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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变态

    于是又一次被人绑起来的水月宫宫主:……

    他从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人。

    云诀不动,等着小凤凰要对他做什么。

    一双温软的手在他身上四处摸了摸。先从脸上,再到胸膛,一点点往下,摸到了腰腹还在继续往下摸。

    那双手停顿了有好几个呼吸的时间,然后,继续往下摸,落到……

    双手上绑的绳子一瞬间断裂开,云诀扼住他的手腕。

    兰溪下吓了一大跳,看着男人扯掉眼睛上的布坐起来,兰溪下意识想往后退,已经退不掉,被男人紧紧扼制住手腕。

    男人气息少见地变得低沉,兰溪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

    想到自己刚才摸的地方……

    好像生气也正常。

    兰溪眼睛瞪着男人,往后缩了缩,碰到那一瞬间的触感仿佛还在手上,心惊胆战。

    许久,男人冰冷的脸上一声邪笑,“你也是变态?”

    兰溪摇头,“我就摸摸……”

    “为什么要摸摸?”

    兰溪给[bi]问得不知如何回答,使劲往后挣脱着自己被抓住的手,然后被男人拦住腰一把带过去压在床上。

    兰溪害怕极了,很怕男人再像那晚一样把他全身捆住、再对他用禁言术,连忙道:“你不要绑我!”

    男主比他厉害那么多,男人如果绑他,他挣不断绳子的。

    兰溪摇头,真的害怕极了,紧张到极致眼尾又微微开始泛红,却不忘为自己辩解,“我不是变态。”

    云诀笑,“不是吗?”

    兰溪摇头,“不是。”

    “真的不是。”少年楚楚可怜。

    云诀抓住他的手不放,轻飘的嗓音不知还在恼怒亦或别的,“不是变态,你想做什么?”

    兰溪咬定:“就摸摸。”

    男人面[se]危险地凝视着他。

    兰溪断断续续开[kou]:“我以为你会喜欢……”

    云诀脸[se]变化,在冷静与不冷静之间抗争。

    少年眼眶红润,看着自己的手,“痛……”

    云诀放轻捏住少年手腕的力度。

    兰溪眼珠打转,继续认真道:“就是上次的事,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兰溪:“我可以先用手帮你,你如果还不满意,用……嘴也可以,我可以学的!”

    云诀脸上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平静,“你从哪看来的。”

    兰溪毫不避讳,诚实相告:“书上啊。”

    兰溪从前十八年身体不好出不了远门,珍藏了许多三界趣史和各方各面的话本。

    兰溪感觉自己能动了,[chou]出自己的手和被压住的身体活动了下,心想男人是不是没那么生气了,再一次扑住男人。

    兰溪按住他,眼神真诚,语气认真,“你能不能给我看看?”

    云诀忍无可忍彻底一瞬间翻脸,推开他下了床。

    兰溪爬起来要去追他,“你怎么走了?”

    云诀:“别跟着我。”

    说完,脱在床上的衣服跟着飞到云诀手中,再一瞬间被穿好在身上。

    云诀摔门出去。

    小黄鸟。

    变态鸟。

    怎么会有这样的小鸟。

    他堂堂让人闻风丧胆了几万年的水月宫宫主。

    云诀在外面吹着冷风,百思不得其解。

    这只变态鸟,不会是早就知道了他是水月宫宫主,真觊觎他吧?

    ……

    此刻,城外。

    姬应容能感应到人就在附近了,上次的那名紫衣护法再次堵了他的路。

    紫衣蝶妖执紫[se]灵伞从天而落,漫天灵蝶照彻了黑夜。四处弥漫的浓烈熏香让姬应容蹙起眉。

    “小仙君,这是去哪?让姐姐陪你玩呀。”

    ……

    翌[ri],辰时。

    兰溪再一次准时睁开眼,迷迷糊糊中看到面前一道身影。

    云诀换了身衣服,不再是端庄风雅的雪白,一袭绛红稠丽秾艳,如墨的发丝完全散下来随风被吹得扬起,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已经显尽猖狂狂妄,人比衣服张扬。

    兰溪仅惊吓了一下,待醒过神马上认出是男人,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男人身边。

    “你怎么穿红[se]衣裳?”

