捕到一头。”。
    “你们可派人前去查证。”
    不必多说,外围的棉子闻言,当即离开去前方查看了。
    “方岩,你们别太紧张了。”周邈拍拍方岩的肩膀。
    如今天下皆知仙使化星辰而去,便是真有刺客,他的生死也不再事关重大了。
    况且他又没与什么人结下大仇,知道仙使化星辰归去真相的知情者又不多且可信,哪里会有人来费尽心思来刺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