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谁想要对饲主做什么,她?可不会只是在一旁看着。
    卫生间?的水声停止,莫惊春顶着湿漉漉的脸走出来?,她?没用?这里的毛巾,总觉得不太干净。
    “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等。”
    洗了一把冷水脸,她?心?里的焦虑被冲掉不少。
    “从他们的口吻能看出,他们的目的或许只是关押,也有可能是绑架索要赎金,并?不是拐卖之类的事。”她?分析道,“不过也不能放松警惕,这些人都?是恶徒,常年游走在法律边缘,不能盲目相?信罪犯的承诺。”
    “晚上我们轮流守夜,不要睡得太死。”
    说到这,她?的嘴唇紧抿了一下,没有手机,没有手表,连看时间?的东西都?没有,该怎么轮换?
    数心?跳计时?
    莫惊春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小橘把人拉到床边,让她?坐下,“姐姐不要怕,如果外面只有一个人,或许我们可以?跑掉呢?”
    她?有些天真地想:“我可以?拖住他,姐姐就能跑掉了,然后我再甩开他追上姐姐,他肯定跑不过我。”
    莫惊春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看管我们,最?少也是三个。”
    “那三个人都?在外面,不会走的。”
    “而?且我们不熟悉地形,怎么知道楼里是不是还有其?他打手,路边是不是还有他们的据点?。”
    “他们有车,也有枪,贸然逃跑很有可能受伤,再被重新抓回来?。”
    她?叹气道:“或许那时候我们就要被绑着了。”
    小橘有些失落地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会守在姐姐身边的。”
    “算算时间?,应该快到半夜了。”莫惊春说:“我把灯关了,你先?睡一会吧。”
    小橘摇摇头,“我陪姐姐一起。”
    莫惊春本想拒绝,可看着她?坚持的眼神,最?后还是改口道:“好吧,那我们说说话,免得睡着了。”
    她?起身去?把灯关上,不让光从门缝透出去?,给外面人一种已经入睡的假象。
    虽然这么做用?处也不大,但她?需要做点?什么,让自己的大脑保持理智和思考。
    “要小一点?声。”将食指放在唇上,她?轻轻嘘了一下。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房间?里一丝光亮都?没有,只有客厅的光从门地下露出来?。
    波利的声音听着很清晰,他在吩咐另一个人,让他去?沙发上睡,他自己则去?另一间?卧室休息。
    尽管大老板吩咐的是他,但不代表他不能使唤别的小弟干自己的活。
    波利独自霸占了房间?里的大床,把另外两个人仍在客厅,他们虽然不满,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把沙发靠背放下来?,变成一张小床,勉强挤了上去?。
    不过这两人并?没有睡觉,而?是玩起了手机。
    时不时有压抑的笑声和骂声传过来?。
    小橘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安静下去?,她?得主动?说点?什么,免得饲主害怕。
    “我来?给姐姐讲自己第一次抓到老鼠的事吧。”她?压低声音,用?气音说道。
    “好啊。”莫惊春说。
    黑暗中,两人头靠着头,依偎在一起,房门外的危险似乎远去?了,只有彼此的体温和呼吸相?贴,融入夜色的潮水中。
    光线太少,猫的双眸也暗了下来?,模糊的五官轮廓让人看不分明,但就算视线受阻,相?熟的馨香气味,也能成为给予安心?的源泉。
    小橘用?前所未有的柔和声音说道:“城市里的老鼠,其?实也很多,它们就藏在地下,藏在墙体的缝隙中,破败的小区和公园里。”
    “白?天的时候见不到,到了晚上就会出来?活动?,也会翻垃圾桶。”
    “那个时候,我不像现在这样聪明,只靠捕猎的本能,新手总是容易失败,有一只老鼠每天都?按固定路线寻找食物,我抓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要么是提前被发现了,要么跑得太笨,撞上路灯,要么眼花,看不到它在哪儿……”
    她?说着说着,想到曾经笨拙的自己,没忍住笑了一下。
    “这个老鼠就记住我了,可能是觉得我没什么用?,大摇大摆地去?找吃的,根本没有要搬家的意思。”
    “它应该不是嘲讽我,毕竟老鼠没什么智商,但它不认为这里有危险,这种行为就是嘲讽。”
    “我白?天去?吃好心?人投喂的猫粮,养精蓄锐,晚上就去?蹲点?,发誓一定要抓到它不可。”
    莫惊春也笑了,轻声问:“那你怎么抓到它的?”
    小橘蹭了蹭她?的侧脸,回忆了一下,有些惆怅地说:“这好像不是很爽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