    云诀表情淡淡,声音轻轻,“不好看?”

    兰溪用力点头,“好看,很好看。”

    就是看着更加跟传闻里的男主不沾边了。

    兰溪上前双手拉住男人的胳膊。

    紧接着,一抬头见对方神[se]淡淡地看向自己抓的地方。不知为何,兰溪给看得直心虚,仿佛手底下灼灼红衣布料烫手一般,又缩回手。

    兰溪还是要为昨天的自己辩解:“我真的不是变态。”

    昨晚,男人走后,他都失眠了,比以往足足多用了半个时辰才入睡。闭上眼,脑子里都是手碰上去的那一瞬间。

    摸到了,没全部摸到,好大……

    兰溪想了一个晚上想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不愿意给他看。

    不是变态

    他话都说到那种程度上了。

    是不是还是不喜欢他啊?一点都不喜欢吗?

    可是一点都不喜欢,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只是因为太爷叫男主多照顾自己吗?还是因为自己是凤凰,他也想抢夺凤凰当炉鼎?

    可是,男人如果目的是把他当炉鼎,就更没理由不给他看了。

    炉鼎什么意思,兰溪还是知道的。

    云诀没回应他的话,俯身[bi]近了些,冰凉修长的指节捏起兰溪下颌,情绪淡淡问:“我是谁?”

    啊?

    兰溪被迫仰头看着他,应道:“是以后要跟我成亲的夫君。”

    “要跟你成亲的夫君是谁?”

    兰溪:“昆仑山我太爷的弟子姬应容。”

    云诀再问:“我是谁?”

    兰溪也反问:“你不是姬应容吗?还能是谁?”

    云诀松开捏住的下巴。

    看来是没认出他。

    只是不知为何,云诀心情更不好了。

    变态鸟,就是变态鸟。

    就算把他当成将来道侣,不也还没成亲,就不是道侣。哪有鸟直接上手摸的。如果带走鸟的是那个叫姬应容的,小鸟也这样吗?

    兰溪去洗漱,然后重新回到男人身边,跟在男人身后,到繁华市街上寻觅早点吃食。

    昨晚似乎下了场不小的雨,地面现在还湿漉漉的。

    淋了一夜雨的云诀此刻绛衣曳地,踩在四处是水和泥泞的地面却没有沾脏一点,张扬艳丽。

    一场雨后,气候更向[chun]天靠近,今[ri]阳光明媚,早前还没开的花也都开了,空气中带着大自然的清新和芬芳。

    兰溪忍不住看多了男人几眼,一下下眨着眼睛视线落在云诀身上盯着看。同时也察觉到,又有许多人在盯着自己看,他每次出门都会有许多人盯着他看,兰溪不知道是为什么。

    云诀第一次养小鸟,不管心情多差,带他一[ri]三餐已经成每天必做的事,并且还要吃的好,生怕把这只小鸟饿死了。

    兰溪吃到一个很[su]很香的[su]饼,又喝了一碗很鲜美的花胶瘦[rou]粥。吃饱了,忽视掉依旧经常朝他看来的道道目光和男人不太好的脸[se],问云诀:“你今天是不是带我去找武器?今天还学习法术吗?你还在生气吗?”

    云诀站起身,朝他伸出手。

    兰溪当做是男主愿意跟他讲和了,毫不犹豫递出自己的手放到男人手上。

    兰溪:“你不生气了对不对?”

    云诀垂眸看了眼变态鸟看他的闪烁的眼神。

    再不理人显得他多小气。

    云诀牵住他的手走,留下轻飘飘一句:“变态鸟。”

    兰溪急了,着力跟他辩解:“不是,我真不是变态!你不要瞎说!我把你当道侣才这样的,我对别人不这样!”

