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第一反应是,怪不得他们那么看他!

    原来他的头上是绿的!

    绿的!

    那是多么绝妙多么和谐的捉奸之场啊,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连罪证,那朵花都有。

    按照设想里,云奚这时候就应该顶着被背叛被辜负的悲痛冲上去,再化悲痛为怒火,抡起沙包大的拳头,把卿衡之打一顿,把白无涯打一顿,还要把卿衡之关在家里,白无涯赶出去,看他们里外相隔,说句话都只能爬墙。

    爬墙时,云奚还要放狗崽子咬他们屁股!

    但云奚没有。

    倒也不是他不想冲上去。

    而是都冲一半了,突然又冲不动了。

    他不理解,这明明是自己希望见到的场面…甚至是千载难逢,求而不得的好戏码。

    可捂着自己娇弱的心口,云奚突然想,如果卿衡之护着那奸夫,要反过来打他怎么办?

    如果白无涯当着他的面洋洋得意,要彻底带卿衡之离开他怎么办?

    如果他们两个人从此你是疯儿我是傻,缠缠绵绵到天涯怎么办?

    云奚,罕见的迷惘了。

    啊,他的心好痛。

    裂开成几十瓣地那么痛。

    他决定还是把白无涯打一顿,偷偷地。

    云奚仓促地,沉痛地转头,可现在就这样吧,就当他没有来过吧!

    鸟从天空飞过,不也是没有留下痕迹吗?!

    爱情的苦,他算是尝到了!

    云奚悲伤地离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走着走着,汪地一声就哭出来!

    他鞋底湿了,好凉!好冷!

    比他的心还要凉!还要冷!

    一步一步地离开那片伤心地,云奚走在繁华的街头,看着外面熙熙攘攘,万家灯火,不由悲从中来。

    别人家娘子,都在家中等待着夫君归来。

    而他呢?他的娘子,在和别人一同归来!

    那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他点明!

    而身侧不远处,置办胭脂水粉的摊铺上,一个年轻的妇人正在挑选,笑意莹莹,好不乐哉。

    云奚再次悲从中来。

    现在当娘子的怎么都这样!

    你夫君知道你对别的男人笑得这么好看吗?

    不知何时,天上又下起大雪,纷纷扬扬,冰冰凉凉,一片一片一片,将本就只是温热的手炉变得冰冷,也将云奚指尖最后一点余温吸收殆尽。

    云奚知道,这雪,一定是老天为他下的!

    只有这么大的雪,才能显示出他内心的绝望、凄清和惆怅!

    他好难过好难过,像下了这么大的雪那样地难过!

    街上众人都打起了伞,而云奚,只能默默低下头,再再次悲从中来。

    那千万把伞,没有一把,是为他撑起!

    他知道,凡人特别难过时,头发是会变白的。

    就让这雪,落在他头上

    。

    ?本作者许夷光提醒您最全的《情劫后帝君对我爱罢不能(快穿)》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

    一同白头吧!

    ()?()

    云奚再再再次悲从中来…嗯?雪停了?

    ()?()

    茫茫然地抬起眼,上天,难道连这点渺小的愿望,都不能为他实现吗?

    ()?()

    哦,倒也不是上天的事。

    是一柄伞,撑在云奚头上。

    模样十分风流的公子哥瞧着他,“云奚,你怎么在这里?”

    另一个同行的,一看也是纨绔子弟,笑道:“这不就巧了吗?”

    云奚小声唤:“狐朋咳,胡…兄?苟兄?”

    是云奚的狐朋狗友,一位姓胡,一位姓苟,他们似是才从家中来,身上的热乎气都没散,大氅上也没多少雪。

    云奚看到他们,就想到自个收到的那一箱小瓷人,进而想到卿衡之…

    是啊。

    卿衡之都已经送白无涯花了,他们一起睡还会远吗?!

    他们都一起睡了,那离做那种事还会远吗?!

    云奚不仅再再再再次悲从中来,可男人流血不流泪,云奚努力地仰起头看着天空,吸溜吸溜往回憋眼泪。

    姓胡的这位朋友又问:“云奚,所以你是要去哪?”

    云奚说:“不去哪。”

    啊,这天下这么大,竟没有归处。

    姓苟的朋友就说:“那你不如跟我们去喝酒吧,我们今夜可有佳人作陪哦。”

    说起这个,他们就笑起来了,“风月阁最近十分得彩,就是因为这位花魁,我们提前约了半个月呢,好不容易约上,你小子今个能遇着我们,也是有福啦。”

    云奚一愣:“去风月阁喝酒?”

    胡朋友爽朗一笑,“是啊,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你接下来要没事,就不如同去吧。”

    云奚没喝过人间的酒。

    倒是前些年,他在西王母的宴上喝了一盅桃花酿,醉死过去,听说闹了好大的幺蛾子,好多日才清醒,而醒过来时正在水池子里飘着,差点就给冲银河里去。

    此后好些年,西方来的神仙认他,都道是那位青华帝君亲手扔进水池子里的仙君。

    ——是了,他当时被青华帝君、亲手、扔进去的。

    真是造孽啊,云奚不再回想丢人的往事,而是有点不确定地问:“我以前常和你们一起喝酒吗?”

    苟郎君说:“那是当然,一醉解千愁,岂不快哉。”

    倒是胡郎君有那么一丢丢迟疑,云奚以前虽然也同去,但都是饮茶,说白无涯不喜欢酒味,所以也不喝酒。

    云奚想了想,“去!”

