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谢敏没想到安叙能说出这样的话,“扑哧”一声笑出来,花枝摇颤:“你这嘴巴跟小周是越来越像了。”
    “我像他?”安叙眼尾一挑,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不爽。
    谢敏眼波流转,红唇微勾:“吵架啦?”
    “。。。”安叙抿唇。
    倒不是吵架,他也不可能闲的没事去跟周亭翊吵架,是昨天晚上周亭翊不知道抽什么风,不在自己房间里的浴室洗澡,非要跑到安叙房间旁的大浴室洗,还不关门。
    谢敏不知道这小两口又在闹什么别扭,但她细致地观察了一下她家安学弟的表情后,手离开安叙的办公桌,站直身体,笑的明媚,且一脸“啧啧啧我都懂”的表情,柔声道:“那我先走啦,请柬就给你了,反正也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安叙从昨晚令人不快的回忆里抽身,给脑海中不着寸缕的周亭翊打上层层马赛克,而后对谢敏微微点头:“谢谢学姐了。”
    “哎哟,多大点事,”谢敏一摆手,旋即又狡黠道,“要是真想谢我呀,下次给我们组多拨点经费就行,嘿嘿。”
    安叙失笑:“没问题。”
    随着谢敏的离开,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午后的太阳被秋日的云遮了一半,泼洒下耀眼却没什么温度的阳光。
    烫金的红色请柬正正当当摆在办公桌上,一看便知道主人该是如何的喜气洋洋。
    安叙垂眸盯着那请柬看了半晌,眸光晦暗不定,而后纤长手指捻起请柬,十分嫌弃似的翻开,露出其中的内容。
    冯瑶的肚子不争气,没能给陆平生个儿子,大概这女人想着靠肚子里的儿子“要挟”陆平结婚,没成想还是个女儿,这婚是结不成了,但宴席还是可以摆一摆,端正一下位置。
    冯瑶心里那点小九九圈子里无人不知,只不过表面上不说罢了,主要碍于冯家跟陆平的淫威。
    安叙却不在此列,他冷笑一声,心想:鬼知道这孩子又是谁的。
    安叙心情不太晴朗,傍晚又加了一会班,回到别墅后已经快八点了,草草扒拉了两口饭,又rua了两把佩奇后上楼,刚要回房间,余光一扫发现隔壁的卫生间里亮着灯。
    想起昨晚的遭遇,安叙轻啧一声,扭过头,手搭上门把手,轻轻一拧——
    吱呀一声,开的却不是他的卧室门。
    安叙的头下意识一偏,正正好对上周亭翊湿漉漉的眼睫。
    “!”
    见安叙像触电了似的快速别开脸,周亭翊微微一怔,然后反应过来,抱臂靠在墙上,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今天没洗澡。”
    安叙圆滚滚的后脑勺滑下三道黑线,他缓慢地将脸扭回来,看面前十分欠揍的男人果然端端正正穿着衣服,一脸不爽道:“你卧室里卫生间坏了?”不然为什么总来这边。
    “没有啊。”
    “。。。”
    周亭翊觉得安叙特别像一只炸了毛的猫,眼睛睁的溜圆,满身都是警惕。
    安叙不知道周亭翊都是怎么yy他的,他默默打量着周亭翊,从上到下,发现这人没穿他经常穿着的骚包西装,而是一身清爽的运动装。
    意识到安叙正在打量自己,周亭翊眨眨眼:“我出去夜跑。”
    安叙接话道:“夜跑你还戴手表?”
    周亭翊听罢一愣,垂眼一瞄,发现自己果然还戴着腕表。
    他眉梢一挑,慢条斯理将腕表解下来,“看我看得这么仔细?”
    安叙:“。”
    再次成功惹到安叙的周亭翊胜利一笑,站直身体刚想说话,发现安叙手臂一动,卧室门被拉开一条缝,眼瞅着人就要迈步往里走,周亭翊身体比思想先一步行动,上前两步,手一伸,直接包着安叙的手握住门把,又把门“哐”一声重新关上了。
    楼下传来佩奇“汪汪汪”的叫声,以及宋年询问的声音,然而楼上,却是一片死一样的静寂。
    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同时放在金属门把上,属于安叙的那只手心贴着金属把手,手背贴着周亭翊的手,一凉一热,无比鲜明。
    安叙垂眸,实现落在包住自己手掌的那只修长有力的手,大脑不说是一片空白吧,就是有点措手不及。
    他兀自懵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扭头瞪人。
    周亭翊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突然做出这种事,面上有点吃惊,但那份吃惊很快就被他不着痕迹地整理好,再找不到痕迹,所以等安叙瞪过来的时候,他一脸好整以暇,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眯了眯眼睛。
    见周亭翊装傻,看不懂他眼中的警告意味,安叙只好再开尊口:“松手。”
    开尊口还是有效果的,周亭翊果然依言放开了手,但放开的过程中,安叙明显能感觉到周亭翊的手指暧昧地划过他的指缝,又抚过他的手背,最终在腕骨上点了一下,才施施然彻底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