    兰溪:“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

    云诀看着努力跟他争论的小鸟,神[se]淡然,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轻笑。

    云诀身子往前倾斜,手指轻轻擦过少年的唇,“别说话,小鸟。”

    兰溪闭上了嘴巴,圆润水灵的大眼珠朝他眨了眨。

    云诀牵住少年再[yu]行走。拉了拉手里少年的手,没拉动。

    云诀回头,兰溪站在原地,又朝他眨了下大眼睛,抿紧嘴唇。

    兰溪有时候还是会听一下男人的话。例如男人让他闭嘴的时候,兰溪马上紧闭嘴巴,男人让他不要说话,兰溪就不说话,通过别的形式表达自己的语言。

    云诀看过来时,兰溪朝他展了展手臂,传达意思:要抱。

    兰溪又眨了眨眼,一双浅[se]清澈瞳眸与男人对视。

    真是娇气的小鸟。

    云诀心想着,又轻笑一下,上前一步将美貌娇贵的少年抱起。

    可爱的小鸟。

    对他可真放心,一点没看出来他不像个好东西。

    霓裳宗,修仙界昆仑山之外的第二高大山,霓裳山上仙云缭绕,霓裳山巅高耸入云。同样是依山的修仙宗门,昆仑山上山要爬过一千零一百道石阶,霓裳宗比昆仑山上山更困难,需要踏着九千条彩绫,一经失误摔下去便是粉身碎骨,因此霓裳宗每名弟子都轻功功夫格外了得,身姿矫捷无比。

    不过,云诀可以无视一切规则和道路,照样上山。

    护宗结界被人随意穿梭进入,霓裳宗山门内发出警报,无数女长老和女弟子提剑、提刀、执弓、握鞭子出来。

    霓裳宗只收女修,门派内修的功夫却多种多样,有剑峰、媚峰、纺织峰、御兽峰、书画峰、酿酒品茗峰、养老钓鱼峰……门派内里生活丰富多彩。

    霓裳宗也是历界向外招收弟子时除昆仑山之外排行榜上第二难进的仙门,除了[xing]别卡死在女子之外,昆仑山和许多仙门招收弟子首先考虑的是天资,而霓裳宗不同,在霓裳宗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人,甚至有一点修仙天赋都没有的凡人女子。也有绝世天才少女想拜入霓裳宗被拒之门外。主打一个全靠机缘和让所有人意料不到。

    站落在霓裳宗宗门的大堂内,云诀将兰溪放落地面,依旧将少年圈在自己身旁。

    少年样子太乖,没有什么大的表情,被带入霓裳宗时[jing]致如玉的面庞上闪过疑惑,静静地挨着男人。从外人不同的角度看,就像是清纯可怜的娇弱少年受制于水月宫穷凶极恶的恶人。

    兰溪大眼睛微微闪动,转动视线观察四处山地和露天殿堂下方踏着彩绫来的女修们,看到她们愤怒的脸[se],紧接着,一双大手将兰溪双耳捂住。

    兰溪与男人的位置,几乎像他完全被云诀圈抱在怀里。

    兰溪动了动头,不知道男人捂他耳朵做什么,来霓裳宗又做什么。紧接着,非但没动掉,被男人扶着脑袋更近地完完全全掌控在怀中。

    男人不只是单纯捂住他耳朵,大约手上还用了法力,兰溪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四周格外安静,只能感受到放在自己耳朵上的双手的温度。

    兰溪抓男人手臂的手收回来,一动不动,放弃反抗。

    不知是男人说了什么。

    兰溪紧接着看到霓裳宗的女修们脸上愤怒更甚,脚踏五彩长绫飞来,朝着云诀袭击。

    而云诀抱住他甚至没怎么动手,那些女修便一个个不敌往后踉跄落回彩[se]长绫上。

    女修们俞战俞败俞败俞愤,有女修不服输一次次冲上来再摔在地上,看向他们时,竟对兰溪露出悲悯的眼神。

    就好像,兰溪身在什么困兽虎[kou]之中,想解救他却无能为力。

    兰溪想叫男人别伤人,不过他虽听不见发生了什么,也看到每一次都是这些女修们先朝男人动的手,男人甚至法器都没有拿出来过。只是实力悬殊太大。不过,确实是他们先擅闯了人家宗门。

    兰溪耳旁清静,一丝声音都听不到,不知道他们处的地方热火朝天。

    “我不想杀人。[jiao]出霓裳天衣我就走。”

    霓裳宗主奋力抗战敌不过,虽不敌,一身寒芒冷飒[bi]人绝不示弱,是女子,亦是三界中的女中英杰,抿了把唇角的血,指向被掌控着的兰溪:“将他留下!”

    云诀薄唇轻动,留下一抹讥笑的弧度,“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