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你个骗子……”这句话带着楚临安的颤音和失望。
“你说过…会等我…啊…等我接受……”
“你…答应过我…会…啊…留父亲体面……”
楚临安带着哭腔，感受着身体的疼痛，说得断断续续……
不知过了多久，宋璟终于放开了他，解开了他手上的绳子，坐在床边喘气。
过了一会儿，宋璟把楚临安从趴着翻过来，替他简单擦拭了身体，随后扯过被子盖了一把，便穿了衣服离开了后殿。
楚临安没有听到楚翊深对宋璟说的话，宋璟也不想跟楚临安解释。
在他心里，这没什么好解释的，说了又有什么用呢，楚翊深是他的父亲，自己又是什么？
爱人吗？楚临安又何时坦荡荡地说过爱他。
他刚刚要了他，只怕那耗时那么久养出来的感情…又要破碎了吧。
果然啊…他想要的…他永远都得不到……
第五十四章 诛乱臣，杀贼子
“看好他。”宋璟出了后殿对守在门口的林泽开口道，“明天让他回吧，楚家就剩这一个男人了，葬礼他得去。”
宋璟出了养心殿，抬头看了眼漫天的繁星，轻声叹了口气，是释然，亦是惆怅。
“陛下，既然您准许楚公子回去，为何……”
“为什么当时不让他去？”
“你觉得，他一个吏部侍郎，没有皇帝传召为何会出现在皇宫？哪怕他说自己不在乎那些流言，但依他的性子真的会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吗？”
“况且，楚翊深被我一剑穿心的事，肯定早就传出去了，各种猜测肯定已经沸沸扬扬…他当时若是跟着回去…怕是要千夫所指了。”
“是。”
“很晚了，去休息吧。”宋璟给林泽扔下这句话，收袖回了养心殿，进屋前，不知为何竟有些留恋那星光，便又回眸看了一眼，只觉悠远。
养心殿内有五个寝殿，楚临安占了一个，宋璟便去了隔壁，夜间隐隐听到隔壁的啜泣，只觉得心如刀绞，翻来覆去不能入眠。
终于隔壁的啜泣声似乎停下，宋璟轻轻起身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楚临安浅浅睡下，眼睛哭得有些肿了，睫毛上仍然挂着未干的泪水。
他替他擦干眼泪，帮他换了没被泪水打湿的枕头，轻轻地撩开被子，替他身后的红肿擦了些药，又在床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看着天色快亮，才又轻声离开。
李鉴的兵部一路上突破了不少专门阻拦消息的驿站，一到北境，京城和北境的消息便通了。
自从通了信，北境传来的便全是捷报。
这虽然是宋璟想看到的，但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便派了林泽去查。
果不其然……
据北境传来的消息，白沐晨正镇守北境加强巡查，可林泽的人却告诉他林泽并不在军营。
“陛下，这是白沐晨宴请过的宾客的名单及次数。”只在腰间系了麻绳代替孝服的楚临安进了大殿，他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多看宋璟一眼，恭敬得就像他只是一个吏部侍郎，就像他从来不曾和宋璟有过任何感情。
“这是从哪来的？”宋璟看了一眼低头恭顺的楚临安便收回了目光，把眼睛停留在那名单上。
名单上几乎全都是当初反对他登基的大臣，其中丝毫不乏掌权掌势者……
“回陛下，是苏凌整理的。”
“楚临安！”宋璟不喜他这副疏离的样子，却又无可奈何，“退下吧。”
“林泽，继续查，看看白沐晨到底去哪了。”
“陛下！”宋璟话音刚落，江梁便急匆匆地进了大殿。
“参见陛下，微臣方才巡查京城守城，发现了北境的精兵！按照律法，他们是不该出现在京城城外的！”
宋璟刚放下名单的手紧紧握拳，似是要将白沐晨撕碎。
还没退出大殿的楚临安停住脚步，转身抬眸，等待着宋璟的决定。
“林泽，备兵！明日一早出发，诛乱臣，杀贼子。”
“陛下，请准许微臣一同前往。”楚临安急步上前请命。
“你留在宫中。就你的武功，去了也是添乱。”宋璟想都没想便拒绝了，“江梁，你也留下，护他周全。”
“微臣遵命。”
“宋璟！我不需要你保护，我不是个缩头乌龟！乱臣谋逆，岂有臣子苟且偷生的道理！”
“没让你苟且偷生，朕只是不想让你去送死，白白浪费一条命。”
第五十五章 不错的玩具
“杀！”夜半漆黑的京城被鲜艳的火把和野兽低吼般的喊杀声叫醒。
宋璟得了消息就传了林泽应战，霎时间满城皆动，出兵的战鼓声混杂着百姓的哭喊声，打破了黑夜的寂寥，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