    就让酒带走他的愁绪!

    喝了那杯酒,就把过去当成狗!

    风月楼离他们所处之处并不远,一路行去,经过云府,云奚正好进去换双干净的棉靴。

    一出来,正巧遇到红娘进门,手里捧了一堆红果果,吃得十分开怀。

    于是乎,云奚就把人喊住了,“红娘!”

    红娘立马就不开怀了。

    小姑娘把果子捧着

    ,问:“少爷,您要吃吗?()?()”

    云奚摇头,她又怯生生问:“那卿郎君要吃吗?∷()_[(.)]∷⒒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s)?()”

    一提到卿衡之,云奚就垮下脸,下意识地悲从中来,但身体回温,脑子也稍稍清醒一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这么悲痛和难过?

    不,自己不是悲痛,不是难过,是生气!

    卿衡之不让他去见白无涯,结果自己见白无涯!

    太过分了!

    一个正经人怎么可以欺骗别人?!

    对,他是替卿衡之的行为感到由衷的羞耻和愤怒!

    云奚越想越愤怒,拔脚就往外走,“我今天晚上出去,不回来了!()?()”

    红娘:“少爷?少爷您去哪?您什么时候回来?若卿郎君问起,我怎么说啊?(s)?()”

    云奚气起来,后脑勺都写着火大,“你就跟他说,我去见白无涯!我晚上也见白无涯!我每天都去见白无涯!”

    红娘:“…可白公子好像没找您呀。”

    云奚怒而扭头,“我去找他不行吗?我去找他了!”

    红娘提着裙子就要追,“少爷,少爷,那带、带上奴吧…”

    经上次那一遭,红娘是打心底怕了卿衡之了。

    但云奚才不带她,带了她还有谁跟卿衡之说?

    云奚:“你就在这等着卿衡之,跟他说!我打扮了好久特别高兴专门去找的白无涯!”

    红娘:“…”

    您看起来可一点都不高兴。

    卿衡之听到时,显然更不高兴。

    他看向红娘,眉间倦意淡淡:“云奚有说他去哪里了吗?”

    红娘小小声:“奴知道的方才全都说了,少爷说他去见白郎君。”

    卿衡之摇头,“不对。”

    时间不对,人也不对。

    他本就被白无涯强挡着耽搁了不少时间,好不容易要脱身,还一同被皇帝捉住了。

    也确实是件大事,皇帝说,仙山来了几位仙君。

    一方水土由一方仙君护佑,仙君居于仙山,每一甲子,便有临国,旱年布佑雨水,涝年给予沃土,荒年赠送粮仓,祸年拯救苍生。

    华国举国信奉仙君,每十年办一次祭祀大礼,这时候,如何招待仙人便是最最要紧的事,而皇帝在朝中,起码明面上,是无人可用。

    好不容易把人选商量好了,再出来,天色已然暗了。

    卿衡之问:“在他周边,你可还看到旁人吗?”

    红娘想了想,说:“我看到巷子不远处,胡鹏和苟有两位公子在。”

    都是以前常来往的公子哥,成了婚才渐远了的。

    卿衡之了然,正要差人去胡和苟两家问问,便有小仆提着灯上门来。

    小仆道:“云郎君托奴给卿郎君带句话。”

    卿衡之问:“什么话?”

    小仆:“云郎君说,他今个晚上不回来了。”

    红娘小小声:“少爷说过一次了。”

    卿衡之问:“他在哪?()?()”

    小仆:“云郎君说,他不告诉您。?(.の)?[(.)]?来?.の?.の看最新章节.の完整章节?(s)?()”

    卿衡之看了看小仆,见他面白点唇,离得很远,也能嗅到浓郁的脂粉味,薄唇微微一抿,“你是风月阁的人,还是二虫楼的人?()?()”

    小仆一愣,“奴是风月阁的人。()?()”

    风月楼最近当真是春风得意,门庭若市。

    才踏入楼中,浓郁厚重的脂粉香便扑面而来,入眼是五颜六色的纱挂,明灯高悬,人来人往,怎一个纸醉金迷了得。

    也瞧见不少朝堂上常见的面孔,甚至遇见韩家两个兄弟,一人怀中抱着一个女子,好不快活。

    像胡鹏苟有这等纨绔子弟,都是这里的常客,况且花魁一日只见一桌客,故而在鸨母指引下,房间十分好找。

    避开想往他身上贴的各色男子女子,卿衡之推开挂着“逍遥居”字样的绿门。

    酒气弥漫间,一眼就看到云奚坐在软垫上,脸色坨红,目光迷离,显然是已经醉了。

    房间里统共也不过十余人,袒胸露乳的过半,或划拳或阔论,只云奚在一旁斜斜地坐着,哪怕姿态歪七扭八,也遮挡不住英俊的眉眼和气质的纯澈。

    乌烟瘴气中,云奚显得过分乖巧和迷茫,衬着倒像是新下山误入妖精洞穴的小道士。

    而卿衡之正要上前,便瞧见云奚外衫一滑,露出里面干净雪白的中衣,旁边那个姿容妖冶的妓子,一面娇滴滴地往他身上靠,一面还要往他唇中送酒。

    作者有话要说:

    卿衡之:???

    ——

    试图加更

    ——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投喂走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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